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我要知道还问你嘛。”我白了胡佛一眼。
柯立芝在一帮答话道:“自然是为了救援。这场经济危机,席卷全球,美国遭受重创,欧洲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英国国内现在一片混乱,损失惨重,经济低迷,而德国的经济,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你也知道,那场大战他们是战败者,国内的情况原本就是欧洲最不好的,这几年虽然那有所回复,但是还是很薄弱,经济危机一爆发,整个德国一夜之间一穷二白,上周,德国国家银行宣布倒闭,马克贬值贬得一天之内跌几十倍,听说现在德国人买东西都要用麻袋装钱了。乔治五世这一次来,是受英国政府所托向美国学习新经验来了,而德国,是学习、求救两者兼有。”
“原来如此。”听完了柯立芝的介绍,我点了点头。
这么说,欧洲的经济算是坠入深渊了,我对乔治五世倒是不太敢兴趣,现在我的心思集中到了兴登堡以及他带来的我的那个“好朋友”的身上。
这场经济危机,会对小胡子有什么影响,他还能不能依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呢?
这些问题,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娘的,今天这个晚上可太刺|激了。”想到能够和这帮牛人见面,我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洛杉矶飞机场。那架血红色的红龙飞机静静地停靠在机场上。
按照我的指示,洛克希德早早地把准备好了飞机。
当他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柯立芝、胡佛、杜鲁门三个人的时候,脸上不免有意思惊讶。
“老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洛克希德深吸了一口气。
“行,那就起飞。”我挥了挥手,第一个走向了飞机的舷梯。
几个人进了飞机,坐下来说说笑笑。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缓缓离开跑道飞入空中。
看着下面绚烂的夜景,看着旁边的那三个端着红酒说着黄段子的家伙,我的脑袋裏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好玩的念头:如果这架飞机从空中掉下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答自然是飞机上的人都尸骨无存。我是草民一个,可是旁边的那三个人可就不一样了。
一个是前总统,一个是现总统,还有一个是未来的总统。一次空难没了三个总统,这样的事情可是世间少有。
“安德烈,你的眼神怎么这么邪恶呀?”柯立芝见我盯着他们不停地冷笑,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从洛杉矶到旧金山,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一个小时还没到,我们的飞机就降落在机场上面。
由于早先打过了招呼,所以那里有人接待。
哈维带着一帮伯班克党的精英一字排开,恭候已久。
一个个西装革履,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你还会以为这些人都是所谓的成功人士呢。
“老板,欢迎来旧金山!”看到我从机场裏面出来,哈维扑上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算起来,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来,哈维负责重新组建后的伯班克党的大部分工作,是二哥最得力的住手。
和原来的那个毛头小伙子相比,哈维成熟了不少,也变得越来越像雷斯特·卡麦隆了。
尤其是他笑得样子,和雷斯特·卡麦隆很像,见到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我的那位在天堂之上的老朋友。
“哈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小子可越来越有老大的气质了。”柯立芝笑着拍了拍哈维的肩膀。
“总统先生,你过奖了。”哈维被柯立芝夸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我可不是什么总统,总统在这裏呢。”柯立芝指了指旁边的胡佛。
“老板,上车吧,是先到我那里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找那两个人?”哈维看着我,征求意见。
“卡尔文,赫伯特,你们认为呢?”这种事情,我还得问柯立芝和胡佛比较好。
柯立芝和胡佛相互一笑,道:“这两个人并不住在一起,我看还是先找个大酒店,然后把他们一起请来,然后一起拉到洛杉矶去,毕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狗娘养的,这招狠。
“行,那就这么办。”我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一帮人上了车,哈维把我们带到了旧金山的市区,然后把我们安排在了一个豪华的别墅裏面。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之后,胡佛亲自写了两份邀请,然后由杜鲁门和柯立芝分别担任跑腿的去请乔治五世和兴登堡前来。
杜鲁门和柯立芝走了之后,我和胡佛坐在客厅裏面一边喝茶一边耐心等待对方的到来。
过了大概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有人来禀告说是大门外有车进来了。
我和胡佛不敢怠慢,急忙走到门口迎接。高高的台阶上面,早已经铺上了红地毯,两个人站在台阶下,胡佛在前,我在后,注视着对面的车子开过来。
一共有三两车子,前面的车子是杜鲁门的,后面的两辆,都是加长版,从车头挂着的一面德国小旗就知道是谁来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杜鲁门亲自跑去开车门,从车子裏面,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男人来。
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军装改来的,让这个老人显得十分的英武。
算一算,1847年出生的兴登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人了。体态有些臃肿,动作有些缓慢,但是这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一股只有德国军人才有的肃穆之风扑面而来。
