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厄尔,你真的听到了笑声?!”格里菲斯喘着粗气道。
洛厄尔点了点头,然后道:“是的,我真的听到了笑声,咯咯咯咯咯,很是怪异。”
“肯定是那个詹姆士或者是约翰的吧。”柯立芝道。
洛厄尔又摇了摇头:“不是,那声音根本不是一个男人,好像一个女人,又如同一个孩子,断断续续有些尖锐,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我的耳膜上,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累得快要虚脱的我赶紧爬起来,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个声音摸去,那声音似乎是故意引诱着我过去,我只要一停下脚步,它就会出现。到了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被困死在裏面,不如走过去看个究竟。”
“我手里举着剩下的最后一根火把,一点点走过去。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发现自己好像走出了那个迷宫。在我面前的,是一段墙壁,墙壁用黑色的条石砌成,很是潮湿。我顺着那个墙壁往前走,发现哭声就从旁边的一个入口传来。”
“我走了进去,裏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当我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在房间的某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双眼睛,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挑着火把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这是没有出口的密室,密室不是很大,尽头有一个用黑色条石砌成的祭坛。在祭坛的下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好象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那里。哭声,好像就从他那里发来。”
“当我靠近祭坛的时候,哭声小时了。我叫了几声,那个人不搭理我。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密室裏面的气味很是难闻,熏得我快要窒息了。我走到祭坛下面,推了推那个人。”
说到这裏,洛厄尔的脸色一片惨白。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那个人到了下去。”洛厄尔长处了一口气:“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而且应该是很久之前的那种军装,衣服都已经烂得差不多了,那是一具骷髅,死相很是悲惨。”
“那裏面怎么可能有军人呢!?不是说建立哈佛学院的过程中就封上了吗?”格里菲斯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军人在那里。那个时候,我已经吓得快要疯掉了,谁还考虑这个。我只是想尽快找到我的同伴,然后离开那个鬼地方!”
洛厄尔看着我,目光痴獃,然后喃喃地说到:“我看着那个窟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我左边的墙壁上,在火把的光的映照下,我的背后,竟然多了一个影子!”
!
!!
!!!
我们全都睁大了眼睛。
“我快要窒息了,全身发麻。我装作还没有发现,然后突然转身挥舞拳头就砸向了后面的那个东西。”
“结果,传来了一声惨叫。”洛厄尔低下了头:“是詹姆斯。他被我一拳打到了鼻梁,鼻血迸流。”
“他没有死?”我问道。
洛厄尔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种比苦都难看的表情。
“那个人是詹姆斯,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身材。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詹姆斯,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木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良久,他问了我一句:‘就你一个人进来吗?’他的这句话让我全身发冷。我说是。”
“詹姆斯抬起头看着我,他说:‘那为什么房间裏面还有一个人!’”
“我被他的那句话弄得糊涂了。我问他哪有什么人。詹姆斯只是看着我笑,他的那种笑,十分的恐怖,他的目光盯着我的背后,嘴裏面发出嘶咯咯的声音,表情变得十分的狰狞。”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传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举起火把就要砸过去,但是火光照亮的地方,出现了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恐怖的一幕!”
“约翰!他全身陷在墙裏面,仿佛生在裏面似的,双腿已经成了血淋淋的骨头,上半身的皮肤下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东西涌动着。他的半边脸已经只剩下骨头,一只眼睛掉了下来。他深处那只满是鲜血的手,看着我,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叫声。”
“知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之前我听到的那种累死呜咽的哭声,是他发出来的!”
“他十分的痛苦。唯一的一只眼睛充满血丝,他看着我,张大嘴巴,用微弱的近乎凄厉的声音对我说:‘洛厄尔,赶紧走,他已经不是詹姆斯了!’”
“我立刻转身朝外面冲去,那个密室,我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待下去了。”
“詹姆斯在后面追我,他的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我的身后,仿佛如同一头怪兽一般!我没命地跑,不慌不择路,左拐右拐,不知道跑了多久,发现自己又迷路了。周围的那些地方,早已经不是墙壁了,我仿佛来到了一个山洞裏面,一个地下的山洞。”
“后面追我的詹姆斯的喘息声消失了,我好像甩掉他了。又累又怕的我,跌坐在一个角落里,忍不住地哭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怕急了。”
“突然,我看见对面的一个洞口,露出了一张脸!”
