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摄影机里惊现炸弹!(1 / 2)

导演万岁 张云 2823 字 10天前

比采尔看着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格里菲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乐道:“比采尔,老板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放心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比采尔看了看格里菲斯,又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对我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这个比采尔,对老板你也太没有信心了。”看着比采尔的背影,格里菲斯笑得跟一朵花骨朵一般,满脸都是褶子。

我一咧嘴:“搞得你跟多了解我似的。比采尔的担心是有到道理的,我都没有把握一晚上能把这样的一篇高难度的文章写好。”

“那你还答应他?”格里菲斯嘟囔道。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那我还能怎么样呢,时间紧任务重,我这个做老板的也只能对自己高要求了。这个晚上,看来得干通宵了。”

格里菲斯对门外的吉米招了招手:“吉米,你小子给我过来!”

“格里菲斯先生,干吗?”吉米正在外面扫地呢,看见格里菲斯叫他,赶紧走了进来。

“你到食堂叮嘱一下,叫他们晚上多做点好吃的,老板要开通宵,三更半夜的肯定肚子饿,他要是因为肚子饿写不出什么好文章来,那可就是咱们梦工厂的巨大损失了,你小子晚上也辛苦辛苦,照顾一下老板,知道吗?”

“知道了,格里菲斯先生,你就放心吧。”吉米答应一声,下楼去了。

“这小子,就是腿快!”我笑道。

格里菲斯拿起了他的外套,拍打了一下,笑了笑。

“老板,我也走了,不打扰你写文章了。”格里菲斯对我耸了耸肩,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十分的安静,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把吉米叫了过来。

“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吉米走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在啃呢。

“到门外给我站岗,没有特别的急事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我把办公室里的那台打字机搬了过来,然后老气横秋地对吉米咧了咧嘴。

吉米跟了我也算很长时间了,见我只架势立马明白了我要干什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坐在了椅子上,调整了好位置,我稳定了一下心神,在打字机上敲下了一行字:“长镜头论”

其实巴赞的这个理论,十分的庞杂,取了这个名字来概括他的理论是有些偏颇的,但是我这样做有我的理由,那就是用突出强调“长镜头”的作用,以此来修正《蒙太奇论》在很多导演运用过程中出现的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和爱森斯坦不同,巴赞提倡的摄影本体论的核心是真实论,这是他整个理论的基石,我要做的,就是从这个基石出发,引发我要说的相关理论。

首先是“木乃伊情结”。在《长镜头论》的一开头,我就指出,一切艺术的背后都是以宗教冲动为出发点的,人们用逼真的仿真物来替代外部世界的心理愿望,是人类保存生命的本能,这种心理愿望,我把它归结为“木乃伊情结”,古埃及人制造木乃伊,就是为了让人和时间相抗横,这是用形式的永恒来克服岁月流逝的难以抑制的需要,而电影的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通过活动的影响来捕捉和保存生命运动,因此可以说,电影的出现是所有造型艺术和视觉艺术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事件。

第二就是“再现世界的完整性”。“木乃伊情结”的心理根源就是“存真”,所谓的存真就是再现世界的完整性,而长镜头就是能体现完整性的最完美的形式。要知道,人的记忆从过去到现在是一个绵延不断的过程,人对世界的认识也是一个绵延不绝的过程,当画面所展示的世界包含有多种含义的时候,完整保存这种多义性,就是保存世界的真实性,而蒙太奇的问题就是将这种完整性切断了,破坏了事件和空间的流畅性,将一个整体的世界割裂开来,那就破坏了世界的真实性。

第三,摄影机的客观性。在电影之前,一切艺术都是以人的参与为基础的,唯独在摄影中,我们有了不让人介入的特权,电影的出现,有了不让人参与的特权,电影里最真实的东西,不一定是题材或者表现的真实,而是时间和空间的真实,景深镜头报理论空间的真实,而长镜头则保持了影片在时间上的延续性。

