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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呼吸逐渐稳定,我向天真的方向打句灯语,问他胖子睡着没,天真回晃两下,意思是睡了。
我回头看看小哥,他熟睡的面容柔和安详,棱角难得的不再锐利,我忍不住捋了捋他的额发,低头落下一吻,小哥睫毛微微一抖,却没有醒转。
起身走到溶洞一侧,我闪闪手电的光束,示意天真过来,待他坐到身前,我问道
“胖哥怎么样。”
“睡得跟猪一样,没什么大事。”
我心略松,压低声音进入正题
“我们这事不太对劲,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我们坠崖开始,整件事情的走向好像就不由我们控制了,焦老板是不是想要我们的命。”
荒山野岭,还有比这更适合杀人越货的地方吗,焦老板一直看我们不顺眼,李老五在秦岭就给我们坑的够呛,要不是我们四个机灵,能不能全须全尾回去还很难说。
而后焦老板又无缘无故找雇佣兵买我的命,动机实在令人费解,木安似乎有什么猜测,但他后面再也没有提过此事,我追问,他就随便用两句话搪塞过去。
我隐隐感觉焦老板在布一个很大的局,可是我抓不住其中关窍。
直觉告诉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焦老板不是好人,顺着他的节奏走,我们恐怕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天真不意我找他谈论这么正经的话题,他笑道
“小姑娘会想事情了,怎么说。”
我白他一眼,没有接他的插科打诨,只道
“你看,我们坠崖后本来打算穿过森林去村寨,结果一连串的突发状况马上就来了,先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脚印引我们去殉葬沟,那里有具新鲜热乎的尸体,然后木安通知我们有危险速回,我们选择返程后又被黑熊困在沟底,小哥放血给我们疗伤,好不容易找到暗道脱身,这回更妙,我们什么决定都没做,就有人诱你进溶洞,你一个人落单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等我们全部进去以后,焦老板直接放了个炸天炸地的二脚踢,我的妈,当时小哥和胖哥要是慢上一步,杭州过几天就能开席了。”
天真听我一条条罗列清楚,神情不自觉一肃,他低首思量着我的话,不禁蹙眉。
时过片晌,他抬头看了看我
“客观情况讲的不错,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有地方说不通。”
我疑惑的望着他,天真捡块石头就地画几道线条
“照你这么说,坠崖、脚印、尸体、爆破都是焦老板的套路,他想找个地方一举干掉我们,但他其实不必费这么大的劲儿,我们在明他在暗,他想弄死我们简单的一批,单看他找人追杀你那次,只要他钞票一撒,买几箱炸弹都够把这座山头炸平了,用不着整这些弯弯绕,不过你这话提醒了我,我们确实掉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话到半截,天真划出山崖,寥寥几笔勾勒出森林的轮廓,再将我们所在的溶洞标明,天真用石头点一点悬崖
“事情从这里出现转折,假设一切都是焦老板所为,他命人安排碎石偷袭我们,为保命我们不得不弃车跳崖逃生,这时我们的计划开始分岔,每当我们做出要离开的决策时,就一定会有意外状况发生,但仔细一想,我发觉不管情况如何变幻,这些事情导致的结果基本大同小异,它们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目的——不是要我们的命。”
天真画了个箭头,再标上问号
“他们在引导我们,每一步,每个突发事件,我们都在无形中按着他们的方向前进,他们有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就在这片森林里,所以他们不能让我们离开,一旦演员谢幕,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我盯着天真画出的图案一动不动,醍醐灌顶的感觉遽然升起。
天真看我不说话,鬼鬼祟祟的环顾一圈,偷偷凑上来,用几乎微不可察的气音道
“而且,我发现小哥有问题。”
此话一出我热泪盈眶的看着他,马上同样用气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