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丙到震,月入雷门”向缺再次单手指天,一道乌云凝聚在震门之上。杨菲儿抬头望天眉头紧皱,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再降一道雷罚将震宫里的杨家人给劈出来,九宫阁如果被破三宫,那三气六仪九宫阵将至少要失效三分之一了,而接下来几宫被破也将是迟早的问题,就是时间早晚而已。但杨菲儿望了半天,也没见雷罚劈下,那道乌云反倒有渐渐消散的意思了。“李秋子和向缺碰上了”赵礼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抓紧速度吧,继续完善十二天门阵,四个护教长老加上李秋子牵住向缺一个人,应该不会费力的”第二道雷罚没有劈入震宫的原因在于李秋子带着四个长老拦住了向缺。这个拦,不是他们出手拦下了,而是因为李秋子说了一句话。“道友慢动,来,来,来”李秋子背着手,将桃木剑插在身后一脸人畜无害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护教长老虎视眈眈。向缺有点虎的还单手指着天,愣了。“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对不,向缺?”向缺眼皮一挑,诧异的看着李秋子说道:“三次?上次王昆仑一针给你扎失忆了啊?这回才第二次吧?”李秋子一皱眉,他所说的三次,第一回是在黔南,第二次是不久之前观皇陵,这回正好第三次,但在向缺的脑中,上一次其实是不存在的所以俩人有点整差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秋子带着护教长老来找向缺压根就没存动手的心思。“我们是敌人么?按理来讲应该算是了,在黔南你黑了我一把,王昆仑一针差点没把我魂魄给炼了,所以讲应该算是敌人,但你看看我现在?人还活着,我又没死,我要是能看开点,肚量大一点那回其实也不算个事,对不?”李秋子两手一摊,笑的非常真诚。向缺让他这几句话给整蒙了,愣是没反应过来李秋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按照他所想的,李秋子肯定是跟赵礼军一个鼻孔出气,这时候相见绝对是来拦着他的。范旺扫了眼李秋子身后的四个老头,对向缺说道:“有仇还是有冤呢?不是一路的吧?”“嗯,仇怨都有”“草,死人我干不过,几个糟老头子我还能怕啊?”范旺一撸袖子,就要往前冲:“装什么高人啊,草你么的,我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正英之后再无道长”“啪”一个老头单手持着一柄木剑点在了范旺的肩膀上,动作快的让人眼睛一花,木剑一道残影就甩了过来,范旺愣是都没看清楚自己肩头的剑是从哪冒出来的。“别激动,我是用生命在和你俩谈话呢,你激动我就容易紧张,紧张就容易把你给生捅了,老实点哈”李秋子挺轻松的拍了拍范旺的肩膀,然后对向缺说道:“有点话,打算跟你敞开心扉的聊一下,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成不成?”李秋子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敌人和朋友全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他说和你是敌人可能就因为人群中他多看了你一眼然后感觉你不咋顺眼,就成敌人了。但他要说能和你成为朋友,你之前就算把他给绿了,甚至拿刀捅过他,他说我瞅你比较顺眼咱俩处个哥们吧,至少表面上他能把你当成朋友。就比如向缺,之前他和王昆仑联手差点把李秋子给坑死,但他现在照样和和和气气的跟向缺谈,而且脸上还是笑容不断。这就是做人做到了一定的牛逼程度,变脸跟变戏法一样的。“首先你说,我加上后面这四个人,能不能把你给堵在这小树林里脱不了身,一顿霍霍你”李秋子指了指自己和后面的四个老头。向缺一愣,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能拦住一时”李秋子也没和他较真这句一时到底是多久,而是接着说道:“那我为啥不拦,然后还和你在这用话语开道呢?向缺,我觉得有件事咱俩能谈谈”“谈啥?”向缺皱眉问道。“我先让你看看我的诚意······”李秋子突然阴阴的就笑了,然后毫无征兆的从道袍袖子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直接一转身就捅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长老胸口上。“额·····”被捅的长老瞪直了眼睛,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秋子”“李秋子,你疯了”剩余三个长老大怒,纷纷伸手拔剑,他们怎么都没料到李秋子居然一刀捅死了龙虎山的长老。向缺也懵逼了,这人太彪了,说说话咋就能拿刀捅人呢?而且捅的还是自己人。李秋子若无其事的把带血的匕首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抬头对三个长老说道:“吴师叔,赵师叔,许师叔你们三个都曾经和王长老有过矛盾吧?哪怕就是现在也不是和气的,对吧?龙虎山就四个长老但只有他一个人和掌门一条心”人老成精,三个长老岁数加在一起都快二百了那脑瓜子都跟猴似的,李秋子一把话题说到这他们就全明白下面要说啥了。李秋子得了始皇陵的天地气运,闭关之后直接修为连升,龙虎山现在只有他这一个是能扶的起来的弟子,往后再过几年,掌门之位肯定是李秋子的囊中之物。李秋子一转头,看着向缺问道:“咋样,你看我有没有跟你谈的诚意?”“呵呵,你这是要跟我整点绯闻呗?”向缺摸着脑袋笑了。“我跟你不是朋友,跟茅山还有天师教的人也不是朋友,只能算是有关系,在和谁都不是朋友的情况下我可以随时站队,站在哪完全是因为我自己需要什么诉求”李秋子从容的说道:“我现在的诉求只有一个,龙虎山起来他们全都趴下,而向缺咱俩有一个关键点是一样的,天师教和茅山一门心思要置你于死地,你踩了他们也相当于是帮了我一个忙,明白不?”向缺皱眉问道:“关天师教什么事?”李秋子一愣,说道:“始皇陵里,当代天师的儿子张守城也在”向缺心里一突,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草他么的,总算是能整明白那一个多月里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