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睁着迷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睫毛扑闪,脸色潮|红,仿佛一个水晶做的小人儿,纯粹可爱,她吻着我的唇,吐气如兰,呼出来的芬芳的气息,如同这岛上的花香,让我昏昏沉沉心慌气短。
我压着她,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下亲吻,眼睛、鼻梁、朱唇、下巴、脖颈,然后我把脸埋在嘉宝的胸口,埋在那柔软高耸的玉|乳中间,仿佛抵达了极乐天堂。
和霍尔金娜不同,嘉宝的皮肤简直嫩软欲滴,她没有霍尔金娜那样结实有种健康的美,但是那份柔媚,简直妙不可言。她的体香,不似霍尔金娜那样幽淡,带着一丝浓郁,却又没有任何的世俗。
一瞬间,我仿佛深处繁花盛开的云朵之上,身体仿佛在风和阳光的弧线上滑行,那么满足,那么美。
嘉宝羞涩地拿起我的手,缓缓地把它放在自己的高耸玉|乳之上,羞涩得像是一只偷吃了禁果的小绵羊。
我不禁色心大动,右手如一条蛇儿一般滑入嘉宝的衣领深处,入得手来,但觉如同触到凝脂,软滑一片。
一片从未有人染指的处女地,饱满弹绵,在我的揉搓之下,变形扭曲,峰顶的那两颗樱桃,在我的弹点之下,也是异常的坚硬凸起。
嘉宝又羞又急,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等着一刻已是好久,但是却不曾想到,一旦到来,竟是如此的慌乱不堪。
她看着我,眼神躲闪,可又不甘移开,表情似哭还笑,似迎还拒,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坏蛋!”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阵阵的低吟和娇喘。
我把脸埋在她的胸见,埋在那一片雪白之中,突然之间,我想起在伦敦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和今天很像,有风,风中有泥土和花的气息,周围没有人,有的只是不知名的鸟叫。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坐在我的身边,给我讲她年少时的故事,讲那个北欧的海岸,讲海面上的点点渔火。从那个晚上开始,她在我心中,便不仅仅是梦工厂的一个演员,她是一个雪白纯粹的精灵,有着娇美的容颜和纯净的内心,她看着我笑,我在她的笑容中看见了春天繁花开遍的原野。
那个时候,我的面前,也有一片雪白,那种白,是她的容颜,如同皎洁的月光,晶洁闪亮。也是从那个晚上起,这个纯净的女子,亦然闯进了我的内心,让我措不及防,在我心底烙上了久经的痕迹,亘古不灭。
而现在,她就在我面前,她把自己送给我。
很多年后,无论什么人跟我提起圣卡塔利娜岛,我的叙述都是这样的:“那个岛屿在洛杉矶港口西南方向,乘船去的话,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船程。岛上一年四季都开满了鲜花,十一月份的时候风特别大,花香会随着风一直飘散很远。那是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泥土中都浸透着浪漫。天色暗淡的时候,四下一片雪白,耳边可以听到音乐的风笛声,草很软,也很厚,躺在裏面别人发现不了你,你会觉得如同躺在一朵厚厚的云上。这个岛屿,生产一种让人无法用言语说明的味道,这种味道会让你忘却一切的忧愁,让你觉得世界一切,原来是那么的美好。”
我的描述,后来被岛上的旅游局写在一个牌子上立在港口处,那个时候,圣卡塔利娜岛早已经威名遐迩成了着名的旅游胜地,世界各地的人们蜂拥而来,很多人是为了一部电影,那部电影曾经在他们的心底,留下太多的感动。
不过很多人后来对我的这段描述表示了怀疑,他们说这个岛屿虽然花香弥漫,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些人还专门在夜晚或者是凌晨的时候从旅馆里出来欣赏景色,可他们说那个时候,周围都是暗,根本看不到我说的什么一片雪白。还有些人说,岛上连一个爱尔兰人都没有,当然就更没有所谓的风笛声,倒是草挺厚,也很软,不过没人愿意躺在裏面,因为裏面说不定会有小虫子爬进你的衣服里。
那个时候,我已经很老了,看着那些人的描述,我开始怀疑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和我印象中的圣卡塔利娜岛是不是同一个地方,因为他们的讲述,实在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然后,我就问身边靠在我肩膀上陪我晒太阳的一个老太婆,问她圣卡塔利娜岛是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结果她就笑,不禁她笑,周围的其他老太婆也笑。
她告诉我,圣卡塔利娜岛的凌晨极其寒冷,周围一片黑暗,即便是月光出来了,也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更看不到我说的那一片雪白,我们去岛上拍戏的那一年,整个岛上除了花场的老板有一个小提琴之外,没有任何的乐器,更谈不上什么风笛声了,至于草层,也不像我说的那么软,那么厚,其实很是硌人。
