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看他不开心,我就贼开心。
天真见他们打嘴炮打的上瘾,好歹还记得整整面子工程,轻咳道:“人家孙爷一跺脚四九城都要震一震,你俩出口怎么没遮没拦的。”
“皇城四四方方一寸地,多大的脑袋戴多大帽子,大家都门儿清,你是外来汉,不知道有的人给脸不要脸,人前充孙爷,人后当佛爷,小鸡崽子孵鸡蛋——装他妈呢。”
胖子犀利的言语直戳人心窝肺管子,孙大爷当场暴怒,大声质问他在骂谁,胖子道谁应骂谁,你不心虚对什么号入什么座。
佛爷是京津地区流传的黑话,是指小偷和窃贼,胖子明里暗里映射他几年前偷抢鬼玺的行为,加上面色生动如同成精的熊猫头,光是轻蔑地抬眼都让人感觉被十足的羞辱。
有小哥在,我们又是正正当当拍到货物出的门,孙大爷不敢在新月饭店面前造次,脚步声渐渐紊乱又渐渐平息,来回踱步不止,听着就像在跳广播体操。
我是不晓得他大张旗鼓追出来图什么,被他们合起伙来埋汰后就放两三句不痛不痒的狠话,什么你们等着、迟早有你们好看的一天,傻的我都不想回应。
胖子则充分发挥他嘴炮特长,骂的琉璃孙爹飞蛋打,孙大爷一家都在他喋喋不休的问候声中螺旋升天,他兴致高涨,天真作势去拉都拉不住,一张小嘴叭叭叭。
直至小哥将我放到车后座,胖子才用力啐一口琉璃孙,意犹未尽的回到车子跟前。
行走的途中因着脚脖歪扭,高跟鞋一直挂在脚上摇摇欲坠,我坐在车座上,使劲用脚尖勾住高跟鞋,准备双手并用挪到车厢里面,小哥就在大众的注视中蹲下去,单膝抵住地面,他没有看我,轻抬起我受伤的脚踝,放在膝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头迸响,脱臼的骨节就在瞬间复位。
小哥接完骨还不罢休,拿起雾面的黑色高跟鞋,沿着我脚掌的方向往下穿套,我呆住片刻,发现他在干什么就赶紧伸手要阻止,被他抬头淡淡一瞥堵回去。
哥,出门在外,你不维持人设吗?鞋子它没关系,我自己回去会穿的!
我面色发僵,只能像呆鹅般望着他动作。
小哥的力道轻缓,手势尤其小心翼翼,过程里我几乎没感受到任何痛感,鞋子在转眼套好,双腿被他放回车内,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目瞪狗呆的孙大爷,以及追来的伙计微微震撼的双眼,他们鸦雀无声,僵硬的站在北风里,活像面粉发成的馒头人。
我默默移开视线,不好意思再跟他们对视。
坐在里侧的刘丧擦擦额头汗珠,小声道偶像就是偶像,不管在什么领域都是一骑绝尘的优秀,他叨着叨着,忽然竖起耳朵,静听一会儿,不知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他神色怪异看向我,半天才到道:“我听见他们夸你果然是九门的小罗刹,有排场有风格。”
“……你确定是夸?”
“大概或许应该,是吧。”
萧瑟秋风扫落叶,我心半凉不凉,挥挥手让他别戳我心,呆立的众人中是馒头伙计率先回过神来,他极力克制着面部的异样,小跑过来,手里拿着我的小包,我一摸空空的肩头,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背包。
伙计弯腰的姿势还是那么的复制粘贴,包上的流苏规规整整收在内侧,卡扣没有开过的痕迹,他双手奉上,似乎有几分紧张,语气就局促起来:“罗小姐——啊不不不!吴小姐,您的包落在厢房了。”
……
罗。小。姐。
我的名声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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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日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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