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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真的有神仙...”
陈玉楼痴痴地望着道人伟岸的背影,近乎呻吟地喃喃。
群盗目睹了全程,纷纷傻了眼。
有几个盗伙忘了身处半空,手中一个没握住竹竿,就那么呆呆地掉了下去。
李长清随手将掉下来的盗伙挂了回去,跃上塔尖。
拍了拍目光呆滞的陈玉楼,笑道:
“陈兄,我可又救了你一命。”
陈玉楼猛地回神,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大汗淋漓。
“李兄...”
方才刚死里逃脱,捡回跳命,他此时近乎虚脱,颤颤巍巍地朝李长清拱了拱手,勉强笑道:
“若非李兄相救,此刻陈某已然命丧九泉...”
“大恩不言谢,出去之后陈某必有重报...”
“举手之劳,这倒不必!”
李长清朗声笑道:
“前几日陈兄救我一命,今日我救你一命,理所应当。”
陈玉楼闻言大为感动,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现在还未真正的脱险,当今最重要的还是先逃离这里,再行计较其余的事。
陈玉楼叹了口气,自嘲道:
“刚才见李兄仙姿绝世,剑法如神,陈某深感敬服,今日方知小觑天下英雄久矣!”
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初在岸边捡来的野道士,竟然剑道通神。
饶是陈玉楼曾遍翻古籍,也只在神话野史中见到过一二。
此道人剑术之超然,身手之高绝,犹如剑仙临凡,神人托世!
“多谢道长救兄弟们一命!”
此时,那几个被李长清拎回去的盗伙如梦初醒,知道出了大丑。
一个个羞愧难当,若不是身体悬在半空,当场就要给他跪下。
李长清摇头,轻笑不语。
“总把头,怎么样?!”
“总把头,您没受伤吧?”
群盗担忧盗魁的状况,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询。
哑巴昆仑摩勒体态远超常人,竹塔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只能站在滚烫的石椁盖上,伸舌瞪眼,想要看看自家主人的情况,却又无奈上不去竹塔。
急得直跳脚。
“多谢众弟兄关怀,陈某无恙..”
陈玉楼被李长青搀扶着站起身,对竹塔上还活着的群盗和哑巴昆仑摩勒抱拳嘶声道了声平安。
又转头问另一边十几个当兵的道:
“你们罗帅呢,他还活着吗?”
“陈总把头...”
不等他们回应,但听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被几个当兵的架着,死狗一样扒在竹塔上,正朝拱手。
陈玉楼见状一愣,三五步爬过去,借着火光一瞧。
这不是屠人阎王罗老歪罗帅又是何人?
之前见他被箭矢射中面庞,跌落竹塔,还以为八成是没命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这命也是够硬的!
不过,罗老歪此时的状态很不乐观。
身上不仅有大片的烧伤和五六处箭孔,右眼眶正里不断地涌出黑血,犹如一个黑洞,眼球早已不翼而飞。
造化莫测,天意弄人。
到头来,罗老歪还是没能躲过被射瞎一只眼的命运。
只不过从原著里的左眼,变成了右眼。
“柱子,你来,给罗帅包扎一下,尽量止一下血!”
陈玉楼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就此送命,朝一命盗伙喊了一声,又握着罗老歪的手,急道:
“罗帅,咱们兄弟发财近在眼前,你可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闭眼!”
“我曹...他,奶奶...”
罗老歪喉咙滚动,吐出一口血沫子,头一歪昏死过去。
“......”
陈玉楼面色阴沉。
起身望着四周逐渐燃尽的烈火,对李长清郑重道:
“李兄,开路之事,就拜托了!”
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他这句话说得很直接。
“陈兄放心。”
李长清点头,此事对他不难。
倒斗之事他不在行,但耍剑他是专业的。
他本就是个比较随性之人,对于系统给的任务,本就打算躺赢。
就算没了他,瓶山里的元墓最终也会被卸岭和搬山联手成功盗掘。
更何况李长清对古墓风**位之类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像今天这样出把子力气。
想来有他在,群盗的伤亡远不会如原著那般惨重。
陈玉楼蓦地想起之前的事,奇道:
“对了,李兄,方才去城楼上可有什么发现?”
“我进城时听到有水流声,又嗅到空气中有水银的味道,猜测这机括借水力运作,便登城察看,见敌楼中果有一水银泵,便一剑将之削去。”
李长清坦言相告。
“咳...原来如此,我替弟兄们谢过李兄大恩!”
陈玉楼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亏他之前还以为是城中弩箭耗尽,现在回想当时情景,顿时恍然。
心下羞愧万分,面色涨红。
他此时才明白,群盗能活到现在,全凭道人的一柄铁剑!
此等恩情似海,唯有舍命相报!
李长清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再度拍拍对方的肩膀。
陈玉楼与道人对视一眼,之前的隔阂与提防顿时烟消云散,一切尽在不言中。
....
“众位弟兄,听我号令,扔了草盾藤牌,带上受伤的同伴,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