“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的血色。”
“我举着火把疯狂地就要砸过去,却听到对方叫出了我的名字。”
“那是帕兰德。他趴在一个石头上,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下半身好像被卡在了一个石缝裏面。”
“我走过去,要拉他上来,他摇头拒绝了。”
“为什么?”我问道。
洛厄尔说到这裏,潸然泪下:“我当时也这么问,他只是笑笑,他告诉我,我们这一次或许真的闯入了恶魔的领地,所以它要惩罚我们。帕兰德说他已经不可能走出去了,他让我把带来的炸药都给他。然后,他给我指出了一个很小的山洞,告诉我他就是从那里来的,我从那里,可以回到原来的入口。”
“‘洛厄尔,跑呀。不然就没有时间了。出去之后,永远不要在进来了!’帕兰德对我叫了起来。我固执地要带他一起走,我走过去,抱住他的双笔想把他从那个石缝里扯出来,但是在挪动帕兰德身体的一刹那,我才发现,他屁股以下,也已经变成了骨头,他的身体裏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裏面蠕动一样。”
“‘洛厄尔,赶紧走吧。我不行了。’帕兰德推开了我,然后抓过了我的火把!”
“也是在那个时候,詹姆斯的喘息声出现了。他出现在我们不远的地方,整张脸已经完全溃烂,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咆哮着朝我奔来。”
“我转身朝那个小洞跑去。‘洛厄尔,快跑!以后都不要在来了!永远!’我听到背后帕兰德的呼喊声传来,我转过脸去,发现帕兰德点燃了压在他身底的炸药!詹姆斯跑到了帕兰德的跟前,帕兰德死死地抱着他的腿,詹姆斯挣脱不了,转过去,张开嘴撕咬着帕兰德的脖子,就像恶狼一般。”
“我一边哭一边跑,没命的跑,然后我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身后的洞穴瞬间坍塌堵死了。我顾不了这些,一路朝前猛跑,很快找到了来时的道路,穿过祭坛,一路猛奔,然后逃出了那个地域一般的存在!”
洛厄尔说到这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怕被人发现,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了学校,直接搭个车子逃回了我的姐姐家。”
“此后,我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星期,惊魂未定。两个星期后,有警察过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同寝室的那三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说不知道。警察们又问了另外的一些问题,就走开了。”
“我出院之后,回到了学校,但是发现学校裏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后,学校就彻底封锁了那个教堂,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而和我同寝室的那三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第二年,我从哈佛大学毕了业,之后就一直远离这裏。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头,如同梦魇一般。我之所以回到这裏担任哈佛大学的校长,其实很大的原因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老了,根本没有精力去调查这件事情了。我害怕会有更多的人去白白送命,所以就不让那个恐怖之地永远成为禁地。”
“柯里昂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去那里。我再带你找其他的地方,哈佛这么大,一定会有你满意的地方,行吗?”洛厄尔说完了他的故事,看着我,认真地问道。
看着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洛厄尔的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是这个老头明显不像是骗我的样子,而且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这个故事,我对于那个神秘的黑教堂充满了好奇。
洛厄尔自己都说过,年轻人的好奇心是最强烈的。
“洛厄尔,我们可不可以看看那个教堂?”格里菲斯问道。
“你们真的要在那里拍摄?!哦,不!绝对不可以!”洛厄尔大叫了起来。
“洛厄尔,我们只是好奇去看看,又没有说在那里拍摄。让我们看看,就一眼,好不?”我搂住了洛厄尔的肩膀。
洛厄尔说什么都不愿意,一个劲地摇头。
“洛厄尔,你如果不带我们去看,我们自己也可以去。反正腿长在我们身上。”格里菲斯笑了起来。
洛厄尔已经不知道该给我们说什么了,估计现在连他自己都后悔把这件事情说给我们听。
“柯里昂先生,我可以让你们去看看,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涉足那里!”洛厄尔不得不让步。
“行。我们就想看看。”格里菲斯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这个古老的图书馆,然后在洛厄尔的带领下朝哈佛大学校外的进发。
出了哈佛大学,果然发现有一处十分葱茂的树林。树林裏面长着的都是一颗颗参天的大树,通常要一两个人合围才能围得起来。这样的树,绝对都是有几百年树龄的树。
我们一行人在洛厄尔的带领之下,穿过树林,走了一段幽深的路,然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铁门跟前。
虽然在洛厄尔的讲述之中,他说这个所谓的黑教堂并不是很大,但是等我见到的时候,就对他的这种说法完全不敢沟通了,从外面看,这个教堂虽然有部分被爬山虎覆盖了,但是绝对比哈维街裏面的那个教堂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洛厄尔说这个教堂不大,恐怕是和欧洲的那些大教堂比较的。
整个教堂用岩石建成,竖立在树林中,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很是雄伟,在周围的参天古树的映衬之下,尤其显得威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