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家都点了点头。
三点的时候,随着一声铃响,教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从两侧的小门里走出了许多身穿着圣袍的小孩子,十几个神父也跟着出来,最后是一个盛装打扮的中年人。
这个人不高,顶多也就一米七五,瘦瘦的,脸色微微发黑,一看就知道是终日饱受阳光照射的缘故,鹰鈎鼻,双眼湛蓝,有着意大利人的典型特征。
“这家伙就是那个尤特乌斯·克雷?”我指着那人问格兰特道。
格兰特点了点头:“就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尤特乌斯·克雷从后面的门里走出来,高抬着下巴,大厅里一千多人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那种高傲的神态不仅让我极为反感,旁边的马尔斯科洛夫等人也是直皱眉头。
“格兰特,你错了,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欠揍的人。”甘斯攥了攥拳头。
尤特乌斯·克雷走到弗兰肯斯坦的木棺跟前,看都没有看裏面躺着的弗兰肯斯坦一眼,然后开始主持葬礼仪式。
这个英格兰和意大利人的后裔,用着一口奇怪的调调滔滔不绝地说着,没有任何的激|情,也没有任何的音节上的抑扬顿挫,甚至说话的时候连身体都不动一下,让人感到极为压抑。
“这家伙怎么跟个木头人一样?好像别人欠他很多钱一样,半天没有看到他笑一下,比起弗兰肯斯坦可是差远了。”马尔斯科洛夫小声说的一句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在尤特乌斯·克雷说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旁边的一个神父恭敬地递给了他一个纸条,他拿过来看了一下,然后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大厅里的一千多人的身上。
“安德烈·柯里昂!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来了没有?”他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大家呼啦啦一下把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感到挺奇怪的,弗兰肯斯坦的葬礼,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叫起我的名字,再说我也这个尤特乌斯没打过什么交道呀。
“我在这裏,不知道主教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站起身来,问道。
尤特乌斯·克雷扫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你就是安德烈·柯里昂?”
我顿时无奈了,众目睽睽之下又是这种场合,谁能冒名顶替不成。
“主教大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让在场的一千多人确认一下。”我耸了耸肩。
虽然是弗兰肯斯坦的葬礼,但是大厅里还有不少人笑了起来。
尤特乌斯·克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站在圣坛前把双手背在后面高傲地说道:“弗兰肯斯坦主教的讣词就交给你了。”
我愣了起来。葬礼上的讣词说到底就是选一个和死者很熟悉的人回忆一些死者的一生,对他的一生做出评价,往往这样的任务都是落在和死者最亲密的人身上。我和弗兰肯斯坦虽然认识,但是说到亲密那就远远不行了。
不过既然尤特乌斯·克雷说了,我也只得穿过人群走上前面来。
由于先前没有准备,当然没有什么稿子,所以我也只能随便说说了。
尤特乌斯·克雷见我手里没有稿子,哼地一声发出了冷笑。
我站在圣坛旁边,旁边是一脸阴霾的尤特乌斯·克雷,身后是已经挂掉了的弗兰肯斯坦,前面是黑压压的一千多参加葬礼的人,这个讣词还真不好说,毕竟我对弗兰肯斯坦了解得根本不透彻。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来对弗兰肯斯坦主教的一生做个评价,我觉得很难,因为一来我和弗兰肯斯坦先生虽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对于他的很多事情我是根本不太清楚的;二来,弗兰肯斯坦主教一生对于西部教区的贡献,我想我用几句话是远远不能概括的。”
教堂里坐的大部分都是弗兰肯斯坦的支持者,听到我这样评价弗兰肯斯坦,纷纷鼓起掌来。
这样把这帮人捣鼓住了,那剩下的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