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刚才这位小姐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一个经典的范例。这份范例已经说明,我们在看待一部电影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待一部像《东京热》这样的电影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端正自己的思想!”
“就像是我们在欣赏乔尔乔内的那幅画时一样,尽管上面是一个摸着自己下体入睡的裸体女人,我们也应该首先牢记,那是一件艺术品。这叫端正态度。对于《东京热》我认为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我们不谈这部电影有多大的艺术性,我们也不谈它是如何开辟了一个电影的新类型从而开辟了一块电影的新领域,我们只谈它有没有存在的合理性。”
“有!而且完全是合理的!这就是我的回答。社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出现这样的电影,显然不是偶然的。刚才我看你们很多人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都看得极为入神,看得很爽,这就说明这样的电影,是值得存在的,至少它可以排解你们心中的一些欲望吧。”
我的话,又引来了一片笑声。
在这样的笑声中,很多人都放下了刚才的衞道士的面具,点起头来。
“所以,我本人觉得,这样的电影是应该投放市场的,当然在观众上一定要严格要求,不准让青少年和孩子看到,而给它评个NC-17级,是不为过的,而且我还觉得,应该制定一部专门的《成|人|电|影法》来对这样的电影进行专门的制约,如此以来也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的。”我点了点头,走下了讲台。
哗哗哗,众人热泪鼓掌。
海斯走上前台,笑道:“柯里昂先生每次的分析都是这么的独特,而且这么的狡猾。不过,他说的却是真理。这样的电影,的确是有存在的价值的,但是也要约束。通过是通过了,却留给我们法典执行局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制定一部《成|人|电|影法》。对于柯里昂先生的这个提议,我很赞同,我刚才和格兰特市长商量了一下,他也觉得应该制定一部这样的法律,因此,这可能是我们近期的一个目标吧。从今天开始,成立《成|人|电|影法》制定小组,全体讨论,争取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同意!”
“同意!”
法典执行局的成员们都点起头来。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长出了一口气。
10月21日,银河电影公司出品的《东京热》开始首映。首映之前的几天,几乎所有洛杉矶媒体都刊登了《东京热》的相关情况和海报。
“NC-17级”、“第一部AV电影”、“来自日本女人的史无前例的视觉冲击”等词汇让很多观众感到无比好奇,而刊登在报纸上面的裸|露的海报上,四个躺在床上分开双腿的日本女人,更是让很多观众生出了无限的遐想。
所以,当10月21日午夜十二点,《东京热》公映的时候,放映这部电影的电影院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些队伍中,清一色都是超过十七岁的成年男人,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电影院的门口,很多人都戴着能遮蔽住自己脸的帽子,他们仿佛幽灵一般小声地说着话,有时会发出一阵阵淫|荡的笑容。
这一夜,洛杉矶很多人一夜无眠,这部AV电影,几乎让所有男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
电影裏面的那四个日本女人,点燃了所有男人的欲望,不管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
洛杉矶,一瞬间陷入了蒙胧的情|色节奏当中。
10月22日,洛杉矶各大媒体同时把目光聚焦到了这部在放映上极为低调的电影上,他们的评论和意见,在市民当中引起的渲染大|波。
“一部肮脏的、让人作呕的、从头到尾都是充斥着交媾镜头的电影!我真不明白,法典执行局怎么会通过这样一部电影!这样一部毒害民众心灵的毒药!这样的电影,是怪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怪胎!尼可·鲍尔斯竟然堕落到如此的地步!他应该滚出好莱坞!好莱坞不欢迎这样的导演!尼可·鲍尔斯是好莱坞人的耻辱!”
“我呼吁洛杉矶市政府能够禁映这部电影,无法想象,这样龌龊的一部电影,会出现在代表着电影最高荣誉的美国!”
卓别林在《洛杉矶时报》上面的评论可谓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这家伙在这件事情上振振有词,摆出了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注意到了银河电影公司和梦工厂有什么牵扯。
“这部电影让我们感到愤怒,但是环球公司和梦工厂电影公司也让我们感到了失望。两个在好莱坞鼎鼎大名的公司,竟然对这样一部电影开放影院,虽然是午夜场,但是这样的做法也无疑是在助长这股丑恶之风!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应该擦亮眼睛里,应该赶紧对这部电影关闭影院!如果梦工厂的影院还继续向银河电影公司敞开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柯里昂先生的行为了!”
卓别林想方设法把公众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但是他也知道我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故而小心翼翼。
卓别林的评论文章,好像让很多人都心有戚戚,在他之后,洛杉矶的很多电影人也都發表的相似的观点,他们不是单纯从电影上而是从社会道德上面对《东京热》进行了猛烈的指责,其中包括和我关系最好的约翰·福特。
“垃圾!彻彻底底的垃圾!尼可·鲍尔斯已经彻底堕落了!这个叫银河电影公司的小公司,应该被扔进太平洋里去!法典执行局的一帮人在干吗!?这样的电影,NC-17级远远约束不了它!它会对民众形成恶劣的影响!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一部电影会多么猛烈地冲击人们的道德防线从而把民众引到歧路上去!”
