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毕苏斯基在自己的一生中,带领着波兰走向了它最后的辉煌。这个国家需要他,就像德国需要希特勒。
但是问题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毕苏斯基喃喃说道:“安德烈,你知道我对这个国家的爱吗?年轻的时候,我就以实现波兰的独立为自己的终生目标,为此我参与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被铺之后流放到了西伯利亚。后来我加入了波兰社会党,大战期间对俄罗斯作战,却被德国人囚禁,我所吃过的苦,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以能为这个国家献身为荣!1918年,波兰终于独立了,我成为总统,并且带领大家击败了苏联。可接着就别那帮嘴裏叫嚣着自由但是头脑中只有自己利益不顾国家死活的人从总统的位置上推了下去。本来我打算退休了,国家独立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但是接下来我看到的却是一帮人的醉生梦死,这个国家被他们祸害得已经摇摇欲坠了。于是在两年前,我发动军事政变,夺取了政权。”
“两年来,我在努力做一件事情,那是整合国家的一切力量,但是这个任务太艰巨了。波兰派系繁复,统治上层更是勾心斗角。两年来,我获取了新贵族的成功,也获得了军方的一部分支持,但是其他的派系却一直对我极为反对。”
“老贵族们怀念帝国的风光,他们视我为帝国的毁灭者,因为我们当时成立的是共和国,而不是让帝国复活。军方的一部分人,同样时时刻刻以帝国的军人自居,对共和国并不支持。其他党派就不用说了。而我最头疼的,是民众。在他们看来我是帝国的毁灭者,同时也是共和国的独裁者。他们对我同样是敢怒不敢言。”
“安德烈,没有人理解我对这个国家的一片忠心呀!”
已经六十多岁的毕苏斯基站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一瞬间,我对这个老头,生出了一丝敬佩之心。
世间蝇营狗苟的人多,真正的英雄往往却要遭受着挫折和非议。
“总理先生,你是不是让我帮助你?”我笑道。
毕苏斯基点了点头:“安德烈,你的身份极为重要,因为你是洛克特克家族的直系后裔。也就是说,是波兰皇室的子孙!帝国虽然覆灭了,但是它的辉煌,洛克特克家族的辉煌,在波兰的每一个地方早已经深入人心。人们怀念帝国,怀念洛克特克家族,因此你对他们的影响,是不可低估的。”
“总理先生,你不会想扶我当上王位吧!?”我开起玩笑来,道:“我可没有这个兴趣。”
我的话,也把毕苏斯基逗乐了。
“安德烈,我只希望你能利用你的影响帮助我一把。”毕苏斯基看着我,目光坚定。
接下来的两天,毕苏斯基在我的陪同之下,秘密会见了那些老贵族。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份搬出来,帮助毕苏斯基。庆幸的是,这帮老贵族对于我十分的尊重,而耶斯特·霍尔在他们中间的影响力也是一时无两,有我们俩的策应,毕苏斯基又对老贵族许下了很多优厚的条件,使得这批老贵族最后对毕苏斯基改变了看法,站到了他的那一边来。
而这批老贵族投诚之后,又帮助毕苏斯基开始向军方的那一批保守派渗透,也将那帮人争取了过来。
接下来,我和毕苏斯基做了一件让整个波兰位置沸腾的事情。
在我的陪同之下,毕苏斯基拜谒了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的墓地,并且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去拜谒。而随后,在华沙的总理府,当着华波兰政府众多官员的面,我以大公的身份册封毕苏斯基为侯爵。这代表着毕苏斯基在道义上,获得了曾经的那个波兰帝国的正式承认。
毕苏斯基趁热打铁,在当天宣布,波兰的国名由原来的波兰共和国,改成大|波兰国,原本的红白双色旗在中间加入红龙标志。
这系列的举措,引起轩然大|波。
波兰的其他政党,比如波兰共产党等党派,随即对毕苏斯基展开了谩骂,称毕苏斯基像成为一个独裁者,更把我称为“独裁者的帮凶”,在他们的鼓动之下,一小部分人开始了游行抗议,但是对于毕苏斯基的这种做法,老贵族、新贵族和军方出乎意料地全都站出来赞同,而绝大多数的民众,也是拍手称庆。
毕苏斯基随后迅速出台了一系列的法案,这些改革法案,因为让绝大部分人获利而然毕苏斯基更为彻底地赢得了民众的认同。
