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有了这个想法,却没说出来。瓜子还在使劲摇晃我的手臂:“说嘛,你想到外面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随口说出了一个字:“血”。
周明轩和姚俊一听我说是血,两个人随之就是一愣,瓜子似乎是很兴奋:“哈哈,英雄所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姚俊回过头问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发现,就是胡乱猜的。之所以我会猜测外面那是血染的颜色,是因为我们在头顶上看到了成千上万张干枯的尸皮,在那口大坑裏面看到了累累白骨……至于那些尸肉很可能早已经腐烂风化甚至碳化,我们我从找到它们的踪迹了。可是,那些鲜血干涸凝固以后,总应该会有痕迹吧?
那么多人的鲜血都上哪去了?总不会凭空消失呀?既然这地下宫殿裏面没有任何异常的颜色,那就只能说明:外面那些黑色与暗红色,是被人为染上去了——极有可能就是鬼族人的鲜血染遍了整座扜弥城!
穆图从那些窑洞里跑过来:“那些屋子裏面全都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住过人一样!”
我们连续查看了好几间窑洞,果然也全都是空的。姚俊说,这裏有几百间窑洞,总不能挨个看一遍吧?
老周说,出于安全考虑,扜弥王很可能会住在最下面的一层宫殿里,而上面住的很可能是扜弥王的衞兵和臣僚们。但是有一个问题他却解释不了:为什么这一层几百间窑洞一样的偏室,丝毫没有人居住过的迹象?不用说,通向地下第二层的楼梯,一定也是在殿堂中央那根玉柱裏面。
我们再一次用相同的方法,通过玉柱裏面的旋梯来到了九层宫殿的第二层。第二层的规模要比上面一层小一些,修在殿堂四周的窑洞式偏室数量要比上面一层少七八十间,殿堂的规模也比上面的小一些。
和上面那一层一样:除了殿堂正中央矗立着一根硕大的白玉石柱,我们在第二层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一直下到第七层的时候,才有了重大发现。从最上面那一层开始,殿堂的规模往下逐层递减,殿堂四周的偏室数量也逐层减少。到了第七层的时候,殿堂四周的偏室已经只剩下五六十间了,整个殿堂也不过两百多个平方的大小,比上面的要小许多。但是,这一层却彰显着不一样的精致。
在每一间偏室的门头上,都镶嵌着精美的木质花雕,在殿堂的顶部,还描绘着大量精美的图案,虽然颜色只有红白黑三色,但依然能清晰而生动的表现出图案的思想。
与上面六层不同,第七层殿堂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平整的和田玉砖,每一块玉砖的大小尺寸几乎完全一致;在玉砖的砖缝里,还嵌着白玉条……但是,这第七层依然不像是有人生活居住过,没有任何家具摆设,也没有任何人为活动后留下的痕迹!
当我们来到第八层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步入第八层殿堂,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殿堂四周的墙壁上,全部都是精美的三色壁画!地面上清一色铺着羊脂玉砖,在每一块玉砖的正中心,还镶嵌着一颗精美的宝石!
我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各自手里的手电,手电的光束从不同方位照射在地面上,又被折射开,整个殿堂瞬间被光彩夺目的炫光笼罩。
在殿堂的顶部,用无数道金丝吊挂着颜色、形状、神态各异的九条玉龙;九条玉龙全部头朝向屋顶的正中央,在屋顶正中央吊着一尊盘腿而坐的九面玉人。
所谓的九面玉人,其实就和我们在古戍堡地宫的玉室外面见到的那尊白玉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九尊玉人紧紧靠在一起,全部背朝内、面朝外,正好和九条玉龙相对……但是九尊玉人从整体上看,又浑然一体,像是同一个人……九面玉人稳稳地盘腿端坐在殿堂正中央的玉柱上端。
殿堂四壁上的彩绘惟妙惟肖,通过壁画我们能够很直观的看到当年扜弥人的生活、渔猎、战争情景。但是只有一副壁画,显得异乎寻常、鹤立鸡群:那是一幅浮雕,雕刻着一座五层莲花塔,我们在古戍堡下面的地堡裏面见过!
老周用同样的方法,在浮雕上面找到了“机关钥匙”果然打开了一道暗门。暗门就是那副浮雕本身——老周拔出机关的时候,浮雕慢慢收了回去,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老周兴奋的喊我们:“快,快到最底下那一层看看,说不定那是一个我们想都想象不到的奇妙世界!”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条盘旋阶梯居然似乎走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