约翰·福特在评论文章里对尼可·鲍尔斯波口大骂,认识他这么长时间,看过了他不少评论,这样的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洛杉矶论坛报》同样掀起了对《东京热》声势浩大的声讨,几乎好莱坞所有的电影评论家都对这部电影进行的讨伐,所有的词汇和言语都是无比的激烈和愤怒。
《好莱坞时报》、《邮报》等等报纸也是这样。
可以说,自从我进入好莱坞,还从来没遇到这样几乎所有媒体都对一部电影进行声讨的情况。
这一下,算是玩大了。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部电影谩骂指责,也有一小部分人但是蛮看得开。
“我认为,不管这部电影可能会对社会产生何等的影响,首先,我认为,这样的一部电影,开启了一个新的好莱坞从来没有的电影类型,虽然这个电影类型和我们一般意义上说的爱情片、歌舞片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其独特的内容以及全新的处理方式,还是让我们眼前一亮。”
华纳电影公司的刘别谦的评论显得小心翼翼,他没有像约翰·福特等人那样站在社会角度上来看待这部电影,而是从电影本身上来开。
和他不同,我的老朋友金·维多就直接得多:“我要说得是,我喜欢这部电影!而且很少有电影让我看得如此带劲!尼可·鲍尔斯的镜头处理,依然是那么的流畅,配上这部电影独特的内容,让我不得不惊叹万分。那些伪君子们,那些偷偷地跑去看这部电影对着银幕流口水回来去对这部电影横加指责的人,我觉得这帮人是没有资格对这部电影进行指责的。这部电影有存在的价值,而且我觉得它有可能会带给我们一批新类型的电影,有这一批电影在,我想我们就不必处心积虑地只是为了某一部电影中的色情镜头而去买票了,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在午夜之后走进电影院,把我们的欲望打开,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喜欢这部电影,我认为,那些口口声声指责这部电影的人,一定私底下也希望这样的电影多起来,难道我们就不能扯下脸上的那层虚伪的假面具吗!?难道我们就为了这个假面具而葬送一种新的电影类型吗!?”
金·维多的言辞,倒是让我大感意外,这个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家伙竟然在几乎所有人都指责的时候,站出来说自己喜欢这样的一部电影,而且还有它大声疾呼,可谓胆量可嘉。
而《市民报》,则按照我事先的要求,做了一期很有意思的内容。
在这一期的报纸上,他们把历史上很多艺术大师的雕塑、绘画都罗列到了报纸上,其中就有乔尔乔内的那副《入睡的维纳斯》,这一批世人皆知的艺术品,全都裸|露着身体,其中还不乏有偷|欢、交媾的场面。
在一组组图片之下,《市民报》问了所有民众一个问题,内容差不多,为什么《东京热》就是淫秽的东西,而这些作品却不是呢?!
“我们一开始就在标准对这部电影有了不公平的要求,至少我们很多人在还没有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在心理上给它定位,这样的做法,是不公平的。这样的一部电影,我们认为应该以十分包容的视觉来看,应该看到它存在的合理性!”
《市民报》的观点,基本上就是我的观点,他们还把我对这部电影的观点简单地说了一下,把我在《东京热》送审的那天在法典执行局的发言罗列在了报纸之上。
在此之后,《市民报》刊登了好莱坞电影博物馆的副馆长,着名的电影评论人亚当·伯恩斯坦的文章。
在文章中,亚当·伯恩斯坦坚定地站在了拥护的立场上来。
“《东京热》这样的电影,对于现在的观众来说,它的出现,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这么说?从这个世纪一开始,世界就在告诉发展,发展的速度是史无前例的,在美国,经济快速发展,社会物质财富剧增,在物质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我们的欲望却被一层层的道德、现实要求所束缚,我们的灵魂像是被锁上了一条条沉重的锁链在痛苦的深渊哀鸣。社会发展了,但是我们的精神却在慢慢地萎缩,不断的出现问题,如果这种长期被压抑的欲望得不到释放的话,各种各样的问题就会层出不穷。所以,那么多人冒着半夜的寒冷跑到电影院排队看这样的一部电影,回来之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去,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需要发泄,比任何时候都要发泄。”
“《东京热》为我们的电影界开了一扇窗户,通过这扇窗户,我们同样可以直接凝视我们的内心,而且这种凝视丝毫不比其他的艺术电影来得微弱。面对着这样的一部电影,我想我们应该给它一份生长的空间。”
《东京热》的放映,引来了洛杉矶的一场巨大的风波,这场风波几乎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尽管有像金·维多、亚当·伯恩斯坦这样的人站出来力挺《东京热》,但是社会上的大部分人还是站在了反对的一边,这些人中,以卓别林叫得最欢,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10月23日,有不少社会组织的代表向洛杉矶市政府和好莱坞市政府以及法典执行局递交了抗议书,要求政府禁映这部电影同时收回银河电影公司的营业执照。
也有不少人走上街头游行示威,甚至有人半夜向尼可·鲍尔斯的房子投掷石头。
局势变得有点混乱起来,如果不得到很好的解决的好,这种混乱恐怕还要扩大。
格兰特、海斯、庞茂等人纷纷打来电话,询问我该如何处理。
尼可·鲍尔斯更是一天往我的办公司里跑个无数次。
“老板,我快不行了,我快崩溃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人对我横加指责,有人往我的房子里扔石头,还有人对我的车子吐口水,老板,如果你再不出手的话,恐怕银河电影公司就要关门了。”尼可·鲍尔斯站在我跟前,哭丧着脸。脸上有一块青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石头扔的。
看着他那幅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狗娘养的,看你这份出息!不就是有人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嘛你这就撑不住了!?尼可,你这份肚量和我比,可就差远了。”
“老板,我自然是没法和你比,要不我也是梦工厂的老板了。老板,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尼可·鲍尔斯急道。
“甘斯,我叫你准备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吗?”我转身对旁边的甘斯问道。
“准备好了。”甘斯咧了咧嘴。
“人都请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