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了那支骨质哨子,就是老王山上,姚俊说的鬼哨。
姚俊随手丢进了草丛,被我恰好捡到了手里,之后一直就装在钱包裏面。我打开钱包,摸出鬼哨,放进嘴裏轻轻一吹,尖锐刺耳的怪声把姚俊吓了一跳,方向盘一转,把车开进了一条小沟裏面。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时不时会听到的怪声,是用这样的哨子吹出来的。
如果在荒郊野岭,乍然听到这样的怪声,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鬼叫。那声音实在太像人的嘶叫声了。
姚俊惊讶的看着我手里的哨子,愣了好大一会儿不说话。穆图也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看着他们俩的表情,我突然也想起了一件事:我们在玄洞逃生的时候,听到沈继秋一声惨叫,之后就看见了那红毛血影……这哨子吹出来的声音,太像沈继秋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了。
我再仔细看哨子上的这个字“沉”……越看越像是个“沈”……难道这哨子就是沈继秋的?难道沈继秋真的没死?难道我们在玄洞听到的那一声嘶叫,是她用哨子吹出来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沈继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处心积虑做这一切,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样的问题不能随便猜想。越想越怕,可是越怕就越忍不住去联想!
穆图首先打破了沉寂:“我看那沈继秋百分之百有问题。前前后后那么多事情,八成就是她故意给我们设的局”。
穆图正好说中了我的想法,我完全赞同穆图的话。
姚俊低声说道:“你俩现在才觉察到啊!我为什么一再提到沈继秋呢,就是因为我隐隐觉得我们身边总是有她的影子!既然咱们已经察觉了这裏头的状况,你们敢不敢再回后村一趟?”
“回后村?为什么?”穆图反问姚俊。
“我觉得是有人不想让咱们知道太多,在故意用这些小手段迷惑我们,为的就是掩盖一些真相”。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
姚俊接着说道:“怪事越多的地方,就越是值得一去;诡事越多,说明咱们离一个真相就越近。你们说呢?”
穆图一点头:“走,回后村!”
姚俊调过车头,朝沈继秋的旧房子开过去。
我们这回没有去沈继秋的老房子,先是走访了后村的几处人家。
奇怪的是,整个小村前后虽说只有九户人家,可是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见,分明就是一个废村。我们正纳闷的时候,远处一辆摩托车飞驰过来。穆图远远的就朝那摩托车招手。
“这村子怎么回事啊,咋一个人都看不到啊?”穆图很是纳闷的询问来者。
“你们来这地方找人的?”骑摩托车的人样子看上去无比惊讶。
“我们只是路过,想找地方歇脚,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啊?”姚俊赶紧说到。
骑摩托车的人一摆手:“你们还是到别处歇脚去吧,这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后村闹鬼,十几年前村里的人就已经走完了”。
“闹鬼?有这种事?怎么个闹法啊?”姚俊一听说闹鬼,顿时来了兴致。
“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这后村一带很不太平,不是半夜听到鬼叫,就是有人平白无故的失踪,邪乎的很!一般都没人走这条路,要不是我赶时间,我宁愿多走几十里从别的地方绕过去”。
那人说完就骑车走了。
奇怪呀,那人说十几年前这裏就没有人?他说的究竟包不包括沈继秋呢?为什么就连山另一面的老村医都知道后村有一个神婆呢?
我们一直在沈继秋家的院子里徘徊了很长时间,姚俊始终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
穆图走到一间小屋前,看了看生锈的门锁:“这间屋子咱们每回来,都上着锁,要不要砸开看看?”
那间小屋是依山修建的,后山墙正好就是山体。跟陕北的窑洞房差不多,但是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
姚俊没说话,直接去车上拿了把扳手,两下砸开了那把旧锁。两扇旧木门只轻轻一推,们就自己开展了,裏面黑洞洞的,像是一个杂物间。我跑到车上那了手电,走到门口往裏面一照:房梁上吊着一个人。
我手一哆嗦,手电就掉到了地上。我俯身去捡手电,就在手电旁边赫然看见一串血脚印。我当时头皮都要裂开了。
穆图和姚俊就在我旁边,他们只看到了房梁上的尸体,没看到地上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