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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我提起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朝着山坡儿下跑,我以为狼害怕便会放弃,没想到的是,我的跑让它识破了我的想法。它居然毫不犹豫地从林子里钻出来,朝着我跑了过来。
坡儿底不深,距离老林子的高度也就十米,我一口气跑到了对面山坡的半山腰,我是打算跑到山坡顶上再回头看,哪里想到这畜生尽然敢跑出来,狼在草原上跑是没有声音的,我甚至都没注意到它跑出来。也是冥冥之中,我多年的意识告诉我,身后有危险。
爬坡的人速度自然慢了几分,我用鬼王铲撑着地,身子尽量放平,手脚并用地爬,但力气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我借着换气的机会想看看老林子里那绿灯泡,却发现它就在我身后不足两米。
我简直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咬牙,身子朝着侧面一滚,我的手一麻,我滚到了骆驼刺上,还好衣服阻挡了一下,只有手上扎了几根,那种痛让我也发了狠。我胳膊肘定住了身形,反手朝下就是一皮带,啪地一声,皮带与地面的石头砸出了一个小火星儿,我飞踹一脚的同时,整个人坐了起来,被扎着的手里握着鬼王铲,猛地朝前刺了过去。
我的皮带落空,飞脚落空,刺出的鬼王铲不知道命中了没有,因为能见度实在不高,不过,我听到了一声呜咽,狼是跑到坡儿底还是滚下去的,我也不确定,总之是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不敢停留,几步跑到了能见度高的坡儿顶,我朝下看去,我发现它还在坡儿底,嘴里依然发出了呜咽声。
我不敢大意,手背实在太痛了,我伸出舌头舔在了手背上,一点点地触碰到了骆驼刺,我用牙将刺拔了出来,最后一根刺我已经无法拔出了,手抖得厉害。
它不敢攻上来,我知道它怕了,那呜咽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提起一口气朝着另一座山坡儿跑去,当我看到了蛐蛐他们车的疝气大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狼是不敢在夜晚靠近亮的地方的。
而我却更加小心了起来,我不知道蛐蛐他们是不是还布置了观察哨。我爬到最后的山坡儿上时,我将皮带重新穿在了腰间,将外套穿好,鬼王铲的尖刺也收回,我没有着急下去,而是在黑暗中寻找着观察哨,我知道这家伙喜欢抽烟,黑暗中的火星子就是我要找的。
此时,天上的星星成了我最大的困扰,一闪一闪地反而将我的视线扰乱。终于,我在下方的山坡儿顶上看到了观察哨。他很会挑地方,那地方应该也是一座古墓,观察哨趴在古墓之间,那地方不错,四周都能看到。我所站的地方更好,不过呢,要爬到我这里,观察哨要跑不少路,看来,这人是一个懒人。
我的周围没有掩体,夜晚的草原气温下降很快,已经由凉爽变得有些阴冷,我将巴掌大的一块馕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我从琼博卡到现在记忆里吃得最好的就是路上买的几个包子,西境人一顿没有牛羊肉,就感觉跟没吃饭一样,现在更觉得饿了。
我想起小花儿告诉我,如果在草原饿了,你的肉类食物来源最好的就是旱獭,也就是土拨鼠,这小家伙会打很多洞,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先在洞口放烟,看看进去的烟会从哪个口子冒出来,接着,把多余的洞口全部用大石头堵住,在唯一的出口下套,活捉。
我还真就尝试过,因为我听老人说,旱獭的皮很保暖,冬天围在肚子上,在山上喝酒喝不醉;旱獭的肉很细,它所有的脂肪在皮下,剥掉之后全是瘦肉,吃起来很香;旱獭的油提炼出来,受伤了抹上不留疤。可是,我按照小花儿的做法照做了,没想到旱獭根本没有钻进我的陷阱里,而是就地找土薄的地方,打了一个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