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本想早起给顾景川整理行李,但是腰酸腿软的厉害,想着昨晚的激烈,脸上又发烫了起来,实在是有够疯狂的。“你还睡会,我自己来整理。”顾景川温柔的说道,然后下了床,将昨天我未整理完的行李,继续整理。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边自己揉着腰,边询问着顾景川,“是几点的飞机?”“九点钟的。”“你吃了早餐再走吧!我现在给你去做。”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睡衣穿起,顾景川却过来又将我压在床上,睡衣也被他撩起来,我一下子慌了,抓着他的手,“别,景川,我真不能做了。”这要是再做,我今天就爬不起来了。顾景川低低笑了两声,深邃的双眸也染上了笑意,“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给你按摩下腰,你不是腰酸吗?”“哦,呵呵……”我红着脸干笑了两声,原来是我会意错了,我乖乖的趴在床上,然后享受着顾景川的按摩。顾景川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火热的温度按揉着我的腰,被他碰触的皮肤有种灼热感,腰又酸、又麻、又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哼哼啊啊的。“小悠,别叫了,再这样叫下去,我可能真会压着你又做一次。”身后突然传来顾景川沙哑又忍耐的声音。我当即咬紧嘴唇,不敢再让自己叫出声。按摩了一会后,感觉腰的酸痛感少了许多,立即就让顾景川停了,然后下床去做早餐,等到顾景川整理完行李,我早餐也做好了。榨了豆浆,还做了葱油拌面,还煎了几块鸡蛋饼,顾景川虽然在国外留过学,但是饮食习惯更喜欢吃中餐,尤其是传统的早餐。吃完早餐后,我送顾景川去机场,泰勒比我们早到,他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嗨,小悠。”打招呼也没精神。“泰勒,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询问道。“不,我没生病,只是昨天吃你做的水煮牛肉吃的有点多,今天早上上厕所,有点,嗯,你明白的。”泰勒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尴尬。话虽然没说完,但也瞬间懂了,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旁边的顾景川则嘴角翘起,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我看了下手表,已经到了八点过十分,很快顾景川和泰勒就要安检登机了,我深深的看着顾景川,很是不舍,握紧他的手不想松开。“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3号闸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当广播响起的时候,我不得不松开他的手。“我会尽快将事情处理好。”顾景川抱着我,低头在我唇上亲啄了下,柔声说道,看着我的目光中也满是不舍。一直到飞机起飞后,我才离开机场,顾景川走了,我的心似乎也跟着空了,口袋手机响起,才让我回过神。“小悠,你什么时候到法院?”电话里传来张律师的声音。“我现在就坐车过去。”今天是十号,是雨姐开庭的日子,我并没有忘记,出了机场后就打了出租车到法院。我到的时候,雨姐的娘家人还有婆家人都来了,我找了下,两个孩子没有带来。两家人从外面吵到庭审室,几乎都快打起来了,后面两家的律师劝了很久才没继续吵下去。雨姐的婆婆被人扶着,竟已是满头白发,眼眶含着泪,嘴里一直重复的说着什么,因为离了一段距离,所以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口型,好像是在叫儿子。而雨姐的爸爸和妈妈这边情况也差不多,两老不断擦眼泪,感觉比之前见到时苍老了十来岁,满脸悲痛之色。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场悲剧,最痛苦的就是双方的父母,还有那一对年幼的孩子。十点钟,正式开庭审理,雨姐被带了出来,手上戴着手铐,神色还算平静,就是脸色十分惨白,在看到她父母亲人后,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目光之后又急切的扫过整个庭审室,她应该是在找她的两个孩子,在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后,含泪的双眸中露出深深的失落,但很快又换成庆幸之色。雨姐现在此刻肯定是矛盾的,心里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却又庆幸他们没来,因为毕竟开庭审理的是她。两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懂得了很多。雨姐被带出来后,引起了不小的稍等,原本刚刚冷静下来的婆家人,立即咬牙切齿的咒骂,雨姐的娘家人则又回骂起来,庭审室里瞬间都是不堪入耳的骂声。“肃静,肃静……”法官脸色明显不悦起来。