毕苏斯基要想奠定他的权威地位,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但是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当波兰热闹一片的时候,我却已经在但泽了。在我看来,那些事情和我已经没有关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泽,波罗的海的一个港口城市。它的原名,叫格但斯克。
这个海港城市,曾经是波兰帝国的领土,后被普鲁士瓜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波兰复国,根据《凡尔赛合约》。原属德国领土东普鲁士和西普鲁士之间沿维斯瓦河西岸划出一条宽约80公里的狭长地带归波兰所有,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但泽走廊”,而河口附近的格但斯克港,则划为“但泽自由世”,名义上归国际共管。
因为这条小小的走廊,但泽从原本不起眼的一个小城,成为了全世界的城市,也成为了欧洲各国民众每次查看地图看到的时候都心情复杂的一个城市。
它,以及但泽走廊的存在,把德国东普鲁士和西普鲁士一份为二,东普鲁士从此经济陷入了严重的停滞当中,而这个小城和这个走廊,也成为了德国耻辱的象征。在德国,任何一个提起但泽的人,都会满脸的愤怒,历史上,1939年希特勒就是借口收回走廊,才向波兰宣战。
而对于波兰来说,它们成了波兰人的骄傲,成了他们的一个永远都说不完的谈资。
我对这个小城知道的并不是很多,除了这些,只知道这个地方诞生过一位荣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大师,他的名字,叫君特·格拉斯。他的着作中,有一部《铁皮鼓》后来被搬上银幕,广受欢迎。
我来到但泽的时候,这个文学大师只有一岁多,估计还不会说话呢。
沿海的港口都很干净,整个城市人不是很多,清晨从火车站出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迷人梦幻一样的地方。雾气弥漫,街道很窄,都是一块块的石板铺成,两旁的建筑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露出了棕褐色。
有早起的渔民推着装满鱼儿的车子急急经过,可能是去赶早市。
因为是国际自由市,所以在这裏看不到德国国旗,也看不到波兰国旗。
从火车站下来,在老沃尔夫冈和卡罗的陪同之下,我们乘车来到了诺思罗普军火公司在但泽的分厂。
但泽分厂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市区之外的一片工业区里。虽然是刚刚建立,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厂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工厂的面积比瑞士分厂要小一些,但是在引入了大量的设备进行流水线生产之后,生产的武器数量并不比瑞士分厂少。
因为波兰政府的帮忙,也因为实现和德国人打了招呼,所以分厂的落脚十分的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刁难。而生产的武器,不仅输入波兰和德国,也从波罗的海输入了北欧各国、苏联和英国。
我们在但泽呆了两天,听取了老沃尔夫冈和卡瓦对于分厂发展的介绍,又对分厂进行了一番考察。
对于我来说,能亲自过来看一眼但泽分厂,也算是满足了一个愿望。
之后,我们乘火车穿过德国,进入瑞士。
伯尔尼。瑞士的首都。是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我们的瑞士分厂就设立在城市西面靠近铁路线的一片平原之上。那里有个小镇,叫伯尔尼镇,分厂坐落在镇中,几乎把所有镇中的居民都吸收了进去。
一个永久中立国境内,却处理着一座整个欧洲数一数二的军火厂,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我们的到来,虽然没有向瑞士政府打招呼,但是却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政府领导人和民众都到火车站迎接,伯尔尼州的领导人还专程陪着我们一齐参观诺思罗普军火公司的瑞士分厂。
这家分厂,由娜塔丽亚亲自管理,分厂有一个副经理,负责管理平时的各种琐事。整个分厂的规模,比但泽分厂要大些,他们告诉我,明年分厂要再引进几条流水线,到时候就会成为欧洲最大的军火工厂之一。
从这裏生产的军火,销往德国、法国、意大利、北爱尔兰、奥地利、西班牙等等国家,未来毕竟成为诺思罗普军火公司最大的一个军火分厂。
