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走过去,叮叮咚咚地把所有窗子都推开了,外面的凉风冷雨一飘进来,房间裏面顿时清爽无比,众人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卡尔文,说,找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屁股走在了沙发上,把腿瞧起来,十分惬意地长出了一口气。
柯立芝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把自己手里的烟头抽完,然后愁眉不展地对我说道:“安德烈,这件事情我给你说之前,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说吧。一般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让我觉得惊诧。”我笑了起来。
“安德烈,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是个巨大的坏消息。”柯立芝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
“说吧,我大体上已经能够猜得到了。”我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苦笑了一下。
“刚才我接到了埃德加·胡佛亲自打来的电话。”柯立芝看着我,眼睛炸都不眨。
他的这句话,让我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卡尔文,你先别说,让我先调解调解一下心情。”我制止了柯立芝说下去,走到了窗户旁边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确切地说,有了柯立芝的这句话,我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他说的那个坏消息是什么了。
能让埃德加·胡佛这个调查局的头头亲自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赫伯特·胡佛的病情了。
算一算,距离上次去华盛顿去看他,已经有不断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有和胡佛有任何的联系,我们既没有再次去华盛顿探望胡佛,胡佛本人也没有给我们打开电话或者是写上一封信。
在拍摄《角斗士》的时候,我是繁忙的,忙得几乎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瓣使,但是赫伯特·胡佛的病情,却一直在我心头萦绕。
这一次,看来赫伯特·胡佛的情况不是太妙。
我站在窗户旁边,胡思乱想了一阵,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自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对柯立芝挥了挥手,示意柯立芝说下去。
柯立芝扫了我一眼,道:“安德烈,埃德加·胡佛说赫伯特的病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医生在检查和治疗了之后,已经提醒他们尽快准备后事了。”
“后事!?你的意思是说赫伯特现在已经到了绝路了?”虽然自认为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被这个消息弄得浑身乱颤。
赫伯特·胡佛病危,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现在除了我们知道之外,恐怕还没有辈人知道这件事情吧?”我低声问柯立芝道。
柯立芝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是机密中的机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要不是埃德加·胡佛的电影,估计连我们自觉都不清楚。”
“既然这样,我看我们就再去一次华盛顿,你觉得怎么样?”我小声道。
柯立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对我说道:“安德烈,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听埃德加·胡佛的意思,赫伯特看来节本上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上帝在召唤他。我们两个是他唯一的朋友,我们得去为他送行。”
柯立芝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十分伤感的,让我听得心头一阵酸楚。
想当初,胡佛是多么的能说会道,那个时候,刚刚当上总统的他风风火火,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我和柯立芝把他比作是一头飞驰的骏马。但是现在,这才几年,赫伯特·护胡佛就走到了生命的边缘。
但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历史上,赫伯特·胡佛可角斗算得上是一个长寿的人,这家伙可一直到1964年才去世的,怎么现在就到了生命的尽头了呢。
不管我怎么想,事实摆在眼前,胡佛的病情摆在那里,这是谁也左右不了的事情。
“卡尔文,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我转身问柯立芝道。
“就今天晚上吧,和上次一样。”柯立芝摊了摊手。
之所以选择和上次一样晚上出发,显然还是为了减少一些麻烦。
“行,就今天晚上出发。”我点了点头。
简单地吃完了饭,我和柯立芝又让人带上了一些送给赫伯特·胡佛的礼物,在晚上八点钟离开梦工厂。
而在刚好离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我接过来,话筒裏面传来了埃德加·胡佛的声音。
“柯里昂先生,我想你们必须尽快赶来,晚了,恐怕就看不到总统先生的最后一面了。”埃德加·胡佛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把手中的电话筒掉到了地上。
“通知洛克希德,让他安排最快的飞机!最快的飞机!”我转身对甘斯大声叫了起来。
“老大,早就吩咐了,飞机场上面停靠的那件飞机,就是洛克希德飞机公司飞行最快的飞机。”甘斯耸了耸肩膀。
晚上八点半,飞机从洛杉矶机场轰鸣起飞,冲向空中,坐在飞机裏面的一帮人,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剧烈地跳动。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行程,将会发生一些天翻地覆的事情。
三个小时之后,午夜十分,我们终于抵达了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