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地说这只是个影像,而且还是一闪而逝的那种。
我只是短暂地抓住了大致的内容,这个画面的出现,让我浑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至于为什么,先来说这个影像的内容。
画面里肯定是有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余,只是这时候的画面已经发生了本质的颠覆,余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我就站在他身边。
如果单是这样的一幅画面的话还不至于让我猛地打一个冷战,关键是我感觉到的我的神态,竟然是冰冷而带着无法抵抗的威严的。
而且与这个画面一齐跃进脑海的,还有这样一句话——余,你会死的很惨。
这是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甚至音调上都丝毫没有语气起伏的变化,而他的声音,的确是出自一个八岁的孩童之口。
而这种语气,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根本模仿不出来,更别说当时我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这点异常正是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的地方。
而且单从这个影像中,我无法判断余的生死,但是从感觉上来说,他应该并不好过。
大约是这句话被我突然打住,我听到十三问我:“何远,你想到什么了?”
我说:“我觉得这九口木棺应该并不是蒋做的陷阱这么简单,十三,蒋亲口和你说过是他将余的铜印封在了这裏吗?”
我果真看见十三摇了摇头,然后很是狐疑地看着我说道:“师傅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九口木棺的来历,他只是说过这裏是你不能来的地方,在我的追问之下他才说了一些,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也知道师傅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对我说出什么重要的秘密来的。”
这点十三倒是没有说错,蒋不可能是一个能够对旁人推心置腹的人,能说出这些也足可以看出他对十三的优待和看重。
接着十三又问我:“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觉得这件事对十三也没什么刻意隐瞒的,于是说道:“我觉得这九口木棺的存在和我有关。”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受到了十三一个非常鄙视的白眼,让我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然后想说出来的话生生的变成了另一句:“你这是什么表情?”
十三白眼继续往上一翻,然后说道:“瞎子都看得出来和你有关。”
我不和十三较真,而是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情景很可能是我弄出来的。”
十三先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接着就变成了不相信,他说道:“你是说你当时以一个八岁孩童的能力弄出了这裏的这个陷阱?”
我说:“这不是陷阱。”
十三望着我,然后摇了摇头说:“何远,我的确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设计出这么复杂的东西来。”
我不反驳十三,而是继续说:“如果是有人帮我呢?”
十三依旧在摇头,他边摇头边说:“即便有人帮你也不可能,你才八岁,何远,你是想告诉我你是神童吗?”
而且在说服十三的这个过程中,我竟然发现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刚刚许多没想出来的问题现在都一条一条地理了出来,我说:“如果这个人是蒋呢?”
原本一直选择不肯相信的十三这回却没再出声,他沉默了几秒钟,还是说道:“我始终觉得这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我或许可以相信你说的。”
我说:“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这九口木棺包括石柱是早已经存在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在我的记忆当中,余将我掳到这裏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我想说的是这些丝状物以及裏面铜印的存在。”
十三却依旧还是很倔强地摇头,他说:“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出来或者就能够想出来的。”
面对十三异常的倔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解释这一切,但是尽管如此,在我的心裏已经有了全新的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丝状物凝聚而成的尸体是出自我手,但是周边木棺里的丝状物就不能确定了。
很显然,是我将余的铜印封在了裏面,可是想到了这裏的时候,新的疑问又出来了,既然当时余的铜印还没有被封在木棺里,那么他掳了我来这裏又是为了什么,换一句话说,他想从那一口木棺里得到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