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看再说。”我朝那帮人努了努嘴,笑道。
“杰西·利弗莫尔,你小子倒是会跑,我问你,你少我们的10万美元什么时候还?!”从车里走出来一个油光粉面的年轻人,走到那男人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杰西·利弗莫尔,这名字倒和这家伙很是般配。”斯登堡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杰西·利弗莫尔?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呀。”我小声嘀咕道,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斯登堡,大衞,你们两个听说过杰西·利弗莫尔这个名字吗?”我问斯登堡和格里菲斯道。
两个家伙同时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喃喃道。
“老板,你和这个人认识?”斯登堡见我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这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呢。”
“老板,美国人的名字重复得可多了,估计你搞混了。”斯登堡见怪不怪地说道。
“卡斯先生,不是我不还呀,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上次股票亏得一塌糊涂,我手头的500万全部泡汤了,要是在往日,这十万美元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我就是个穷光蛋,你让我到哪里筹钱给你呀。卡斯先生,要不你在借我十万,我保证一个月之后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那个叫杰西·利弗莫尔的家伙连连讨饶。
“呸!你就别和我打哈哈了,你不是空头股神吗?!以前有钱的时候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没钱了就变成这幅德性了!今天没有钱还,你也就别还了,把他的手给我跺下来!”那个叫卡斯的凶神恶煞地冲他的手下一挥手,那帮手下把杰西·利弗莫尔摁到就要开剁。
“杰西·利弗莫尔?!空头股神!?我知道了!斯登堡,格里菲斯,快去,快去,把那个家伙给我救下来!”我突然间醍醐灌顶,大叫了起来。
这个人,我怎么一时没有想起来呢!
二三十年代的空头股神杰西·利弗莫尔,他在这个年代的股票界,就像巴菲特在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股票界一样,可是个出名的人物。
杰西·利弗莫尔1877年生在美国,14岁就开始在股票界混了,这家伙脑袋好使,别人对着股票板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很快就能开出来某些股票的变动趋向,那时候干股票的都是一些投机商,所进行的股票活动,和赌博没有什么两样,精明的人可以买进一种指数而卖出另一种指数,就像任何商品经营一样,盈利来自两种价格的差价,杰西·利弗莫尔就是这方面的高手,他总能在某些股票暴涨或暴跌之前就事先猜到了,然后靠着买空卖空大赚一把。
所谓的卖空,是指股票投资者当某种股票价格看跌时,便从经纪人手中借入该股票抛出,在发生实际交割前,将卖出股票如数补进,交割时,只结清差价的投机行为。若日后该股票价格果然下落时,再从更低的价格买进股票归还经纪人,从而赚取中间差价。
比如你看到一支股票正在暴涨并且预计它很快就很惨跌,你就可以通过一系列运作向经纪厅借100股转手卖掉,等这支股票暴跌的时候,你在买100股还给经纪厅,其中的差价,就完全属于你自己的了。
杰西·利弗莫尔就是靠这种手段一下子变成了富翁,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这家伙更是利用战争在股票所里大赚特赚,那个时候,他可是股票交易所里做空头的大户,历史上,到了1925年他可是个拥有2500万美元的大富翁,到了1929年经济危急的时候,他更是看准股市即将被崩盘的状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空,当别人跳楼自杀的时候,他赚到的钱已经够他花几辈子的了,但是后来他还是乐此不疲,继续搞他的做空买卖,到了1930年之后,他的好运气就到头了,到了1934年,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穷光蛋,不仅公司申请破产,连房子、汽车都被抵押公司收了回去,1940年,他在一家大旅馆的衞生间里对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个叫卡斯的家伙叫出杰西·利弗莫尔名字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耳熟,直到他叫他空头股神我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但是看着那个鼻青脸肿对着债主低三下四的家伙,我还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利弗莫尔。
再说,如果他真的是利弗莫尔,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千万富翁了呀,这会说不定还在他纽约的公寓里喝着上好的香槟酒呢。
不过也真有可能是他,现在的历史发展已经有点偏离原来的轨道了。
无论如何,我决定先把他救下来再说。
斯登堡和格里菲斯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下杰西·利弗莫尔,但是他们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要砍人家手的做法实在是看不下去,再说刚才在酒店里杰西·利弗莫尔还和他们俩一起并肩战斗,所以我一发话,两个人二话不说就靠了过去。
“喂,老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砍人家的手,难道就不怕警察了?”斯登堡狞笑道。
那个叫卡斯的家伙有点吃惊地望着我们三个人,然后耸了耸肩膀指了指被摁到在地的杰西·利弗莫尔:“这小子欠了我十万美元,而且还赖着不还,我就只有砍他手喽。”
“那他的手被你砍了,你的钱他不就更没有能力还了吗?”我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笑道。
卡斯嘿嘿一咧嘴:“我不管你们是谁,今天我就是要砍他的手,实话跟你们说,我本来就没打算把这十万美元要回去,这小子当年太嚣张了,现在落到我手上,只能算他运气不好!动手!”
卡斯一声令下,他的那几个手下就要动手,杰西·利弗莫尔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慢着!”我高声喝停。
“这位先生,我劝你别管闲事,在这好莱坞南区,我水牛卡斯怎么着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惹恼了我我连你们的手也剁下来!”卡斯完全被我激怒了,指着我大声吼道。
“既然你在南区混得这么风光,那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斯登堡走过去拍了拍卡斯的肩膀。
“你说!”卡斯气呼呼地说道。
“鲍吉·柯里昂,你知道不?”斯登堡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和格里菲斯听了他这话都笑,看来在好莱坞和卡斯这样的人打交道,还得用我二哥的名号。
“鲍吉·柯里昂先生?!这个谁不知道?!他可是我们最佩服的人!”卡斯一听见二哥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一幅崇拜的模样,然后这家伙又看了看斯登堡,看了看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卡斯走到我的跟前,仔细看着我的脸,然后大叫道:“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你看我,竟然连柯里昂先生都认不出来了,该死该死!”
卡斯这回倒是认出我来了,连忙道歉。
“算了算了,卡斯,我问你,这个杰西·利弗莫尔是哪里人呀?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我指着杰西·利弗莫尔对卡斯说道。
卡斯满脸堆笑:“柯里昂先生,你问他干吗,你和他认识?”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对他倒是挺有兴趣的。”
卡斯见我对杰西·利弗莫尔很有好感,也便不敢怠慢忙说道:“柯里昂先生,这家伙到底是哪里人,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原来在纽约和波士顿混得风声水起,大赚特赚,前年来到洛杉矶的时候是个百万富翁,去年更是依靠空头赚了一大笔钱,但是从圣诞之后就不行了,股票一败涂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了,还欠了我十万块呢。”
卡斯叽叽歪歪地把杰西·利弗莫尔的事情给我说了一遍,让我终于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空头股神。
我笑了笑,拍了拍卡斯的肩膀:“卡斯,我给你商量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