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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几个人终于把自己打理干净之后便下去吃饭了,吴三省作为付钱的那位筷子头理所应当的受到了众人的优待——哦对了,吴邪那是老妈子病发作了张小哥无辜被牵连所以排除在外——总之呢吴三省是第一个洗澡的人,于是在其他人下来之前就已经点了菜。这店子要求的是一定要先付钱然后才能住房间,连吃饭也是吃完之后立刻交钱,估计是因为很多来这里打尖儿住店的顾客们最后都是一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不得不立下的规矩。
吴邪理所应当的是和张起灵最后下来的,吴邪非常自然且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吴三省旁边,正好侧边上就是那位服务员大妹子,张起灵则是坐在了潘子边上,位于潘子和大奎中间。吴邪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招手让服务员加了道猪肝,吴三省便笑道:“你这是难得仔细上一回。”吴邪也笑:“你这是难得糊涂一回。”叔侄俩互相打了个机锋算是互相开个玩笑,也就撂下不提。猪肝炒的很快,那服务员去拿菜的时候还顺手把吴三省要的一扎啤酒提了上来。
不然怎么说乡下的妹子都很剽悍呢,人家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拎着一扎啤酒,看模样轻轻松松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虽然三斤的东西也不算是很重,但是如果让城里姑娘一根手指扣进去轻轻松松的提在半空里估计还是有点难度。吴邪吴三省这叔侄俩都是那种心眼比较多心思比较重的人,看着这妹子行动就觉得不对,不像是普通女的。不过狐狸总归是狐狸,两个人都按下了心里那点小想法,喝着啤酒就和刚刚放下酒坐在旁边的服务员聊了起来。
吴邪不喜欢喝酒,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喝酒,南方人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能喝酒,但是江浙这一带很多人酒量都还不错,主要还是看怎么喝。一般来说南方这边喝酒不怎么豪放,肯定是做不出对瓶吹这种事的,喝的比较慢,属于细水长流那种喝法,尤其是吴邪,就是那种你看他也没怎么喝但是最后一算就他喝掉的最多,而且人还能基本保持清醒。当然,要是直接上来就让他浮上几大白……唔,万幸吴邪酒品还行吧,不吵不闹只睡觉。
其实吴邪的长相算不上那种特别温润如玉的,但是他之前(特指上辈子的前二十几年)总是笑嘻嘻的闹腾着开心着,很多人就会有一种这孩子很温润的错觉,可是当他脸上没有了笑着的样子之后,那双眼睛只需要冷下来,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眼扫过,被看到的人依旧会感到仿佛刀锋巡曳过皮肤,留下摄人心魄的寒意。这是积年的威势和容貌的福利,但也是练习的结果。这方面上吴邪的脸比教他的解雨臣有优势一些,当年的解雨臣让他冷下眼神之后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十分感慨的对他说,倘若当年的自己长得和他差不多就好了。确实,解雨臣实在是容貌皓丽,及时眼神如刀手腕毒辣,依旧有些不长眼的新人心头起些邪念。然而吴邪是双凤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细碎的光芒璀璨如星光,然而不笑的时候就会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漠然如冰川。
但这一招虽然是解雨臣教的,吴邪用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和张起灵有了几分相似,或许是因为多年前的吴邪不自觉的去模仿张起灵,毕竟每个男人心里都会有对强大的渴望向往,当年弱的随便来个粽子都能轻轻松松碾死的小菜鸟如今已经变成了把血尸看成服务员炸过新的n代万奴王青铜门弄死过阎王骑尸闯过各类墓葬弄死汪家整合九门的新一代扛把子,可是年轻的时候那些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无论是别人能过知晓得或者是自己身上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一个人消失了,他就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或大或小的空白。解雨臣后来看到他学成的样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痛心疾首,颇有早知道你学完是这个样子我就不教你了的感觉。当吴邪询问为什么之后解雨臣非常虚弱的捂着头:“我还以为你会变得和我比较像来着……”吴邪并不能理解解雨臣为什么希望自己和他比较神似,于是沉默了半晌之后犹疑地问:“你……是想要儿子了吗?”解雨臣莫名其妙地突然兴奋:“你明白我的……”吴邪严肃的点点头,非常之认真地回答:“你想要的话可以找个代孕……我已经有爸爸了。”解雨臣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露面。
嗯,扯远了,回归正题吧。
吴三省面前的啤酒马上就要喝完了,旁边的潘子又拿了一瓶酒特别熟练的开盖放到吴三省面前。吴三省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拿过来给自己倒满然后笑道:“大妹子,你们村儿不错啊,都是水泥地,还有电灯,这崇山峻岭的怎么弄得?难道是骡子?”“嗨,那哪儿能啊。让骡子一袋袋驮得拖到猴年马月去啊。”“那,用的是渡口?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们这儿好像有渡口来着。”“呷,那渡口老早就废了,之前上游死了人,也没人管埋,那些个尸体从上头漂下来进了那洞里头就没见过再出来的,老辈儿人都说那是给山神爷爷吞了。”吴邪听见这话,心里一动,插嘴道:“都这年头了你们还信这个?”“肯定也有人不信的,可是那洞确实邪乎,多少人进去了就没一个出来的。要有人叫你从那渡口进村,肯定就是要谋财害命。”吴邪瞟了一眼吴三省,继续和服务员聊天。
“那害了命有啥用呢,这洞要是不能进的话害了命那不也谋不了财吗?”“嗨,别提。我们这些人确实是进不了那个洞,不过前两年村子里有个人绑了个人过来,好像就是干这勾当的。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敢问。”“哎,这倒也是。这事儿确实邪乎。”吴邪毫无意义地感叹了一句又继续道,“那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乎的?我记得那渡头看着也不是很旧的样子啊。”“不知道,打我从娘胎里出来那地界就已经荒了,我就觉得那些人就是吓唬吓唬小孩儿。真要有事情,怎么住在上游的那些人都不在乎?我原来还见过有些新来村子里的人在那里头……”大妹子忽然消了音,“我去催菜。”说完,匆匆忙忙地就走向了厨房。
等她回来,吴邪也没再提之前的话,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便问起了其他的:“你们这里有路没?你看我们这大包小包的,在这村子里头也凑不齐出去的骡子。”“路?本来是有的,结果前两年给塌了。”服务员一提到路就来了劲儿:“我给你说,那些专家忒不厚道,当时我们那山给塌了,塌出来一个大鼎,那些个劳什子专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说那鼎是国宝,要拉回去研究什么的,结果放下路就没管。”“路没修?”“修?怎么修啊?俺们这村子里头又没钱,修路花那么多钱,一直说要凑份子,结果这都凑了多久了屁结果都没弄出来。”忽然,姑娘脸色变得诡秘了起来,带着些许恐惧又带着点儿兴奋,“接下来你猜咋了?”吴邪做思考状:“嗯……难道有人去挖山想在挖出来点什么东西?”“呀,吴先生果然是城里人,脑子真灵。”服务员眼睛一亮,“你猜他们挖出来了啥?”吴邪便笑:“我说大妹子,这我怎么能猜得出来?你直接告诉我好了。”“不行,你猜。”“猜不出来。”吴邪摊手,“这可猜的东西太多了,猜不出来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