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差”在华北、西北一带就是“盗墓”的意思。东北管盗墓叫“刨地沟”;东南沿海一带,管盗墓叫“良莫关”;中南华南一带则叫做“敛山”。
当然了,这都是从姚俊和老魏那里学来的。其实,只知道这些远远不够。自古以来,凡盗墓者都是家族内传,盗墓本领从不外传,在外人面前,盗墓者也从不外露本领和身份。盗墓者都有一套家传的行话唇典,只有本族内的盗墓传承者才会掌握,外人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唇典。
我们一般人知道的盗墓行话,仅仅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
穆图:“呀呸!一个臭盗墓的丫头片子,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真不嫌磕碜!还叫瓜子,我看叫瓜皮差不多!”
穆图这是在“报复”人家:在戍堡整理睡袋的时候,穆图好几次找人家说话,硬是吃了闭门羹。
“周老,你在白龙堆究竟发现什么了,急着教我们过来?”
周明轩说,在我们宿营的那个戍堡下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地堡。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个地堡是和上面的戍堡连在一起的,两者是一回事;可是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上面的古戍堡和下面的地堡建筑是毫不相干的两回事。
他和瓜子发现地堡裏面有一扇打不开的石门,石门上面刻着一串奇怪而神秘的符号,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六七分:那就是古陌鬼文!
据老周推断,古戍堡下面那个神秘地堡应该是一座古墓。在石门后面,说不定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墓室……而墓室的主人,说不定跟古陌人有关。
发现了刻有鬼文的墓室,说明我们已经离揭开古陌人神秘面纱不远了。
我们搀扶着老周赶上姚俊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等我们。周明轩问瓜子哪去了,姚俊说她已经回戍堡去了。穆图又是一通痛骂……周明轩问穆图:“我怎么觉得你对瓜子很有意见啊,干嘛这么大的情绪啊?”
穆图又想发什么牢骚,被我拦住了:“穆图的情绪不稳定是有周期性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俊哥也知道这事,是吧?”
我本来是想缓解一下穆图造成的尴尬气氛,没想到周明轩竟还当真了:“是吗?我发现我也是这样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裏特别不顺,看什么都别扭,动不动就想发火,准得很:每个月一到时候就会来……”
我和姚俊差点笑晕过去。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地下学者,居然连一句调侃的话都听不出来,还把自己也搭进去,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周明轩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还一个劲的问:“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每个月都会这样的,周期很准的……”
这下连穆图也忍不住一通狂笑:“周教授,你们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没上过生理课啊?”
周明轩一本正经的说道:“生理课是什么科目?属于算学还是语文?……”
My God……没办法,这就是代沟啊!在特定年代里长大的一代人,有可爱的一面,更有悲哀的一面……
姚俊毕竟跟老周有几分不错的交情,拍了拍周明轩的肩膀:“老爷子,他们俩在那您开涮呢,不要理他们,在车上你不是说,看完盗尸血人之后,还有更精彩的等着我们吗,是什么呀?”
姚俊到底是姚俊,什么时候都不忘老本行。
周明轩一边走一边说:“我已经跟他们俩说过了,在咱们宿营的古戍堡下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地堡,其中有一扇石门上面,刻着一串鬼文,虽然我看不懂鬼文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地堡的结构来看,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古墓,石门后面应该有一间隐秘的墓室”。
姚俊惊疑的问到:“鬼文?古墓?什么时候的古墓,怎么还有鬼文?”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更没有见过那样的墓制形式;这都只是我的猜测,那个地堡是不是一座古墓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以你周教授的学识都拿不准吗?”姚俊说。
周明轩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叫专家什么叫专业?专家就是从来不说不靠谱的话;专业就是不妄下没有事实根据的论断!”
姚俊有点不赞成这话:“老爷子,你可要知道,现在是个人戴副眼镜就敢自称是专家,睁着眼说瞎话的狗蛋专家一划拉一大把……尤其那些什么医疗保健专家、现代养生专家……有个养生专家说吃绿豆能治好癌症,老爷子您不会没听说过吧?”
周明轩哼哼了两下:“你说那是伪专家,我说的可是真专家。言归正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地堡那样的墓葬,一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敢确定那是一座古墓了”。
我们赶回古戍堡的时候,只有老周的那条牧羊犬在看护着睡袋,没看到那个瓜子小姐。
老周走进戍堡最裏面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灶台,灶口很大,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老周用手电往灶口裏面照了照:“嗯,看来瓜子已经下去了,我们也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