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点首:“来人,将陛下赏赐药材都取上来。”
数个侍衞都端着盘子进来。
“殿下,都是陛下赏着,你多多修养,请勿大喜大悲。”
“父皇,儿臣……咳咳……谢……”璐王还要说感谢的话,公公连忙伸手:“殿下,你可别折腾了,安静休息,咱家会如实禀告。”
听得公公这话,璐王身侧的廖公公眼前一亮,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见公公宣完口谕退出,连忙追了出去。
廖公公脸上带着一些谄笑:“一点小敬意,不成话下。”
李公公是四下稍瞄了一下,将银票收入了袖子中,一摸厚实,脸上带着不少的笑意:“你放心,没事,皇上挂念着呢,这次我来,除了看望殿下,还有就是撤去外面的亲军。”
说着一摆手出去,对着一将说了些,只听一声吆喝,马蹄声,还甲衣碰撞声不绝,甲兵潮水一样退去,显是撤了。
“咳咳”房间内,璐王又咳嗽了起来,似乎很难受。
“你们都退下。”赶回来的廖公公将所有的丫鬟都赶了出去,房间内变得静悄悄,一声不闻。
“谢先生,人都走了,你出来吧!”璐王声音响起,谢成东才从内间转出,深深一躬:“恭喜王爷,甲兵一撤,这劫终过了。”
廖公公也满是笑容:“是啊,王爷,终于熬过去了。”
“咳咳”璐王又咳嗽起来,看璐王模样,廖公公忙取披风给璐王披上:“只是辛苦了王爷您了。”
“咳咳,无事,只是没想到我也有着今日。”璐王一叹,这病并不是假,要不怎么可能瞒的过太医:“谢先生,这都是你的功劳。”
璐王乏累了,脸色苍白又带些讥讽:“刚才情报过来,我们的人上书言罪,被认为忠于太子,几个混入了太子党,原本断掉的耳目又清明了不少。”
“王爷,的确是,虽是外围,消息灵通了许多。”廖公公说着:“谢先生果是智珠在握。”
“不敢,是王爷洪福,皇上才转了心意。”谢成东躬身:“我见王爷霉气已去,气运转盛,复爵有望。”
“现在王爷多休息,才能渐渐康复。”
“那自然,廖伴,你为我准备一些吃食,许久没有吃了,还真有些饿了。”璐王说着。
“王爷,我立刻就为你准备。”廖公公说,转身出门,稍后取一碗粥呈上。
一碗粥吃完,璐王睡下,两人才出门。
谢成东沿着走廊折过一带假山池塘,若有所思的停住了脚,突说着:“先前使计陷害璐王者,必是裴子云,璐王身体不适,我刚才没有说。”
廖公公一惊,停住:“怎么说?”
“太子原势微,虽生了皇孙渐渐稳固,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恢复很难,我仔细查看太子动向,不仅仅这次元宵刺杀,前面一次僭越罚金案也有着太子的痕迹,虽不多,可确实有。”
“手段高明,恰到好处,宛羚羊挂角,是最顶尖谋略,以小见大,撬动人心,我出手时就存了心思——有这高手在,就算璐王示弱,怕也会被反制,这等谋士可不好相与。”
“但我示弱苦肉计上去,没有多少反击,太子府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证明,此谋士并不在太子府内。”
“我细查裴子云行踪,发觉行踪和二次出手大略暗合,现在离京,太子就水平下降了一截,想必裴子云就是太子谋主。”
廖公公立刻眼露凶光:“你是说,璐王今日困局,都是此人作祟?我立刻不惜代价,派人杀了,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怎么杀?此人武功之高,你也见识过了,且现在最重要是璐王示之于弱动之于情而就藩,要是这节骨眼上兴师动众派人去杀,给皇上和太子见了,立刻前功尽弃。”谢成东一哂。
“该死,难道就让此人逍遥?”廖公公一拳砸在柱子上,满脸怨气,璐王府往日风光无限,不想区区几计,就落入这境地。
“自不会就这样放过。”谢成东冷笑一声:“此人不在京中,这是大好事,要找点事让他抽不了身,疲于奔走,不能让太子联系上。”
“这样,太子府反应自就慢了,就藩或可顺利,不然,我怕凭空增添事端。”
“你是说,此子召回,就可能断了璐王就藩之路?”廖公公问,眼神中带上了一些凶狠:“你说怎么作,我立刻去办!”
廖公公说着向璐王房间瞄了一眼。
谢成东笑了笑:“我们必须要找点麻烦,不能直接找麻烦,就找他盟友麻烦,攻其所必救。”
“素月门和他是盟友,就在安吉府,那里知府是璐王殿下的人?”
廖公公听了,略一迟疑就说:“是,安吉府的知府曾经投效殿下,只是现在太子势大,可能不听使唤了。”
“我们又不是要和太子为敌,只是攻击素月门,对付道人罢了,知府不会为了点小事得罪璐王。”
“好,咱家就去安排。”廖公公想了想,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