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伸手再一摸,刚才那毛茸茸的东西摸不着了,紧接着就听到旁边几声吱吱的鼠叫。穆图心裏一下踏实了许多:原来刚才是摸到老鼠身上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在这地下五六百米深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老鼠呢?老矿工们都知道,在地下三十米深处,就看不到老鼠了。
穆图隐约觉得这地穴实在诡异的很,如果不赶快出去,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样不吉祥的事情,想到这便站起身,咬紧牙大踏步朝前面走。
因为没有一点光线,穆图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障碍,每一步脚抬得很高,落地却是格外谨慎。尽管这样,仍然避免不了碰撞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来,穆图干脆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突然感觉嘴唇像是撞到了什么,两片嘴唇感觉麻麻的,像是有很多根细刺扎到了一样,穆图伸出一只手,朝前面一推:手掌不偏不倚正好又摸到了毛茸茸的东西。就在这时,安全帽上的矿灯一下子亮了。
令他惊诧的是,自己面前正好矗立着一尊陶人。陶人跟自己身高胖瘦差不多,不知什么原因,陶人身上居然长出了一层细密的黑毛,和人身上的体毛差不多,但是更密一些。就连陶人的嘴唇上也长着一层黑毛……可是穆图很快就感觉到一丝恐怖:手摸在那陶人胸前的时候,好像那胸膛热乎乎的;手感也没有想象中该有的那样硬实,相反是软乎乎的!
穆图硬着头皮赶紧朝地穴|口走。穆图本来是在坍塌的航巷道里,慌乱中钻进了这个地穴的,这下也没多想,看到一个地洞口,就猫腰钻了进去。谁知道,那条地洞越走越深,一直拐了好几道弯,眼前看到很多的洞窟。所有的洞窟都有狭窄的地洞或是悬梯连接,规模甚至算得上庞大的地宫了。
不过眼前的地宫好像被人为的破坏过,很多地方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白骨。有的器物被压在石锤下,被石锤击得粉碎……显然这地方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知道自己走错了路,穆图赶紧转身退回来,没想到快要走到地穴|口的时候,一具陶人正正的堵住了出口。穆图的头皮都快要裂开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地穴|口还是好好的,就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多了这么一尊陶人呢?
难道这陶人自己会走不成?
穆图越想心裏越怕的慌,尤其那陶人身上长出的一层黑毛,越看越吓人;穆图开始悄悄的往回退,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着碎步……背后也撞到了什么东西,并且还有一股很重的怪味。
恰在这时,头上的矿灯又一下子灭了!穆图转身,攥着那把青铜剑,用力一戳,那青铜剑像是扎进了什么东西裏面,两只手才拔|出|来。
就在拔出青铜剑的瞬间,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灌入耳内。穆图心裏一惊:身后有人?会是什么人?此时,头上的矿灯又亮了。穆图惊讶的发现,在眼前站着一具陶人,在那陶俑的胸前,裂着一道口子,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穆图看的目瞪口呆,突然感觉身后又一阵怪味飘过来。
穆图猛一回头,看见站在地穴|口的陶人,眼镜突然睁开了!陶人眼角的一层泥皮慢慢的裂开,随之裂纹就蔓延到了整个面部,接着就顺着脖子一直向下延伸。不一会,陶俑浑身的泥皮就开始崩裂剥落,陶人一身细嫩皮肉赫然露出……
穆图惊愕的看着陶俑蜕变的整个过程,本想趁那陶人还没彻底蜕变之前,上去戳一剑的——可是那陶人蜕变后,露出的双眸、面颊、口唇,一直到腿脚……竟然是一个绝色美女。更重要的是,那女人身上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全身上下一览无余。穆图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事,面对着这样一个活脱脱的尤物,怎么下的去手?
可是穆图马上就后悔了自己的心慈手软:那女人全身褪掉外面的陶皮以后,先是朝穆图笑了一下,穆图正在心旌荡漾,只见那女人一只手抓住她的一头棕色秀发,使劲一扯,一头秀发连同整张头皮也拽掉了。
穆图顿然哑口:那女人把头皮往地上狠狠的一甩,然后又从头顶,抠住肉皮,向下一扯,整张脸皮活脱脱的从面部剥了下来。
就见那女人把撕下来的脸皮,揉成一团塞进了嘴裏,大口咀嚼起来。穆图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呕吐起来。就听见那女人喉咙里发出像是笑声一样的嘶响,穆图一抬头才看见:原来那女人嘴裏没有舌头,正张着嘴在那咆哮。看不出是发怒还是在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