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罗斯福完全把这个美国最黑暗的时刻,美国民众最痛苦的时刻,当成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绝好时机,他在四五个小时中,连连召开了两个记者招待会上,接受了20多家媒体的采访。
罗斯福不仅想尽一切办法诋毁赫伯特·胡佛,说他完全不了解美国的国情,就是在胡闹,还信誓旦旦地表明民主党的决心,把民主党竖立成一个为民请命的党,一个关心民众疾苦并且身体力行的党。
他本人更是滔滔不绝地对联邦政府提出意见,并且在讲话中说明他对这次经济萧条的看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了他的讲话,不管罗斯福说的那些意见和应对的办法能不能成功,你都会觉得这是个为民众谋福利的领导人,都会觉得这个民主党的领袖对民众有着深切的爱。
在这样的舆论攻势之下,赫伯特·胡佛和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威望在民众中此消彼长。
罗斯福依靠经济萧条,依靠对赫伯特·胡佛的攻击,从而极大地提高了自己的民意支持率,从而让民主党散发出灿烂的光芒。
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这些讲话,我和柯立芝都听到了。
柯立芝在听完了罗斯福的讲话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我道:“安德烈,这个罗斯福实在似乎太可怕了,我还真担心,赫伯特在任期满了之后,会输给他。”
柯立芝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
经济危机没有开始的时候,胡佛和罗斯福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是这一次,两个人之间孰优孰劣,几乎是一目了然了,更重要的时候,民众心中的天平已经偏移到了罗斯福这边来。
“我就不明白,赫伯特现在在干吗!?在这样的时刻,他就应该站出来,不管说什么,只要他站出来,就不会被罗斯福搞成这样!”柯立芝对于胡佛的表现,十分的失望。
但是失望归失望,我们一点的办法都没有。因为胡佛办公室的电话,根本打不进去,而且我们也无法通过其他的方式联系到他。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这就是在美国最危机的时刻,在美国最需要总统的时刻,身为总统的赫伯特·胡佛却如同蒸发了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位总统在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位总统现在在哪。
于是,很多民众和媒体都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
“赫伯特·胡佛的所作所为十分的让人失望!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在这样的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们的总统却不见了!天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难道有事情比一个国家的覆灭更重要吗!?”
“这样的总统,我们宁可不要!”
和民主党本来就联系密切的《纽约时报》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甚至出了号外,刊出了一个整版的文字对赫伯特·胡佛大肆批判,这样的文章,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胡佛,刺向了胡佛身后的共和党。
对于胡佛的所作所为,甚至连共和党的代言人《华盛顿邮报》都看不惯了,也站出来委婉地批评了胡佛。
“总统先生的确做得有失妥当了!也许他正在忙着善后,也许他正在忙着和华尔街财团的高层们商量具体的对策,但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向民众说明一下,告诉民众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必须明白,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人,他还是一个总统,一个身上凝聚着全美民众目光的总统!”
《华盛顿邮报》对赫伯特·胡佛的批评虽然十分的委婉,但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连亲共和党的媒体这个时候都站到了胡佛的对立面,普通民众的观点可想而知。
我和柯立芝也是替胡佛干着急,但是我们两个人召集根本不管用。
股市在疯狂的暴跌中收盘,然后整个美国都陷入了混乱。
但是梦工厂这边,气氛却和一般人截然不同。
在我的办公室裏面,所有人都很兴奋。
自从洛克菲勒财团的老约翰·洛克菲勒宣布花旗银行无力经营之后,梦工厂的一帮家伙就彻底沸腾了。
要知道,花旗银行可是洛克菲勒财团的命脉,这一下,连花旗银行都被我们趁着股市崩溃的档儿搞成了这样,洛克菲勒的出境如何,可想而知。
曾经堆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拉尿的死敌,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梦工厂人的兴奋,也就可想而知的。
而让梦工厂人高兴的是,投在股市裏面的130亿美元,不但没有受到损失,反而赚了将近10个亿。虽然赚得不多,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老板,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踏实!洛克菲勒财团现在快被我们整残了,而我们自己却实力雄厚!踏实,实在是太踏实了!”雅赛尔看着我,眼神炙热。
他算是说出了其他人的心裏话。
兴奋过后,一帮人开始商量具体的行动。
可在我们刚好开始的时候,吉米一溜烟地跑进了办公室。
“老板,有人要见你。”吉米看着我,呲哄了一下鼻子。
“没看见我这裏开会的嘛。叫他现在外面等着。”我皱了一下眉头。
吉米咧了咧嘴,道:“老板,他说有急事。”
“急事!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们开会急。”我冲吉米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滚蛋。
吉米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这兔崽子突然对我说道:“老板,他说他只和你、柯立芝先生见面。”
“等一下!”听到这句话,我赶紧篮下了吉米。
“他真的这样说的?”
“真的。我还能骗你嘛。”吉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人呢?”我问道。
“现在在哈维街街口的车子里,他说你如果答应见面,就和柯立芝一起到哈维街的小教堂裏面。”吉米神神秘秘地说道。
“是哪个家伙?搞得这么神秘。”柯立芝有些不耐烦。
“那我们就过去看一下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转脸看了看柯立芝,征求他的意见。
柯立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乎,我们俩把一帮人丢在办公室里,在吉米的带领下下了楼,朝哈维街的小教堂走去。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虽然路两旁都有路灯,但是光线依然有些昏暗。
三个人仅仅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小教堂的跟前。
哈维街的这个小教堂,是只针对哈维人的,平时也只是在礼拜和举办各种仪式的时候才使用,除此之外都会封闭。
现在是晚上,理论上说应该是进不去的。但是当我们到小教堂门口的时候,发现教堂的门竟然开了。
负责看管教堂的洛克大爷手里拿着钥匙站在门外。
“柯里昂先生,那个人等你很长时间了。”看到我出现在小教堂的门口,洛克大爷指了指裏面。
“找哪里不好,非得找教堂。”柯立芝嘀嘀咕咕,十分的不爽。
教堂裏面虽然点上了蜡烛,但是依然有些黑暗。
走到裏面,就看见有个人跪在祭坛下面,仿佛在那里祈祷。
“这位朋友你找我有事情吗?”走到跟前,我沉声说道。
“有,当然有。”这个人听到我的话,站了起来,掀掉了头上的巨大的帽子。
“是你!?”看着他的脸,我一下子愣住了。
不光光是我,我身后的柯立芝,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