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看着盘腿而坐, 正在闭目养神的吴邪,很是不解。
被火光遗忘的角落,吴邪双腿缩成一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就在此时,胡八一正欲开口问询他点什么。
却发现一只白嫩纤细的手,向他一步,伸到了吴邪的跟前,压低嗓门,轻声问道,
“这位兄弟,我叫梁宽,请问该如何称呼??”
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迅速转过身,回头看了看。
竟然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皮夹克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约30岁,正看着自己。
“叫我吴邪就是啦。”
吴邪打量了那家伙一阵儿,眉头紧皱,看上去一脸的谨慎。
“凉什么来着??”
“额,吴兄弟叫我凉哥就行。”
说着话,中年人给了吴邪一个亲切的微笑。
“凉,凉什么来着,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倒也没什么……”
“那你还说个蛋!!没事一边待着去,我可没闲情雅致陪你唠嗑……”
好兄弟老痒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此刻的吴邪,才从危险中夺回一命。
心里本就郁闷不已。
居然有个老男人舔着脸过来跟自己唠嗑,这特么的是谁能忍住不发怒?
所以,这时的吴邪说话语气是相当的直率。
但是……
梁宽闻言,不怒反喜,挂着笑容继续说道,
“嗨呀,吴兄弟,你先别动怒嘛,我这话还没说,你怎么就摆起脸色来了呢……”
“赶紧说,说完给劳资爬!”
吴邪最反感那种舔着碧莲的人啦,看着梁宽这副模样,就一顿厌恶。
“好吧,那我长话短说,之前在栈道上 ,我无意间听到你和胡爷的谈话,意外得知你正在寻以为走散的队友,有没有这事?”
吴邪闻言,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恶狠狠地怒视着对方。
“吴兄弟,你先别生气,现场人那么多,我能听到纯属无意啊,可并非我梁宽是那喜欢偷听墙根的人!”
梁宽连忙挥手致歉。
然后!
他从臂弯里掏出一个黑色钱包塞进了无邪的手中。
“这个……是我在来的途中发现的,你瞅瞅!!”
吴邪瞅了一眼,登时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他本想一把将钱包砸在梁宽的脸上,不料手抖的瞬间,意外打开了钱包。
随着吴邪下意识地一瞥。
霎时间,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钱包里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泛黄的旧照片里,是一对母子。
从照片望去,会发现拍摄的当日,天气格外的晴朗。
天空碧蓝一片。
少年戴着一顶棒球帽,一只手搂着他温柔善良的母亲。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上去是一团和睦。
照片底部的空白处写着解子扬和他的母亲,紧随其后的是日期——1992.5.3。
吴邪盯着手中的画。他的鼻头突然发酸,眼睛也逐渐微红。
解子扬不是他人,就是他走散的队友老痒。
照片中少年旁边的年轻女子,正是他的老妈。
吴邪依稀记得,老痒小时候异常淘气,出生在单亲家庭。
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他母亲把他抚养成人。
在老痒被捕入狱后,他还去看望了老痒的母亲。
他仍然记得对方见面时的银发和憔悴的脸。
现在,老痒终于出狱了,但是死在了冰洞内?
一想到两母子尚未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吴邪就忍不住流下决堤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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