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天上掉馅饼,听说过天上下钱,但是还从来没有听说天上掉人的。
但是,今天,一个人确确实实从掉到了我的车上。
慌忙下了车子,来到前面,看到的是一个人趴在车子的前头,车前的玻璃已经全部碎掉,到处都是鲜血。
车窗上的玻璃已经被砸得瘪了下去,车身上面到处都是血和白色的脑浆,摔在车上的那个人,已经快成了肉片了,看样子是从很高的楼层摔下来了。
我抬头望了一下上面,从上到下几十层楼灯火辉煌,哪里猜得出是从哪层楼上摔下来的。
向旁边的楼宇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
一瞬间,我觉得有些迷糊了起来。
都说针脚掉到麦芒上是最巧的事情,这个家伙不偏不斜地砸在我的车子上,岂不是太巧?
“老板,这个人是不是一时想不开才跳楼的。狗娘养的,早不跳晚不跳,竟然等到我们的车子开过来才跳,这不是典型的找事吗。”卡瓦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那个人拉下了车子。
等他把那个人翻过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
“卡瓦,这个人不是想不开才跳楼的。”我指着那个人道。
卡瓦听了我的话,蹲下来瞅了瞅,然后突然叫了起来:“老板,这个不是那天我们去文具店看到的那个萨尔丁吗?!”
的确是萨尔丁。穿着一身格子的西装,头上的帽子不见了。
“他怎么会在这裏?!还跳到了咱们的车上?!”卡瓦张大了嘴,看着我,根本不相信面前发生的事情。
“恐怕被人扔下来的。”看着萨尔丁的尸体,我心裏一阵惊悚。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确定下来庞茂的死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否则,为什么在我们调查了萨尔丁之后,萨尔丁就被会人从楼上扔下来,而且是扔到了我的车上。
一定是有人在向我发出警告,警告我离这件事情远点!
这帮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么肆意妄为,这么横行霸道,这么心狠手辣?!
看着死相凄惨的萨尔丁,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只是个普通的店员,要不是我们把他裹进来,他绝对不会死。这帮狗娘养的,也太狠了。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把这个尸体处理掉,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卡瓦看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不。卡瓦,你去打电话给甘斯还有二哥他们,叫他们尽快赶到,另外,叫海斯和格兰特在公司等我,最后,打电话报警。”
“报警?这样的事情还是能了就了。”海蒂看着我道。
我笑了笑:“这件事情如果私了的话,恐怕麻烦更大。”
我对卡瓦点了点头,卡瓦跑过去打电话了。
时候不大,甘斯等人全都赶了过来。
“老大,我听说有人掉到你的车上了?”甘斯一下车,就叫了起来。
一帮人围着萨尔丁的尸体,直皱眉头。
随后,二哥也赶到。
“安德烈,这家伙是不是想不开呀。”看着萨尔丁的尸体,二哥的第一想法也是如此。
我把摆放庞茂的家以及随后日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狗娘养的,在我的地盘竟然这么嚣张,等我抓住了这帮家伙,看我不毙了他们!”二哥气得双眼冒火。
然后二哥蹲下头查看了萨尔丁的尸体,站起来低声对我道:“安德烈,这家伙是被人杀死之后才从楼上被人丢下来的。你说得很对,有人是在警告你。”
二哥的话,让我睁大了眼睛。
“二哥,你确定?”
二哥呵呵大笑:“当然确定。你二哥具体的解剖工作虽然比不上专门的法医,但是见的死人可比法医多得多,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
二哥说完,对身后摆了摆手,跟着他来的一个手下,举着照相机噼里啪啦一通狂拍。
“二哥,你这是干嘛?”我问道。
“拍下一些照片研究。”二哥戴上口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萨尔丁皮开肉绽的尸体旁边蹲下来,然后割取了一些样品装在了塑料袋里。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改行作法医了?”看着二哥熟练的动作,我摇了摇头。
二哥笑道:“不要认为我们干黑社会的只懂得杀人放过,我们也是有文化的人。”
二哥的这句话,让一帮人都小声笑了起来。
“二哥,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让你的手下保护好海斯和格兰特等人,还有和庞茂有牵扯的一些人,我怕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也会在他们的身上上演,你先去我的办公室,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我就赶回去和你们商量商量。”我看着二哥道。
二哥知道等会警察要过来,自己在这裏不方便,便上车离去。
又过了一会,几辆警车出现在我们跟前。
汉克·普约尔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他的出现,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只是让卡瓦向最近的警察局报警,照理说不会惊动他这个警察局长的大驾的呀。
汉克·普约尔下了车,来到我的跟前,看了看萨尔丁的那具尸体,道:“柯里昂先生,受惊了。”
“受惊是有点,不过愤怒倒是真的。”我冷冷地说道。
警察们开始处理尸体,汉克·普约尔看着面前的尸体,掏出了手帕捂住了鼻子。
这个家伙,看来洁癖还不小。
“柯里昂先生,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烦恼,才从楼上跳下来。”汉克·普约尔看着萨尔丁的尸体,喃喃地说道。
“普约尔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人我认识。”我的一句话,让汉克·普约尔微微一愣。
“这个人是一家文具店的店员,我经常到他的店裏面去买东西。想不到今天竟然掉到了我的车上。”我没有把我去摆放萨尔丁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有说萨尔丁是跳楼,而是说他是“掉”下来的。
“这恐怕也是巧合。”汉克·普约尔笑了笑,然后突然低头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仇家呀?”
“仇家?”我沉吟了一下,笑了起来:“那可不少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汉克·普约尔笑了起来,道:“那你可得注意了。”然后这家伙冲我摆了摆手,道:“柯里昂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这裏交给我就行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汉克·普约尔并没有把我带到警局去。
一帮人上了车,向公司逝去。
因为这件事情,一路上车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皱着眉头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