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他妈装蒜啊,我要是看的懂这几幅画,还留它们在这儿啊。沈先生,我有的是时间,您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女儿。不过你可要记着:她三天还没吃东西呢!咱们有时间耗,怕你女儿那边等不了啊!”
他们走进了一点,我才看清楚:说话的一个是“独眼龙”一个是“眼镜”。“眼镜”正是那天夜里跟我借火的那个中年人,被独眼龙叫做沈先生;而那个独眼龙,则被眼镜叫做白老二。白老二手里还提着一支加工过的短枪。
原来是姓白的抓了眼镜的女儿当要挟,也是为盗墓来的。
穆图轻声骂道:“操泥妈,连他妈你祖宗的坟都挖,还他妈是不是人了!”
尽管声音很小,穆图的骂声还是被独眼龙听到了,他把枪一举对着我们这边:“哪个龟儿子,敢管老子的闲事,给老子滚出来!”
穆图一起身,走了过去:“是我说的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为什么敢做就不敢让人说呢!”
姚俊骂了一句:“真他妈吃饱撑的,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你管人家什么闲事啊!”
白老二上下大量穆图一番,嘴角一撇,不冷不热的说到:“看来这位朋友也是吃死人饭的,难道你就不懂这裏头的规矩吗?”
穆图甩手抖了抖身上的泥污:“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遇到本行人,不问不打听,拣道绕着走……你是跟什么人学的艺,你师傅连这起码的规矩都没教给你?”
“眼镜”开口说到:“小伙子,他说的对,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规矩最重要;这是我俩之间的事,小伙子你不要多管多问,不要坏了本行的规矩,请便……”
穆图一挠头:“你这人可真怪,我是好心好意替你说句公道话,你还要帮着恶人来挤兑我?真是撞邪见鬼了!我才懒得多管你们的闲事……”穆图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扫堂腿,独眼龙猝不及防被扫倒趴在地上,穆图一个箭步窜过去,坐在了独眼龙背上,气势汹汹的独眼龙只好乖乖束手。
穆图果真是深藏不露……
原来,“眼镜”名叫沈不凡,和周明轩一样也是知名的“地下学者”。不过沈不凡的主要造诣是研究南方的古殡葬文化,尤其对于川蜀一带的古代殡葬研究道行很深……
独眼龙交代,是一个叫柳俊的长沙盗墓人,怂恿他绑了沈不凡的独生女儿,以此来要挟沈先生为他们做事。沈不凡迫于无奈,帮他们找到了黑竹林里的白家墓地。但是这伙人得手以后并不死心,还要沈不凡给他们破译四幅壁画裏面的玄机。沈不凡一再借故推脱,柳俊已经失去了耐心,本来是要让独眼龙今晚在墓室里杀沈不凡灭口的。
但是沈不凡一直巧妙的与独眼龙周旋,一再拖延时间寻找逃走的机会,恰巧遇到了穆图出手相救。
穆图和姚俊就地扒光了独眼龙的衣服,用绳子捆起来扔到了竹林裏面。这倒不会要独眼龙的性命,只是给他一点教训。根据独眼龙的交代,我们在郊外一个废弃厂房里找到了沈不凡的女儿,看守她的几个人已经撤走了,估计是想让她自生自灭。
通过沈不凡,我知道了独眼龙和土丘坟的一些事情。
独眼龙名叫薛建,本是山东人,在他五岁的时候母亲跟着一四川老板跑了,他父亲带着他来到四川,寻找妻子一年未果,悲愤之下就卧轨自杀。眼见这孩子可怜,镇上世代做卤肉的白老太太就收养了他。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登记户口的时候就跟了老太太姓,老太太原来有一个儿子,不久前刚去世;老太太把薛建当成亲儿子养,镇上的人都喊薛建叫白老二。
哪知道,薛建这孽畜竟然吃人饭说人话,偏偏不干人事。
十六岁背着老太太强|奸了她的亲孙女,第二年活活气死了白老太太,几年前又强占了老白家的卤肉作坊和几处铺子。因为白老二天生一副凶相,平日又结交一帮恶痞,老白家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只是暗地里叫他白眼狼。
白老二无意中听人说,老白家的祖上白虎陈曾经是北周显赫战将,在隋朝征伐川地的过程中,聚敛了大量的奇珍异宝,悉数埋藏在了成都两百里之外的一口枯井当中。
后来,身为川蜀督抚的白虎陈,死于妻妾家奴们争夺藏宝图的家斗。白虎陈临死前眼见家门即将败落,就将一家老幼连同藏宝图,托付给一名沈姓心腹将佐,此人为安全起鉴,把藏宝图拆解后,分别藏在了四幅画裏面,连同白虎陈的棺椁一起葬在了地下。此后一千多年,沈姓人家始终守护着白虎陈的陵寝。白虎陈的坟墓虽然得以安然保留下来,至于那四幅画里的秘密是否同样被流传下来,后人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