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剑至少也有十几二十斤,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握着那设计极其人性化的剑柄,这感觉和握着左轮手枪还真的不一样。
西方的剑,和中国剑的灵巧没的比,但是在重量上,那还是有的一拼的,这么沉甸甸的东西拎在手里,男人的气概当时就出来了。
亨利·阿尔伯特看着我,咬牙切齿无关狰狞,像是一只随时准备跳起来咬人的疯狗,嘴裏发出极端仇恨的哼哼声,两只眼睛血红一片,我敢肯定这下子要是得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给砸死。
我呢,虽然从来没和人斗过剑,但是怎么说身体也比亨利·阿尔伯特结实得多,况且原来我还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在气势上就占了上风,所以两个人是狗咬狼两怕,谁都不想轻易出手。
亨利·阿尔伯特在我对面三米多远的地方站了下来,让·杜邦·贝尔蒙多站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表情肃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围着大厅中央转起了圈子,都把眼睛盯在对方的身上,想找出破绽来然后一击必杀,就这么拧了好几分钟,大厅里的人都有点不耐烦起来,让·杜邦·贝尔蒙多也忍俊不禁。
“打呀!怎么不打了!那个亨利·阿尔伯特刚才不是还叫得挺凶的嘛,怎么现在不打了呢,原来是软蛋一个!”
“是呀,你看看柯里昂先生,那种镇定,那种从容,再看看那个亨利·阿尔伯特,简直就是一个斗殴的小混混,这仗一看就知道结果了。”
“是呀,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呀,打就打,不打就撤,你看看那个亨利·阿尔伯特磨叽的!”
……
由于先前娜塔丽娅缠着我的时候大厅里的人都看到了,这些人很多都是想和让·杜邦·贝尔蒙多交好的人,都知道让·杜邦·贝尔蒙多对我很有好感,所以一见场面僵持都纷纷指责起亨利·阿尔伯特起来。
亨利·阿尔伯特先前还不当一回事,但是说他的人一多了,这小子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最后终于出手了。
“今天一定让你被抬着出去!”亨利·阿尔伯特大叫一声,抡起长剑就奔着我砸了下来。
我不敢轻敌,在这个大厅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输了,那可就彻底没有面子了。
我和亨利·阿尔伯特本来距离就不太远,他这么冲上来速度又快,我根本躲不开,也只能和他硬碰硬了。
乓!我举起手中的剑挡了一下,两支裹着厚布的长剑磕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再来!”亨利·阿尔伯特见没有砸到我,圆睁了两眼再次抡起了长剑。
美国人可没有中国人那么招数,这长剑在亨利·阿尔伯特手里因为被包裹了厚厚的布条失去了砍刺的能力,变得和普通的木棍没有什么区别,他的所有招式都出奇地简单,那就是砸!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亨利·阿尔伯特死磕,相反,我根本就不出击,只是一遍一遍地阻挡他砸过来的剑,然后在场子里到处游走。
开始的几分钟还好,等我们打了十几分钟了,大厅里的人看见我只是抵挡而不出击,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柯里昂先生,进攻呀!”
“进攻呀,柯里昂先生,砸他!”
很多人开始为我呐喊,有些人则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躲躲闪闪。
“安德烈,你倒是还手呀!”连娜塔丽娅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但是我仍然充耳不闻。我的这把剑都如此沉重,亨利·阿尔伯特的那把更是可想而知,所以我敢肯定,亨利·阿尔伯特在抡了几十分钟之后,肯定会气喘如牛筋疲力尽,到时候,可就是我反守为攻的时候了。
我们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二十分钟,亨利·阿尔伯特就有点吃不消了,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出剑的速度和力度也远远不如刚才,终于在他抡出一剑没有砸到我收剑的时候,被我瞅到了破绽。
“倒!”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挥剑砸向亨利·阿尔伯特的腿弯,亨利·阿尔伯特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声闷响过后,这家伙被我砸得跪倒在地上滑出几米开外,连手里的剑也扔了出去。
“好了好了,胜负已分,就别打了。”让·杜邦·贝尔蒙多见亨利·阿尔伯特被我砸成这样,赶紧上来宣布比斗剑结果。
“安德烈,太棒了!”娜塔丽娅跑了过来,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霍尔金娜则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安德烈,好样的,看来你打架也很有头脑的嘛。”让·杜邦·贝尔蒙多大笑道。
“不仅仅是斗剑,干什么都得有点头脑的。还得谢谢你的提点呢,杜邦先生。”我衝着让·杜邦·贝尔蒙多微微点了一下头。
然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响声。
“老板,注意身后!”霍尔金娜一声惊呼,我就知道事情不秒。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肯定是亨利·阿尔伯特那家伙爬起来偷袭我了。
听那声音,剑肯定离我不远,如果我转身迎敌的话,跟定躲不开,况且我现在手里也没握着剑。
“去!”正当我做好挨一件的准备的时候,身旁的让·杜邦·贝尔蒙多突然发威,一个侧踢,把亨利·阿尔伯特踹了出去,看不出这老头倒是有一番腿脚功夫。
亨利·阿尔伯特本来被我砸得就不轻,再加上这么一脚,当场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指着让·杜邦·贝尔蒙多破口大骂:“让·杜邦·贝尔蒙多,你这个老东西别欺人太甚!”
让·杜邦·贝尔蒙多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阿尔伯特先生,在人家背后偷袭,这可不是男人的作风呀。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你!”鼻青脸肿的亨利·阿尔伯特指着让·杜邦·贝尔蒙多气得说不出话来,米特·科恩生怕他在和让·杜邦·贝尔蒙多顶撞了起来,那可就不好了,所以赶紧走上去小声劝说,亨利·阿尔伯特气得推开米特·科恩气哼哼地撞门而去。
哈哈哈哈哈。大厅里一片小声。
让·杜邦·贝尔蒙多走上了前面,大声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有这么多老朋友新朋友过来,我很高兴。不过我最高兴的,还是娜塔丽娅终于找了个让我称心如意的女婿,呵呵,我建议,大家把掌声送给安德烈!”
哗哗哗哗!大厅里的人全都对我鼓起了掌来。
这一下,我是彻彻底底地愣了。
这不是硬赶鸭子上架吗?!
不过看着让·杜邦·贝尔蒙多在前面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着大厅里近一百多号人热情的笑脸,看着娜塔丽娅在旁边对我直挤巴眼睛,我只能尴尬地衝着所有人笑了笑,期盼这该死的掌声能早点停下。
接下来的舞会我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参加,我找到娜塔丽娅告诉她我要走了,娜塔丽娅连连摇头:“安德烈,我爸爸还要和你谈谈呢,反正你现在回去也没有事情,再说你们谈谈,说不定还能对你有所帮助呢。”
我耸耸肩,四下寻找霍尔金娜的身影。
“你是不是找霍尔金娜?”娜塔丽娅笑道。
“是的。刚才不还在这裏吗,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我挠头道。
娜塔丽娅一直大厅后面的一个房间说道:“在裏面和,刚才有个男的把她带了进去,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一个男人把他带了进去?!别开玩笑了,娜塔丽娅,我真的走了,你把她给我找出来。”我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