潘子出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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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那是潘子!

那双眼睛我怎么也不会认错。在长沙老家渡过的若干个暑假和寒假里,他带着我爬山,上树,掏鸟窝。这个人简直像我的叔叔,我的大哥。我曾经开玩笑说就算他毁容了也能立刻认得出,现在他的确毁容了。没有下巴,眼眶里全是脓水,肿胀的脸庞透出一股极度诡异的恐怖。

他娘的!一个曾经熟悉无比的人现在以这种恐怖的样子爬在你的面前,简直比任何恐怖画面都要惊悚一万倍。但是我心里一瞬间竟然没有害怕,反而滚动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该死的!他果然遇害了!在这个操他娘的鬼地方,到底是谁这样对待我们,把人命玩弄于股掌!

潘子浑身肿的不行,四肢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还有没有人性,试着喊了声:“潘子?”

他缺了半边的脸动了动,又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啊……”向我爬了一步。

我腿直打抖,却走不动半步,心里除了绝望只有一个念头,连那么亲的人都死了,要是真的他来害我,我该怎么办?

潘子的头(暂且叫那残缺不全的东西是头吧)昂了起来,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虽然明知他不会回答,我却还是又喊了句:“潘子?”

他沉默的盯着我。这时,黑暗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回答:“小三爷,你出来了?”

一个什么轻轻的搁在了我的肩膀上,亲昵的依偎着我的颈窝,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浑身汗毛倒立,转头拿手机一照,差点没晕过去。

那是一颗下巴!

搁在我肩头的,是小半张脸,像任何好朋友会做的一样,亲昵的喊着我的名字。但是这比任何一刻都要恐怖,因为好朋友们都有头,而搁在我肩头的,只有小半张脸,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下颚到人中活生生的砍下来似的,一张青紫的嘴开开合合,孤零零的,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发疯似得大叫起来,伸手弹开搁在肩上的下巴,而也就在那一瞬间,一直趴着的潘子扑了上来,腐肉的恶臭像一阵飓风一样把我扑倒了,手机在这一摔之下飞出去好远,仅有的一点光源霎时间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我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大声喊着潘子的名字。好像这样做,活着的潘子就会像过去一样出现,帮我把挡路的恶狗、坏小孩、一切欺负我的家伙给打趴一样。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了有一两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东西来伤害我,无论是潘子,还是那半块下颚。

听觉重新回到我的身体,就渐渐感到,旁边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搏斗,夹杂着潘子残缺的“啊……”的声音和那半张脸发出的尖叫:“小三爷小三爷小三爷——”

一团漆黑里,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我却忽然明白了,潘子扑过来抓的并不是我,而是那张诡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