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谈吴邪他们,你和小哥什么时候来的,我跟小张哥的对话,你俩听到多少?”
刘丧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思索道:“从你们聊到正题开始,我们一直躲在远处,偶像听不见我就给他转述,基本没漏什么内容。”
我脸色一绿,支支吾吾地看向他,要问又尴尬的开不了口,刘丧转开脑袋,淡定地望着天空:“没关系,我是成年人,都明白的。”
你明白个鬼啊!
先看看自己憋到抽搐的嘴角再说话吧!
大雨在亮起来的天色中逐渐停下,潮湿的空气有着雨后草木独有的馨香,入鼻微微生凉,却是会让人感到舒服的气味。
灰蒙蒙的阴云凝聚在上空,没有彻底散去,乳白色的雾气开始在林中弥漫,空蒙如细雨,刘丧揉一揉脸颊,看我不理他,也没继续自讨没趣,利利索索脱去雨衣,拿着药水纱布望向我:“仙女?”
刘丧伤在脸上,野外没有镜子,自己不好上药,不及时处理的话会留疤,我没好气看他一眼:“过来。”刘丧乐乐呵呵的应声,用雨衣铺在岩石上一屁股坐下。
他坐在我跟前,手上没闲下来,脱上衣露出精瘦的手臂,自己用嘴叼起衣服,艰难的涂上药水,我看他皮肤上青的青紫的紫,破皮处翻出血沫子,胳膊上腹前腰后无一幸免。
“怎么整成这样。”用棉签轻轻擦拭着刘丧脸侧的伤口,他疼的眉目成团,含糊道:“猴子下手多狠你没见识过吗。”我一想也是,力道愈发轻下来,与他都安静地涂着药。
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舒展,我上完药就跟他一左一右靠着大树呆坐,仰头看天空云卷云舒,清风吹过耳垂,吹起头发,刘丧忽然示意我看前方,脚步渐响,迷离的雾气中有人影走近,浓雾破开两道豁口。
我凝神静气,只见苍翠欲滴的树叶被风晃动,积蓄的水珠哗哗而下,小张哥从视线尽头缓缓走来,站到我身前半米的位置,兜帽垂到肩上,神色坚定,看着我,忽然一弯腰,身体笔直地折下去:“夫人,对不起。”
我茫然地看向刘丧,他小声道:“是偶像让他跟你道歉的。”我眉目纠结,小张哥始终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直到小哥走到我们跟前,他都没有动弹,大有我不让就不起身的意思。
虽然我特想让他站成一雕像,风干在林子里,成为凉山新路标,但天真他们还不知在哪遭受猴子的摧残,得速战速决去解救他们,我深深咽下一口气,对雕像人道:“没事,别再有下次就行。”
雕像人唰的一下直起身子,瞬间又是九十度一鞠躬:“谢谢夫人。”然后他留转身面向树干,开始不停的“夫人对不起”。
深山老林,鸟雀无声,只有一大高个,对着一棵老榕树一声叠一声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感受,我觉得好滑稽,特别滑稽,听着他对不起半晌还没有停的意思,我问刘丧:“他要对不起多久?”刘丧狗狗祟祟一瞄小哥,见他没什么表示,小心凑到我耳旁:“不知道,要等到他学会静心修德的时候,偶像嫌他话多,完事好像还有体罚。”
“你听见的还不少。”
“雨停后我耳朵就是雷达,方圆二里,你让我听什么我就能听到什么。”
我有心踢馆子,饶有兴趣地瞟向他:“你听听黑爷他们在哪?”刘丧转头一听,居然还真煞有其事道:“在东南方向一千米左右。”
见我讶然,小哥淡淡道:“我发过信号。”刘丧当即嘚瑟:“我和偶像心有灵犀。”
小张哥还在一旁对不起,我哭笑不得,只能问刘丧:“他们在聊什么?”
“我听听。”
刘丧向着东南方仰起头,叶尖上的水珠落在他额头上,往下颚滑出一道透明的水痕,他回头看我,好笑道:“胖子在骂:千军万马,你跟海水咸不安好心,乌龟吃煤炭,俩黑心王八迟早曝尸荒野。”
小张哥的对不起戛然而止,高声怒道:“我是张海盐!”刘丧目光深远:“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想办法救救你兄弟,他们现在要给千军万马塞袜子,黑爷的,塞嘴里。”
我目瞪狗呆望着小张哥消失的背影,几乎可以用瞬移来形容:“瞎子的脚是有多臭?”
刘丧默然片刻:“我愿称之为地表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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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两日更,最近我这里降温了,抖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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