她的讲述,并没有说服我,我还是坚持认为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我所有的描述是真实的。
后来,我突然明白,其实那天我真的看到了一片雪白,只不过那片雪白不是很好的月光,而是嘉宝的胸脯。同样的,那天我也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婉转的风笛声,而且是正宗的苏格兰高地的风笛声,如流水一般的舒畅,只不过它来自伦敦的那个夜晚,来自《勇敢的心》的深处,来自记忆的甜美。
所以,无论别人告诉我圣卡塔利娜岛如何如何,我总是固执地认为圣卡塔利娜岛就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我已经很老了,是个固执的老头。
再后来,有一年,一场飓风把整个岛屿上的花场全部毁坏,所有的花都被卷到了海里,岛屿上片瓦不剩,但是有一种花存活了下来,那种花,有着洁白的容颜,接着迁徙到岛上的居民把这种名为蓟花的小花作为了这座岛的象征,每当有游客到岛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向别人介绍这种花,介绍把这种花带到岛上的那个人叫安德烈·柯里昂,介绍一部叫《好莱坞故事》的电影。
那个凌晨,我和嘉宝并没有偷吃禁果。当然,我们两个当时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
这个原因,就是当我们缠绵着想奔主题的时候,一轮硕大的火红的朝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当时我和嘉宝隐没在草里,我在上,她在下,那轮太阳就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从我的背后升起。
我看见嘉宝的头发、脸颊、脖颈以及她的裸|露出来的完美的酥胸全都被抹上了一层红艳的光彩,灼灼耀眼。然后我看见周围一片明朗,花层、树丛、向阳坡地、远处的旅馆,更远处的一座起伏的山峰,以及在半空中飞翔的海鸟。
然后嘉宝就害羞地穿上了衣服,抱着我的腰说要和我看日出。
那一天,我发现我是那么的讨厌太阳。
然后,剧组的所有人都跑到了那个山崖上,所有人都坐在草层中昂着下巴盯着空中的那个火球,直到自己的眼睛又酸又疼,而看日出,从此就成了岛上人的一种习惯。
看完了日出,剧组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机器设备跑到了里码头两英里的花场,那个花场位于一个河流的旁边,水草丰美,坡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人在花里走,犹如画中游。
花场老板对于我们的到来极为欢迎,他欢迎我们的原因一是我们付给了他不少的场地租用费,其二就是他的花场在《好莱坞故事》放映之后,肯定会召来大批的游客。
在把花场考察了一遍之后,我看中了河流旁边的一块坡地,那个坡地高高凸起,比周围的原野高出十米左右,前面则是婉转的河流,坡地上开着玫瑰花,一片一片的绵延开去,很是美丽。
“斯登堡,你带人把这个坡地处理一下,修整上面的杂草,拔掉一些杂花,然后按照剧本布景。”我叼着一根烟,指着那个坡地对斯登堡说道。
“老板,你要在这裏拍摄那场情感戏?”斯登堡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
斯登堡使劲地咽了一下唾沫,为难道:“老板,修整杂草,拔掉杂花,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但是坡上没有剧本上要求的孤零零的一棵大树呀!”
这个镜头,是我精心打造的一个浪漫镜头,参考的电影,是那部骗取了无数影迷眼泪的《我的野蛮女友》:一个起伏的坡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棵大树,坡地上面,繁花盛开,男女主人公……
这个镜头当初写在剧本里的时候,把斯登堡一帮人看得直呼上帝。格里菲斯甚至扯着我的胳膊告诉我从来没有人把爱情处理得这样浪漫,都纳尔则信誓旦旦地称这部电影一旦公映,估计全美国的山坡上都会被埋下许愿瓶。
“不就是一棵树嘛,有什么麻烦的!没有你就不能让它长出一个来?!”我白了斯登堡一眼,开始跟嘉宝和加里·格兰特说戏。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弄颗假树来戳在山坡上?!”斯登堡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转过身去拍了拍斯登堡的肩膀,道:“斯登堡先生,一棵从别的地方伐来的大树再插在山坡上,那叫移植,怎么能说是假树呢?!”
笑话,哪有那么巧正好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孤零零地长在一个孤零零的高坡上?!
“懂了,我懂了。”斯登堡坏笑了一下,转身就要带人去伐树,又被我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