我们在瑞士呆了三天,除了参观考察军火分厂之后,还和瑞士的电影界人士进行了交流。不过这个国家的电影并不发达,而且电影的气氛不是很浓厚。
之后,我们乘车进入了法国,抵达了嘎纳。
当我们到嘎纳的时候,这个地方正在下第一场雪。巴拉和肖塔尔在雪中把我们接回欧洲分厂,大家喜笑颜开。
“老板,法国的文化部长在嘎纳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专门等你的,还有法国外交部的人。”巴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欣赏外面的雪景呢。
“法国的文化部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很是纳闷。
巴拉耸了耸肩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他,可他不肯说。不过从派瑞特那里得来的消息,说可能是和电影有关系。”
“和电影有关系?那也不至于外交部的人过来呀。”我摇了摇头。
回到了分厂,依旧是酒会。不过和上次相比,这一次参见酒会的人可就少多了。
酒会上,巴拉给我引荐了法国的文化部长,名字叫让·马库,是个个头很矮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法国外交部的人。
“柯里昂先生,祝贺你的新片圆满杀青。”老头端起酒杯,十分的有绅士风度。
“谢谢部长先生。”我招呼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笑道:“听巴拉说,部长先生等我好几天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没有?”
让·马库耸了耸肩,幽默地说道:“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目睹一下安德烈·柯里昂的風采了吗?”
哈哈哈哈,旁边的一帮法国人都笑了起来。
“其实,还真的有一点事情。”笑够了之后,让·马库坐直了身体。
“柯里昂先生,我想听一听你们好莱坞的那个哈维奖建立的过程,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具体介绍一些这个电影奖项的各种流程。”让·马库笑了笑。
我一时有点不明白,这老头怎么会对哈维奖感兴趣了呢。
于是我把哈维奖创建的过程,以及奖项的设置、评选等等各个方面都详细地说了一遍,让·马库听得十分的认真,甚至拿出了笔记本猛记一通。
“部长先生,你们为什么会对哈维奖如此的感兴趣。”看着他们认真的表情,我笑了起来。
让·马库把手里的笔记本合上,道:“柯里昂先生,好莱坞哈维奖的设置,对美国以及欧洲电影界影响很大。如今各国电影人都以能够获得哈维奖最佳外国语影片大奖为荣。能够捧得一个金羽奖杯,是一个电影人一生最大的骄傲。法国是一个电影大国,也是电影的诞生地,所以我们也想以美国为榜样,设立这样的一个电影奖项。这样一来,我们法国电影人也会因为这个奖项而自豪。”
让·马库的话,我算是明白了。法国人打算把哈维奖改头换面搬到法国来。
这,倒是让我惊讶万分。
自从哈维奖从1926年创立一来,对美国电影界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不仅刺|激了各大电影公司在电影上面的投入和努力,也刺|激了好莱坞电影质量的提高。产生的效果,举世公认。
与此同时,哈维奖成为了世界电影界的最高荣誉,而且是独一无二的,这也为美国电影界增添了光彩。
法国人一向以电影的诞生国自居,哈维奖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也感觉到了一丝惭愧,所以他们也想弄一个差不多的奖项。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使得欧洲也诞生一个可以和哈维将相提并论的奖项,同时也可以大大提升法国电影的地位和影响,这样的好事,他们自然愿意去做。
“部长先生,你们想设立一个和哈维奖差不多的奖项?”我笑了起来。
让·马库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我们法国文化部的目标。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的外交部会派人跟着你们一起回过,对哈维奖进行考察。”
听了让·马库的话,我呵呵大笑。
“柯里昂先生,你笑什么?”让·马库被我笑得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