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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吗?”
李长清皱眉。
保险起见,并没有草率靠近,而是凭空斩出一剑。
剑气如虹,轻而易举便将大殿前矗立的石碑劈成了两半。
“竟然是实物...”
李长清稍微有些惊讶。
但湘西瓶山地宫显然只有一个,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眼前这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很可能是他心中影像的映射。
“此地果然诡异!”
他低头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上前一看。
尽管心中已经认定面前的景象肯定是幻化出来的。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推门走入殿中,入目之处,皆是一排排琳琅的兵甲。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李长清目光如炬,迅速扫过殿墙四壁之上的彩色壁画。
这些壁画上的内容都与他印象中一般无二。
巡视前殿四个角落,并未发现任何关于鹧鸪哨两人的线索痕迹。
他当即不再停留,迅速穿过壁画来到后殿前。
此时,李长清终于发现了这里与瓶山地宫的不同。
这里的宫殿并没有瓶山地宫那么阴森可怖,更多的是一种死寂。
进入后殿。
陶罐瓷瓶、岫山冰玉台、珠襦宝匣、紫金巨椁...
熟悉的景象一一映入道人眼帘。
恍如昨日。
李长清目光环顾四周,最后停在了玉台之上的紫金椁上,眯了眯眼。
突然抬手一剑斩出,将巨椁劈了个粉碎。
“吼!”
紫金椁粉碎的瞬间,一团黑烟从巨椁内的棺材飞出,咆哮着朝他扑了过来。
李长清伸腿就是一脚。
那扑来的黑影被他踹地在半空翻了十几个轱辘,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后面的殿墙上。
烟雾散去,黑影显露出了身形。
这是一具身材高大的老僵。
面如紫肝,深目高鼻,披头散发。
外面罩着金纹殓袍,殓袍下面是一身黄金锁子甲,腰系蛮玉带。
正是当年瓶山里,那具快要成精的元代将军尸魃!
“果然是你。”
李长清看着面前好久不见的“老友”,皱了皱眉,也不多废话,抽剑便砍。
那老魃虽然凶猛,却完全不是道人的对手。
李长清再次对上昔日的手下败将,自然无比得心应手。
不出片刻,尸魃便被削成了肉泥,饮恨当场。
用剑挑出尸魃体内的阴丹,荡涤其上浊物。
李长清将阴丹捏在手里,静静感悟了一阵,挑了挑眉。
“竟然和真的一模一样。”
有些意思。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立即将其吞下,而是放入“袖里乾坤”收了起来。
接着,再度搜寻了一下殿中的各个角落。
仍是一无所获。
“按照岔路口地上血迹的指示,鹧鸪哨他们应该是进了这座宫殿没错,可如今却断了线索,始终没见到人影...”
正在李长清思索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扭头,却见一行七个人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为首的是两个男人。
一个穿着文士长衫,相貌儒雅,脸色有些凝重。
“陈玉楼?!”
李长清看见他的脸后,脸色陡然一变,再去看与他并肩的男子。
一身冰家苗打扮,面色冷峻,浑身杀气四溢。
正是年轻时候的鹧鸪哨!
两人身后,还跟着哑巴昆仑摩勒、花玛拐、红姑娘、花灵和老洋人五人。
也都是当年模样。
七人看到李长清,大惊失色,纷纷后退。
“阁下是谁!为何会知道陈某的名字?”
陈玉楼警惕地盯着殿中持剑的道人,瞟了眼一旁地上凄惨无比的僵尸,不动声色地朝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一边缓缓后退。
鹧鸪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死死盯着道人手中的剑,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盒子炮。
李长清皱了皱眉,收起了铁剑,看着面前一众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叹了口气:
“看来这不是幻境,而是中了幻术啊...”
是在什么时候呢?
进入大殿的那一刻?看到血迹之后?还是...
推开青铜门的瞬间?
“真是防不胜防!”
感概了一声,李长清迈步向殿门走去。
此时,陈玉楼等人已经退到了殿外。
花玛拐悄声问他道:
“总把头,这突然出现的道人是谁啊?刚才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目露惊恐。
“这道人不会是湘西尸王成精变化的吧?!”
卸岭搬山众人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纷纷一变,向后退了两步。
“胡说八道!僵尸能叫出陈某的名字?”
陈玉楼瞪了花玛拐一眼。
“咱们这次很可能是碰到同行了!”
他眯起了眼睛,扭头对鹧鸪哨低声道:
“这人八成是伪装成道士,提前咱们一步潜进来的!”
“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且让陈某先去套套他的话!”
说完,他脸上露出矜持的笑容,主动抱拳走了上去。
“陈某斗胆,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甲?又为何会知道陈某的名讳?”
李长清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半晌,忽然笑道:
“还挺像。”
?
陈玉楼闻言莫名其妙,心中生出几分不快。
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花,道人的身形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的面前。
身后众人见状一愣,而后发出阵阵惊呼,纷纷抽出武器冲想要上前救援。
鹧鸪哨反应最快,道人身形出现在陈玉楼身前的下一秒,他便扣动了扳机。
霎那间,盒子炮咆哮如雷。
紧接着,红姑娘的寒铁镖随后破空而至。
李长清只是大袖一挥,便将子弹和飞镖尽数扫开,笑吟吟地看着脸色惨白的陈玉楼。
“你要做什么!”
陈玉楼见对方一脸不怀好意,抽出小神锋,瑟瑟发抖地叫道。
“嘿嘿...”
李长清看了眼惊惶的众人,心中久违的恶趣味袭来。
既然是西贝货,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半柱香后。
道人负手,哼着小曲,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大殿。
身后,陈玉楼、鹧鸪哨等七人被用一种屈辱的姿势绑在殿前的朱漆抱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