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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诶,这是怎么了?”
奔流的地下河畔,正在兴头上众人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乱了阵脚,纷纷抱头鼠窜的同时,不免有些惊慌。
“难道这里还藏着一条之前的那种大蛇不成?!”
胖子下意识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忍不住叫道:
“还是...地震了?”
“胖子,闭上你的乌鸦嘴!”
胡八一从后面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拖到了一块隆起的石脉后。
这时,shirley杨也将其余几人带了过来,众人一起缩在石脉之后,警惕地望着头顶。
幸运的是,这一次的震动没有之前剧烈,加上溶洞并不与青铜树所在的洞穴相连,因此并无太多溶积的石笋和石锥断裂下坠。
只是如此一来,倒更显得众人无比狼狈、滑稽。
“别躲了,都出来吧!”
李长清朝身后喊了一声,众人在胡八一的带领下讪讪地从石脉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虽然知道这次的震动不足以造成坍塌,还是一脸的担惊受怕,时不时抬头,小心翼翼地望向头顶。
李长清见胡八一等人这时一个个吓得缩头耸肩,像一群鹌鹑似的,心中好笑,摇头道:
“好了,都不要怕,这不是地震,更不是什么巨蛇,应该是从青铜树中传出来的响动,想来其又有什么变化!”
他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愈发谨慎,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吴邪,对胡八一道:
“胡小子,让吴邪和你们先走。”
又转身对张起灵道:
“徒儿,你留下,和为师一起回那洞穴里一探究竟!”
传送马上就要开始了,李长清自不会让张起灵再次离开自己的视野,以免前事再现。
张起灵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点了点头,看了身边的吴邪一眼。
由于老痒生死不明的缘故,吴邪一路上浑浑噩噩,神情都有些恍惚,此时听到李长清的话,终于稍稍缓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
“闷油瓶,你保重...我在前面等你...”
心中虽有千般不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得咬牙与张起灵作别。
张起灵的脸上一如往日的沉静,如一潭死水泛不起丝毫波澜,闻言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放心。”
好家伙,好一副伉俪...呸,好友情深啊!
一旁的李长清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吐槽道,表情有些无语。
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放心吧,有贫道在,你的...好朋友少不了一根寒毛的!”
不无恶意地想着,他笑着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后者闻言稍感安慰,勉强勾起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多谢道长...”
“安心去吧!”
李长清挥袖,一股清风托着他去了胡八一身旁,让胡八一和胖子两个一人一边扶着他,接着摆了摆手,对众人道:
“你们顺着河流的方向一直走,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出口,动作要快,迟则生变!”
“好,走!”
胡八一对道人一点头,招呼一声,便扶着吴邪领着众人,一路沿着蜿蜒的河道,朝下游迅速行去。
此时,地下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小。
李长清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三步一回头的吴邪,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不住了,吴邪,你跟你的闷油瓶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了!
想到这,心中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了一股负罪感。
就好像是...亲手拆散了一对戏水的鸳鸯?
想着想着,李长清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师傅,怎么了?”
张起灵有些疑惑。
“没事...为师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李长清随口回了一嘴,旋即转过了身。
“走吧。”
两人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吴邪的大喊:
“闷油瓶,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
...
片刻后,两人再次回到如深渊一般的洞穴。
遮天蔽日的青铜树依旧缄默地矗立在那里,黑鳞巨蛇的尸首就躺在洞底,将原本露出树根的竖井盖住。
一切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李长清站在洞口仰望树顶,表情有些凝重。
他能感觉到,青铜树...不,是整个洞穴的气息都变了,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更加阴森诡异,就如同...
地狱!
“师傅,似乎有又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苏醒。”
张起灵语气有些沉重。
“你也感觉到了...”
李长清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的便宜徒弟一眼,而后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
“是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青铜树里面出来了...”
说着,他扫了眼时间:
“据传送开始:0时13分25秒。”
“不过无所谓了,咱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他对张起灵说道。
回来看看,只不过是为了避开众人的耳目,顺带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师傅怎么知道?”
张起灵不解地问。
“呵呵...”
李长清笑了笑,凝视着对面刻满双身蛇首纹的青铜树干,和上面密密麻麻的人脸螭蛊,缓缓地道:
“毕竟,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总归是要还回去的。”
“...”
张起灵看上去有些吃惊。
“师傅的意思是,这株青铜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现在要被传送回去了?”
“谁知道呢...”
李长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抠了抠耳朵。
“为师也只是胡乱猜猜,具体会如何...可能就只有这株青铜树自己知道了。”
他耸了耸肩,笑道:
“毕竟贫道又不是神仙。”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的青铜树整个有规律地颤动起来,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要来了。”
李长清全神贯注地盯着桐树的异变,眼底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只见整株青铜树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嗡鸣声也随之扩增,如钟如磬,渐渐地,竟形成了一股诡异莫测的音律,在洞穴中回荡不休。
见状,道人的眉头已紧紧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