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举枪就打,一共开了三枪,我看的很清楚,有一枪正好打在头颅的眉心。穆图放下探针:“把棺材盖好,咱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
我们三个人用尽力气,刚要把棺盖推回原位时,就听见棺材里传出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裏面敲棺盖。就在棺盖和棺椁严丝合缝的扣紧的刹那,棺材裏面好像传出一声哭号。我们赶紧跳下棺床,穆图跑在最前面,我用力一蹬,刚要甩开步子跑,脚下像是踩到了香蕉皮,一下就给摔倒趴在了一口棺材上。
我回头用手电一照:妈的,正是姚俊甩在地上的那张脸皮!
这时候就听见一阵接一阵的敲击声,从棺床上传过来。那声音很沉闷,夹杂着一阵阵的哀嚎声,我敢肯定:那声音绝对是从棺材裏面传出来的!
姚俊在穆图后面边跑边喊:“这么大个地方,又看不到有出口,咱们朝那跑有什么用啊?”
穆图头也不回:“你忘了吗,裏面还有一条向下走的石阶,我们还没有走过啊”。
我也想起来了,就在上到第二层洞窟的阶梯旁边,还有一条石阶是向下走的,姚俊说看见它就想到了鬼王地宫,坚决不同意往下走。
我们刚跑出棺阵跑进另一个洞窟,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随之还听到一声震吼:“呵……”我回头看了一眼:“妈呀,这回真玩大了,那个人出来了!”
那个人影正向我们追过来……姚俊举枪要朝棺阵那边开枪,穆图一把拉住了他:“这个没用,咱们还是赶快找出口,在这裏面它是老大”。
向下走的台阶,也是向下盘旋,像一幅楼梯。拐过两道弯以后,我们就到了一个更大的洞窟。
这个洞窟看起来比上面的棺阵还要大。
整个洞窟被高低不等的石墙或是土墙做了分割,看起来就像是在一个村落里,分佈着大小不等的院落一样。从摆放的器具可以看出,彼此被隔开的区域有不同的功能。虽然洞窟裏面的空间很大,“隔间”也很多,但都不足以藏身。姚俊叹了口气:“唉!早知道,我们上山的时候就把铲子带上了,现在就是给我们时间挖一个出口,我们都没家伙可用啊”。
从我们所见到的人们活动过的痕迹,能够想象出当年在这裏不止生活着一两个人。有可能会是一个远古的部落,或是群落。
在远古时代,先民们大都是择穴而居,临水而渔。也就是我们所知的原始生活形态。我们现在所能知道的,万年以上历史的古洞老穴,曾经都有我们的祖先活动过的痕迹。尤其是高山崖壁上的洞穴,在远古人类时期,是先民们天然而理想的避居之所。既可以躲避一些野兽的袭击,又能够居高临下,提早发现逼近的危险。
我们现在所在的洞窟,看起来更像是饮食起居的栖息之地;上面那一层则是墓地;再往上,虽然不能确定其具体功能,我料想那里非常人可以接近的。总之,这上下六层洞窟,曾经至少生活着一个群落。
既然这个地方能容得下那么多人,就一定会有一个甚至多个便捷的出入口。只是我们来得突兀,还摸不清洞窟裏面的情况。
我们正在四处找出口,就闻到一股腥臭,还好只是腥臭,还不是沈继秋说的那种尸臭。要是闻到了尸臭,就表明在附近有尸变,那是所有盗墓者最忌讳碰到的事情。即便我们附近没有尸变,这平白无故飘过来的腥臭,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穆图使劲推了我一下:“干哥,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走”。
我自己心裏也清楚,每回出来,我都是他们的累赘。我一向胆子小,就连平日里讲话,都是柔声细气的,怕搅扰了别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胡思乱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们只是在洞窟里四处乱撞,根本就没有明确的目标;姚俊还是那样,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总是冷不丁的停住脚步,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盯上一会儿。
我和穆图正在四处张望,找寻洞口,姚俊用手电晃了我们一下:“这儿,有个出口”我和穆图一听有出口,赶紧冲了过去。到了跟前才知道,姚俊说的出口,只不过是一个狭窄的裂缝,往裂缝裏面照去,黑幽幽的看不到头。姚俊二话不说就钻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穆图把我推了进来。
穆图刚要进来,我就看见在他身后闪出一双手,正高举着一把片斧,对着穆图的头要劈下来……我大喊一声:“闪开……”穆图把身子一侧,那把片斧正好贴着他后背劈下去。穆图一闪开,我正看到对面的脸庞:呀!正是黑棺里那张脸,脸皮已经剥落,血淋淋的面庞让人不寒而栗。在眉心,一个洞眼正往外汩汩冒血——正是姚俊开枪打出的弹孔。从颈部往下,全身被一袭黑袍包裹,只看到一双苍白的枯手,握着一把锋利的片斧,也正虎视眈眈的瞪着闪到一旁的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