“快都别吵了,再吵法官会将你们赶出庭审室不能再旁听,你们都冷静下来。”张律师揉了揉眉心,赶紧又劝着雨姐的家人,让他们都冷静冷静。两边的人都不希望被赶出庭审室,所以都忍着不再对骂,但是双方都是刀子眼过来,刀子眼过去,现场火药味十足,气氛也压抑的很。现场彻底安静后,庭审才正式开始。从上午到下午,几个小时,雨姐的案子法官并没有当庭宣判,走出庭审室,张律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他在笑,我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询问他:“张律师,这次开庭,你觉得雨姐会被判死刑吗?”“虽然没有百分百把握,但雨姐判死刑的几率不大,她常年遭家暴而且被同性恋老公骗婚,还有在杀人前还受到她丈夫的威胁和殴打,法官不可能忽略这种种因素。”他话音刚落,旁边就突然冲过来一人,朝着张律师吐口水。“你个黑心肝的律师,为了钱竟然为个杀人犯做辩护,不得好死,你会遭到报应的。”冲过来的人是雨姐的婆婆,她脸上狰狞扭曲,愤怒的看着张律师,那摸样恨不得要杀了他,嘴里一直骂着张律师心黑,还恶毒的诅咒他。张律师神情冷淡,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理会她,而是淡定的继续往前走。“呸,黑心肝的律师,等下到马路上就被车撞死……”怒骂和诅咒不停。我紧蹙着眉跟着张律师,直到坐上车后,才摆脱那魔咒一般的声音。我担心的看着旁边的张律师,他转过头来,无奈又淡然的笑了下,“不用为我担心,我根本没将那老人的话放在心上。”听到张律师的话后,才松了口气,很佩服他的淡然和冷静,要是我的话,可没那么好的气量,虽然能理解那老人失子之痛,但是这般辱骂和恶毒的诅咒实在是太过分,将心里的恨发泄到无辜人的身上,可悲又可恨!张律师直接回律师所了,说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原本想请他吃饭的。我直接回了公寓,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想个顾景川打电话,但是算了下时间,他现在还在飞机上没到纽约,手机是关机的。我叹了口气,将拿起的手机又放到了茶几上。晚上随便煮了点东西吃,洗了澡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其实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上,到了九点多钟,手机终于响起来。和顾景川聊了有大半个小时,跟他说了今天庭审的情况,还聊了些其他的,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加上时差关系,肯定很累了,所以也没有多聊,让他好好休息。晚上睡觉躺在床上,身边没有顾景川,多少会有点不习惯,但也没有到睡不着的地步,只是心里会觉得空。之后的一个星期,心里的思念逐渐强烈,虽然每天晚上都会视频聊天,但是却让我不满足,我想要真真切切的碰触到他的身体。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对顾景川的依赖竟如此大,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太过依赖会渐渐失去了自我,这也会给对方压力。之后的日子,虽然依旧会想念,但是也不会再无时无刻拿着手机等着顾景川电话,或者想要打电话给他。我拼命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和别的事情上。顾景川每天也非常忙,有时候给我打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都会突然说抱歉,有事情需要马上处理。所以我也不敢总是打电话过去,怕打扰到他。这天刚上班没多久,就接到弟弟小峰的电话。“姐,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我被公司辞退了。”电话里传来小峰有些无助的声音。“怎么被辞退了呢,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我急忙问道。“公司主管总是挑我的刺,我忍不住和他吵了一架,但是他却污蔑硬说我打了他,后面我真揍了他一顿,公司就把我辞退了。被辞退后,我也去面试了其他公司,但是总是被拒绝,姐,你帮帮我吧!”“小峰,你都这么大人了,应该懂得分寸的,脾气也要收敛了。”我揉了揉眉心,本以为小峰在经过去年妈妈病重的事后,已经长大成熟了,但却还是这么的任性,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姐,那主管真的是处处针对我,我也知道不该和他争吵,但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我现在也知道错了,心里自责的很,之前被辞职后也不敢告诉你和爸妈听,现在实在是找不到工作,钱包里也只有不到两百块钱……”说到后面,小峰的声音都哽咽了。我也不忍心再责怪他,先转了一千块钱给他,然后告诉他工作的事,我帮他打听打听,也让他自己在网上和人才市场多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