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日峰位于天池西北,从龙门峰后背下去后,越过一道山涧就可以直达观日峰顶,距离不算远,就是爬起山来比较累。观日峰上,西北坡后侧有另外三座山峰和观日山并排而列围绕在天池西侧拱卫着,从高到底,看起来就像是是几节阶梯。不知为何,观日峰上积雪融化温度高了不少,照龙门和太白两峰都要郁郁葱葱,三人上山之际曾经遇过两次马鹿群风驰电掣而过。“这里的温度确实要高出长白山其他地方,具体原因没人能说的清,但据说观日峰离天池最近,也曾有人在观日峰的坡道上遇过地下涌上来的水,水温能有几十度,似乎这里比较接近火山熔岩口”李呈俊从专业的角度稍微的解释了下观日峰温度偏高的原因。“不是说,长白山已经是座死火山了么”唐夏诧异的问道。李呈俊耸了耸肩膀,摇头说道:“专家说的话你还能信?长白山形成有多少年了,谁知道?这座山下到底有什么谁知道?鬼才知道呢”三人抵达观日峰顶时,时间尚早,晚上八点左右,这个点距离明天日出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于是三人搭好帐篷,生火做饭,争取短暂的休息一会。向缺背着手,眺望长白山太白峰:“这一峰过后就是最后一山紫霞山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差不多就能到了,不过······他们差不多也该走出第一步了吧?”向缺他们抵达观日峰之时,大巫师已经从太白九崖下返回到峰顶了,随即直接吩咐道:“去龙门峰”向缺要比启熏儿的队伍早了一天多的时间,算是掌握了一点先机,但启熏儿和大巫师却比向缺对长明格格留下的那几句诗词领悟的透彻得多,并且还有长明格格魂魄亲自做指点,时间上要节省了不少,少走了很多的弯路。这一来一回之下,两方所拉开的距离正在不断的缩减着。几个小时之后,向缺站在观日峰上等待日出,而龙门峰上一声暴喝响彻山间。“混账······”“向缺,肯定是向缺来过了”启熏儿咬牙切齿的说道:“从太白峰到龙门峰,都有人出现过的痕迹,不可能两次都是巧合,一定是向缺来过了”启熏儿和大巫师抵达龙门峰后就发现了峰顶有人来过,之前的太白峰上他们还可以归结为是有人登山路过,但在太白峰之后龙门峰也有人出现,这就不可能再是巧合了。一时间,启熏儿和萨满教的巫师极为震惊和愤怒,这说明啥,说明他们再做努力的同时,搞不好到最后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被向缺给摘了桃子。“我留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马上赶往观日峰,不用跟他拼命,把人缠住就行了,等我从龙门峰赶过去”大巫师沉着脸吩咐道。本来向缺和萨满教还有满清皇室后裔之间的关系就只是一场冲突而已,但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恩怨情仇的地步,向缺此时此刻所做的无疑是触碰了启熏儿和大巫师最大的底线,长白上藏的大清国库得算是满清后裔和萨满教如今最大的隐秘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几代人都在为此做着努力,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日明要见晴天了,但没想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撞上了向缺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有那么一瞬间,萨满的大巫师都在后悔,几天之前他为何不愤而一刀斩了向缺,那就彻底清静了。启熏儿也在后悔,当初在秦淮河畔她为什么要同意把向缺给留下来,沾上他就跟沾上了一个甩不掉的抽膏药,阴魂不散。可惜的是他们两人却没有认识到一个原因,你平白无故的招惹向缺干什么?观日峰上,向缺背着手淡定的等待着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高山之上的日出相比于其他地方都要早了不少,此时天色虽然还在全黑之中但天边的云彩隐约开始透出了一抹光亮,而同一时间,启熏儿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龙门峰下山涧的方位,她正拼命的赶往观日峰顶,向缺比她早了一步,爱新觉罗二小姐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段时间之后,从观日峰上向远处眺望,一抹红白相间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红日的轮廓开始露出了一道边缘。唐夏站在向缺身旁,忽然轻声说道:“我第一次和人看日出,没想到居然是和你,你知道么?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自己想要陪伴看日出的男人,那是一种憧憬和期盼,也是小女人的情怀”向缺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讪笑着挠了挠鼻子,尴尬的说道:“我这个第一次也给你了”“还好,你不算让我太讨厌,你陪我看日出,勉强还能让我接受”唐夏侧着脑袋,眯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神情平淡,但是眼中却很明显的就能看到那一丝独属于女人对某种情感的憧憬。“呵呵······”向缺干笑了一句。“唰”唐夏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忽然轻轻的朝着向缺那边靠了过去,两人此时几乎已经肩靠着肩了,唐夏的长发被微风荡起时拂过了向缺的脸颊,向缺身上稍微有点浓郁的烟草味,也钻进了唐夏的鼻中。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一定要涉及到肉体,哪怕就算两人彼此欣赏互相都有好感,但也可能只是产生了一种纯洁到无暇的情谊,而绝对不会逾越鸿沟的事。经常有人都说,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着纯洁的友谊的,但只能说这样理解的男人或者女人,你在与人接触的时候脑子里永远都是情欲占据了上风,而没有把情谊这两个字摆在台面上。男女之间,可以有暧昧,但并不一定非得要高潮。“日出了······”唐夏头靠着向缺的身后,忽然轻声说了一句:“我不忍心打扰这宁静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