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啥,是不是听出什么门道了,他正儿八经道不是,他就纯粹觉得那条路比较宽敞,反正我俩早死晚死都得死,与其死的紧巴巴让两个人都不得安生,还不如找个舒服点环境上路。
我当即撇开他,并让他麻溜的滚蛋。
摸黑的路不好走,我和刘丧不得不伸长双臂并肩站开,用臂长当做触碰两端的量尺,以免人走着走着就闷头撞柱子上。
刘丧不敢太过依赖自己的听觉,主要是刚刚听路时被莫名其妙的声响吓破了胆,因此我们还是以触觉作为辨路的主要参考。
两人走的极其小心翼翼,速度慢如蜗牛,脚下的路面,逐渐从干燥又凹凸不平的硬地,变成需要涉水而行的积水池。
走到后来,通过脚感的软硬区别,能感受到无数堆集的淤泥簇拥着脚踝,湿漉漉的软趴趴的攀附在皮肤上,黏糊的人烦躁不堪。
途中我们俩很少交流,生怕贸然出声会惊动潜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
周围静谧无比,每一步下腿带起的水花,踏进泥里细微的啪叽声响,全都清晰可闻,在行进的过程里,我甚至有几秒钟,能够恍惚听到刘丧的心跳声突突传来。
静默无言搭伴前行,正想算一算我们走过的路程数,旁边的刘丧突然一下拽住我手腕,抓着我的手按上一面岩壁,在我挣扎前附耳轻声道
“别动,你摸摸,这墙壁不对劲。”
我闻言就消停下来,仔仔细细摸着规整不平的墙面,数块尖利的石角划过指腹,是完全未经雕琢的天然石壁。
确实与修整过的管道内墙截然不同。
想着我手就往旁一点一点挪去,不料刚移动两寸,手掌忽然毫无防备的摸个空,身子向前骤歪,气流呼呼迎面而来,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扑倒在地,下意识探手就想在附近揪个支撑点稳固身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我手气爆棚一把揪住了刘丧的裤头。
在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最终在求生欲的支配下,我还是猛地将刘丧朝身下狠狠一扯——
依旧是熟悉的嚎叫声,依旧是熟悉的肉垫,唯一不同的是,在刘丧倒下的同时,身前倏地响起一阵不锈钢盆被打翻的脆响,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音几乎炸成一片,余音不绝。
我心说怎么回事,脑袋摔出混响了?
迷糊间我感到手肘似乎碾到什么异物,酥酥软软,一压就扁成张饼,不顾刘丧的哭爹喊娘,我顺势伸长手臂一探,指尖触到枯槁如树皮的物体,再奋力一伸将东西握在手里。
我发现这是根被遗弃许久的蜡烛。
凑到鼻前一闻,有淡淡的犀角味。
记得在云顶天宫时,天真就烧过胖子的犀角摸金符,说是犀光一照,一切鬼怪无所遁形,此处莫名其妙放着通灵用的犀角蜡烛,没头没尾的,难不成是古人在暗示我们,这里有鬼出没?
森森的寒意霎时席卷而来,很快就从脚跟蔓延至身上的每一处脉络,凉的我血液都跟着发起冷,浑身不由得打个寒颤。
我本能就想丢掉蜡烛转身逃跑,但是大脑深处残存的理智上线,犹豫不决片刻,我强忍着慌乱,翻身滚到一边,让备受苦楚的刘丧独自喘气休息。
一跺脚一狠心,我逼自己不去担心太多,手颤颤巍巍摸到腰间,从防水袋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再凭直觉点上。
犀角蜡烛随之冒出嗞嗞的烤油声,火苗飘忽两下缓缓燃稳,绿幽幽的火光摇曳不定,光线却出奇的明亮,直直向四周扩散,照出刘丧惨白的脸庞。
我怔住半秒,用手在眼前晃了又晃,直晃到手腕抽筋,才惊觉这不是我臆想出来场景。
刘丧懵然的看向我,两两沉默的对视一眼,低头吹灭蜡烛,四周立刻再次陷入寂静的黑暗当中,仿佛适才的光源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叹口气,心底渐渐明白那人将蜡烛摆在这儿的用意。
重新点燃绿光,我粗略的扫视一周,低眼就看到散落满地的犀角蜡烛,以及在角落静静躺着扣在地面的青铜盆。
伸头一瞥,里头除了厚厚一层锈迹和黑色结块,空空如也,应该是用来盛放犀角蜡烛的器具无疑。
后撤一步仰头端详着周边,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没有丝毫人工修凿的痕迹,在坑坑洼洼的洞壁上,有数面色彩缤纷的墙画,绘面平整,颜料泛着陈年的灰色,颜色却还算鲜明。
我举高蜡烛去看,没找到眼睛的图案,只能看出是几幅连贯性的叙事壁画。
刘丧好奇的凑上来,捡起支犀角蜡烛从我手中分出一缕烛光,他走到壁画边缘,忽而“咦了”一声,压近看着墙面,伸出手指一抠。
我闻声撇头,见他手上有斑驳的老墙皮残渣,心中顿时了然。
这壁画,被人额外割过来贴在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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