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按胸口又抖抖手脚,不顾天真阻拦原地蹦一蹦。
一切正常,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我顿时笑成青蛙捧腹,上来前木安老吓唬我万一高反会怎么怎么样,还百度后遗症给我看,我嘚嘚瑟瑟的到他眼前一挺胸膛,他毫不在意,跟着我们踏上登山的缆车。
后来我不知是不是他料事如神,我的得意没有活过五分钟,当我在极速飙升的缆车上吸氧翻白眼时,轮到木安笑开花。
我前半生,从来没坐过速度这么快的缆车,讲真,缓慢升高的海拔我能接受,如跳楼机般飞升实在太要命,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被小哥扶出缆车,我灵魂仿佛飘在肉身外,怎么都吸不上来气,心跳在脑子里敲锣打鼓,剧烈的咚咚咚不停撞击天灵盖,我挡住阳光抬起头,白花花的云朵金闪闪的太阳几乎糊成荷包蛋。
我要没了。
活蹦乱跳的几人从四面八方围住我,天真摸摸我眩晕的脑门,纳闷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高反。”小哥靠着墙根坐下,将棉花包子般的我裹在怀内,死鬼木安半蹲在我跟前,撑开我眼皮去看瞳孔,瞪向胖子:“本来不会,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胖子嘟嘟囔囔,可能心里有点数,只嘴上不肯承认,他念叨完就殷勤地问我要不要喝水,给我拧开氧气罐替换,围在我身边忙忙碌碌,我挥挥手:“你们去登顶吧,让我自己歇一会就成,等等找你们汇合。”
天真刚要回什么,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讶地轻呼:“乐乐?”
堵住我视线的胖子和天真自动退开两步,我艰难地从小哥棉袄里挣出半只眼睛,看到盛大而刺目的金光下渐渐显露一道臃肿影子,对方显然穿着厚厚的衣服,红色的围巾在风中飘扬,宛若雪地猝然绽开的一簇梅花,我眯起眼睛,顶着强光看清来人。
正是在大理遇到的眉生。
她略略向天真他们致意后就挤到我身前来,关切道:“真巧,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们——你在高反吗?严重吗?头疼不疼?”
太阳穴跳痛的厉害,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坐在我身旁,望向小哥:“麻烦你将她抬起来,方便她吞咽。”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板布洛芬,挤出一粒要喂给我。
尽管我和眉生的关系还没有多么熟络,但我这会被头痛折腾的够呛,没心思计较远近亲疏,见她不避忌,心底也没多介意,正准备张嘴,劲瘦修长的手指从脸侧伸出,精准捏住将要递到嘴边的胶囊,我看见他们指尖的间隔仅仅只有毫米之差,看得出来小哥是在刻意避免皮肤接触。
“谢谢。”
小哥意简言赅,声音比山顶吹来的雪风还要清寒,眉生愣住,我对她歉意一笑,脖颈在迷糊间被稳稳托起,落入小哥柔软的臂弯,胖子见状忙扯出揣热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小哥,一颗药一口水,我仰头吞下,再次朝他们摆手:“去玩去玩,你们又不是灵丹妙药,干杵着我该难受还得难受,胖哥要给小梅拍照,趁早上没人赶紧抢占好位置。”
我们在缆车大厅外面的平台上,离旅客能到的最高海拔还需要爬一段栈道,他们仨犹犹豫豫地瞥着我,眉生就道:“我刚从4506下来,上面确实没什么游客,视野开阔,我来得早都逛过一遍,现在没什么要玩的,时间也宽松,我可以留下照顾乐乐。”
天真和胖子妥协,决定先上去占位拍照,解决胖子的刚需,木安不想走,磨磨唧唧地凑在我身旁,我让他不用担心,跟过去看着点他俩,哥俩咋咋呼呼的,别惹出点什么祸来,再摇一摇小哥,直到他对木安轻轻颔首,后者才一步三回头地向天真追去。
至于剩下的小哥,我没打算要开口相劝,他不是我能劝动的主儿,于是我奋力支起身子,侧头瞥向眉生,她立马道:“如果你要上厕所,总不能让你男朋友扶你去。”
好有说服力,我闭嘴。
多吸两罐氧气,胸闷气短的感觉缓解不少,布洛芬生效,沉闷的痛感从脑壳渐渐褪去,精神振作起来,我抬头望去,看见山顶高耸入云,或许是季节的缘由,没有我想象中的白雪皑皑,雪层覆盖的范围不大,更多是嶙峋凸出的灰色山岩,天空却是蓝的深沉,像从浓郁的灰蓝中泛出一抹靛色,漂浮着同样厚重的白云,如同凝结在天上的雪块。
眉生静静坐着,她和小哥都不言不语,安静的仿佛雪雕,我见她耳朵上挂着一只耳机,目光稍微驻留片刻,被她察觉,她取下另一只给我:“要听吗?”
其实我不想听,可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笑着接过来戴上,歌曲唱过大半,我才发现是粤语,我听不懂歌词,只觉得唱歌的女声娇软又十分具有穿透力,过耳难忘。
眉生看我喜欢,露出半截手机屏幕,歌手的名字是卫兰,歌名却遮的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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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过多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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