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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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几个狱卒上台按规矩先验明了囚犯的真身,然后高声宣读了罪状,最后下了府衙的判决书:

“死囚白塔,乃是朝廷通缉多年的巨寇,更是塔教妖邪的首领,昨夜子时被捕,对所犯罪孽供认不讳,按大清律条,依法处以‘凌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刑台四周鸦雀无声。

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白毛哈巴狗面如死灰,下身一哆嗦,腥臭的黄液流了一地———竟已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好!杀得好!”

“干得漂亮!”

“巡抚大人英明!”

“......”

下一秒,满众哗然,喝彩叫好、大呼痛快之声此起彼伏,如波涛般汹涌澎湃,直冲霄汉,排分层云。

显然,灵州城的老百姓对塔教妖孽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此等妖魔匪类,若不处以千零万碎之极刑,委实难平民愤!

狱卒站在台上,待民愤稍稍平息,才转身对一旁的刘五爷和其徒弟们道:

“巡抚马大人、图海提督有令,对此等妖邪之辈,请五爷剐够一千八百刀,一刀不能少!”

“刘某遵命!”

刘五爷显然早有准备,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咧了咧嘴,抱拳领了命。

台上几个人都知道内幕,还没什么,台下的老少爷们儿听了可瞬间就炸锅了!

啥?一千八百刀!

我滴个祖宗!

这可是大手笔啊!

也不怪老百姓们如此震惊,本来灵州凌迟处死的囚犯就不多,按理说,对一般的犯下恶劣命案大案的重囚,最多也就八百刀了账,没想到今儿个杀这一条人狗,竟足足翻了一倍还多。

真是活久见了!

围观的群众此时反应过来,一个个面红耳赤,跟打了鸡血似的,神情无比亢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有喜了呢!

“好家伙......”

趴在阁楼窗棂上的张小辫儿见此场景,嘴里啧啧不已,念叨了一句他师父的经典口头禅。

这群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不但对即将来临的血腥场面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兴奋起来了!

这真是...

张小辫儿想了半天,最后悠悠吐出一句:

“看热闹不嫌事大!”

旁边的捕快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嘿,您二位这回可算是来着了,就等着开眼吧!”

“您们可不知道?,这一般的凌迟碎剐啊,只不过才一百二十刀,要割满一千三百刀才让犯人断气,可不是寻常的手艺能做到的。哼哼,当今世上,除了刑部刘五爷,还有谁能有这等本领?”

说着,他目光紧紧盯着刑台上那位不怒自威、杀气凛然的大汉,双眼炯炯有神,似能绽出光来。

显而易见,这位捕快小哥,那绝对是刘五爷的狂热粉丝!

张小辫儿听对方两句话不离“刘五爷”,张嘴便是“刘五爷怎样怎样...”,早就听得烦了,心道:

什么刘五爷、刘五奶,不过是个靠朝廷吃断头饭的,神气什么!

知道三爷的师父是谁吗?

那可是“一剑敌国”的绝代剑仙!会“御剑飞行”的那种!

真是个井底之蛙!

只要师父他老人家略施一点小手段,别说巡抚、提督,就连坐在金銮殿里的皇帝和太后也要好生伺候,不敢有丝毫放肆!

张小辫儿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嘟囔道:

“嘁,话别说得太满,小心一会儿打脸!”

“那凌迟碎剐之刑可不是砍头,对准脖子用力一刀劈下去就行了,那是需要技巧的!真当那白塔真人是精壮结实的汉子呢!”

“看它那三寸丁的身材,还没三爷一半大,能割够两三百刀已是大手段了,想剐足一千三百刀却又谈何容易!依我看,恐怕这刘五的一世英名,临老要栽在咱这灵州法场上了!”

“胡说!”

捕快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嘿,不信走着瞧!”

张小辫儿一脸不以为意。

“你!”

那捕快狠狠瞪着他,已然气急。

“好了,都别吵了。”

这时,马天锡淡淡地开口了,略带好奇地看了张小辫儿一眼,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巡抚发话,两人不再辩嘴,专心看向窗外。

午时将至,行刑马上开始。

一时间,席中谈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众人包括马天锡和老图海在内,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刑台上的正擦拭刀具的刘五爷身上。

唯有李长清双目微阖,表情恬淡,盘坐在太师椅上,神游天外,颇有些太上清净无为的模样。

...............

当!当!当!

午时三刻已到,听得三声号炮为令,刘五爷猛地睁眼,披挂刀具,大步走到了白塔真人身旁。

行刑开始了!

白塔真人颤巍巍抬头,只见一修罗模样的大汉正磨刀擦掌,见它望来,缓缓咧嘴,露出一抹狞笑。

吾命休矣!

它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血液都已冻僵,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体内仿佛传来一阵阵哀鸣。

这正是,阎王下了勾魂状,无常二鬼索命来!

“****子,康子,廉子,开活!”

“得嘞!”

刘五爷一声雄浑嘶哑的大喝,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徒弟轰然应诺,一人抓着一只手脚,将白塔真人从绞刑架上卸下,绑到法场行刑的木桩之上。

这是个“金”字形的木头架子,糙木铁环上边乌黑的血迹斑驳,都是以前用刑时所留。

五个大汉一言不发,动手把潘和尚绑定了,三下五除二,就剥净了他身上的囚服,随后捧着刑具法刀候在一旁听命。

这时,刘五爷请楼上的监斩官在名牌上勾了红叉,反身走到潘和尚身边,按惯例抱拳说道:

“古有圣贤立纲常,今有王法大如天,白爷惹下的是弥天大罪,身上又背着百十条人命,最后怨魂缠腿被官府拿获,才被断了个碎剐凌迟的极刑。”

“今天某送白爷上路,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等刽子手掌刑执法,无非是被上差下派,推辞不得,等会儿万一有照顾不周全的地方,还请白爷多担待。”

“若到了下面阎王老儿问起,便说是做了某的刀下鬼!”

说到这,这位刘五爷把虎眼一瞪,大手一拍刀刃,只听锵啷一声脆响!

他狞声道:

“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槽刀’刘五是也!”

“......”

白塔真人痴痴无言,面皮抽搐,嘴角淌涎,似乎是被吓傻了。

“哼!”

刘五爷见它不答,冷哼一声,唤来一旁的徒弟,取出一条漆黑的网子,当场抖将开来,缠在了白毛哈巴狗的左前肢上。

这黑网可不是普通的渔网,乃是前朝刽子手所传之物,通体以人发混合蚕丝编就,专在凌迟碎剐的刀数过多时,拿来作量肉之用。

黑网的网丝勒入皮肉之中,留下一大片铜钱孔大小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