下车的时候,旁边的一个随从想搀扶他,被他白了一眼,他显然不想表现自己老了。
这个为了德国风险一生的人,被德国人奉为国家英雄的人,一生荣誉无数,受到了众多人的尊敬。
尽管已经老了,但是还是那么的坚韧和硬气。
兴登堡下车之后,跟在后面的那辆车也是车门打开从裏面走出了六七个随行。我从那帮人中,一眼认出了小胡子,毕竟他的那抹胡子实在是太显眼了。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中规中矩地系着领带,头发整期地梳成分头,手裏面拿着一个文件夹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看着面前的希特勒,我忍俊不禁。
这和我的期望也相差甚远了,哪里像个国家元首,简直就是个普通政府职员嘛。
而且看着旁边的人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他在这个团队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家伙怎么会跑到这个代表团裏面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历史上这家伙应该正在搞运动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兴登堡一行人已经走到我和胡佛的跟前。
兴登堡满脸堆笑很是客气地握住了胡佛的手。
通过翻译,我知道他在给胡佛问好。
“柯里昂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当这个老头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又高又壮的身影,已经把我面前的路灯的灯光全部遮住了。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总统阁下好。”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很喜欢看你的电影。”兴登堡转脸让翻译把这句话告诉我。
这老头也真逗,明明自己对电影不感兴趣,还说出这么违心的话,也真够为难他的。
“尤其是那部《勇敢的心》,我看了很多遍,如果你的这部电影能够在十几年前拍出来,我想德国绝对不会战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忧郁。
开始我还不明白,但是很快我就懂了。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勇敢的心》是在一战的时候拍,德国人看到这样的一部电影,肯定会另有一番表现,他们说不定会像威廉·华莱士那样向英国人和法国人发起冲锋。
这,算是这位陆军元帅对我的电影的最大赞誉吧。
而他的这句话,让我马上收回了关于他没有看过我的电影的想法。
如果没有看过《勇敢的心》并且深有体会的话,他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元帅阁下,这是我听到的对于我的电影最高的夸奖!”我立刻挺直了腰板握住了那双苍老倒是结实有力的大手。
其实,对于这位德国元帅,这位魏玛共和国的总统,我一直都很尊敬。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位对国家无比忠诚,随时都可以为国家献出生命的人,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哈哈哈哈。”兴登堡笑了起来,然后他指着自己,说了一段话。
“总统说,你称他元帅,他很高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别人这么称呼他了。他说他老了,再也不能为国家走上战场了。”
翻译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兴登堡对我会心一笑。
这个老人的笑,是如此的慈祥,让我内心一暖。
和我打过招呼之后,在胡佛的陪同下,兴登堡走了进去。
他带来的那些随从也跟在他们的身后,我站在台阶下面一一招呼,当最后的小胡子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然后,我们俩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阿道夫,真没想到会在美国见到你。你怎么会……”我指了指希特勒身上的那套中规中矩的西装。
希特勒自己都乐了,哈哈大笑,然后很豪爽地挥了挥手:“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有时间再告诉你。”
我们两个并肩走入客厅,客厅裏面宾主落座,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胡佛和兴登堡坐在中间,我则选在了坐在侧面最后的位置,故意和小胡子坐在了一起。
落座之后,兴登堡开始和胡佛交谈,说得自然都是国际的形势,兴登堡现实对德国国内的形势发了一通感慨,表情十分的痛苦,然后又开始称赞美国在经济危机中的表现,两个人谈得十分的投机。
而趁着这个工夫,我也开始偷偷地和小胡子聊起天来。
“一言难尽。”当我问这一年来小胡子都在干吗的时候,他摆了摆手。
“这一年,我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发展我的党!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我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上面!感谢上帝,纳粹党现在发展得很好,党员迅速增加,实力不断壮大!这也要感谢你们的支持。”
希特勒谈起纳粹党,两眼放光,表情激动。
而他的用“我的党”来形容纳粹党,让我微微一笑。
“自从经济危机爆发之后,纳粹党发展的速度更是巨大,上个月我们党在议会中占据了两个席位,我也进入了内政部工作。安德烈,这是希望的开始!”希特勒露出了一丝笑容。
显然,他对自己目前的这个位置并不满意。
对于他来说,目前的这个位置根本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什么样的打算?”我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历史上,希特勒在1929年的时候,根本还和兴登堡没有什么交集,和整个政府也没有什么交往,他只是纳粹党的党魁,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但是现在,情况显然变得不同了。
“打算?我打算做好工作呀。把纳粹党发展壮大,这是我的心愿和使命!”希特勒笑了笑。
这家伙,显然没有和我掏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