这三点,是《长镜头论》的第一方面的理论重点,然后我又把对电影语言的思考列为了这篇文章的第二大理论重点:电影语言的进化观。

我详细地分析了一下好莱坞和整个世界电影界的现状,指出,不同电影美学主张之间的分歧与有声电影的出现而引起的电影工业革命之间是无关的,也就说,声音的运用并没有毁损电影艺术,相反,声音的加入使得它更为完善,针对卓别林关于声音改变了电影本质的这一观点,我认为这是完全不必要的,声音的引进,就像是物种进化,是必然的事情。

然后我又完整地对无声电影几十年来的发展做了一个总结,认为电影一直分为两大对立的倾向,那就是一派导演相信画面的拍片风格,另一派是导演相信真实的拍片风格。

所谓的画面派,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蒙太奇手段,另一类,是讲究电影画面造型的目前正在欧洲流行的德国学派。

而所谓的真实派,我则大大地称赞了弗拉哈迪一番,称他的电影为“纪录片”,认为这是真实派的最为极端的一个代表,在真实派的电影中,摄影机保持着动作的时空关系的完整性,这种风格,是“长镜头理论”的突出表现,它影响了观众和画面之间的关系,使得观众与画面更为贴近,要求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更积极地思考,并且充分保留了画面意义的完整性。

我对于弗拉哈迪做了高度的评价,认为他创造了一种新的电影语言书法,而这种新的电影手法,是和以前我所说的“蒙太奇”理论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所区别的。

在文章的最后,我详细地论述了“蒙太奇理论”和“长镜头理论”之间的关系,对于现实情况中,很多导演把“蒙太奇理论”看成是圣经一样的做法进行了批评,对于那些把蒙太奇理论教条化的做法起出了批评,我花了很大的笔墨告诉电影人,“蒙太奇理论”和“长镜头理论”只是两种理论形式,没有谁对谁错,他们只是观照电影发展的两大方向,在拍片的过程中一定要灵魂运用,不要走极端化和教条化的路子。

这篇文章,整整花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早晨八点多,当我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要晕在了桌子上。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吉米端着点心和牛奶进来发现我累成这个样子,赶紧把东西放下给我拧来了一条热毛巾。

我笑了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把打好的文稿整理了一番放进了抽屉里,又把早餐吃完,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吉米,我先到裏面睡一觉,等比采尔来了你叫醒我。”我揉了揉眼睛,对吉米说道。

“老板,你赶紧去睡觉吧,比采尔先生来了我一定通知你。”吉米对我笑了笑,走出门去。

我回到卧室,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旁边好像有人在移动,我便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一睁开眼发现是嘉宝坐在旁边,再看看自己的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不用说,肯定是她给我盖的。

“嘉宝,你怎么到我这裏来了?几点了?还要拍戏呢!”我一见嘉宝突然想起来今天要继续开机拍戏的,便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嘉宝看见我头发杂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还拍什么戏呀,斯登堡和大衞跟大伙说了,戏下午才拍呢,叫大伙都休息一下,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你出问题了,果不其然,一上来就看见你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竟然连衣服都没脱,你这样睡,不怕感冒呀?”

我爬起来走到衞生间里洗漱了一番,然后出来对嘉宝说道:“昨晚忙了整整一宿,我都累得快散架了,哪里还有什么脱衣服。”

“什么事情非得通宵呀?你就不能分几天完成?”嘉宝看见我虽然洗了脸还是一脸的困意,撇了撇嘴。

我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你道是我不想呀,可是没有办法呀,时间紧任务重,就只能通宵了。”

嘉宝也不跟我说话,只是摇头叹气。

从卧室里出来,一进办公室就发现裏面人头攒动,一帮家伙几乎全都跑到我这裏来了。

“老板辛苦!”我刚一踏进门槛,所有人异口同声地给我问好。

“老板,你写了一个通宵,应该写够了这一期的篇幅了吧?”比采尔最为关心这篇文章的进度情况,我还没有坐下来,他就窜到了我的桌子跟前。

我笑了笑,然后把抽屉拉开,将裏面的那一叠厚厚的文稿扔给了他。

“《长镜头论》!?这题目怎么这么熟呢?”比采尔一边翻着文稿,一边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