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明专利,很多都失去了专利权,失去了专利权,他也就失去了很多收益,此外,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一手建立的起来的各种公司都纷纷倒闭,剩下来的,也只是在苦苦支撑,这个老人,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掌握美国最先进的发展技术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他的舞台已经消失,他成为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只能够在疗养院裏面独自生活。
在这个时候的美国,爱迪生几乎都被人们遗忘了,虽然有些时候人们可能会谈到他,但是在公共生活之中,在社会上,爱迪生这个名字,很少见诸报端,甚至有人以为他早已经死掉了。
在美国,对于爱迪生的评价,其实普遍都不是很高,尽管他一生发明无数,但是人们一方面并没有认识到他的价值,另外一方面人们对这个老头前半辈子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特别是在好莱坞,电影人对待爱迪生的态度更是出奇的恶劣。
好莱坞之所以产生,就是因为爱迪生的电影专利权。在早期,爱迪生凭借着他的电影专利权,成为了美国电影的垄断者,他建立起来的电影公司,是美国最大的电影公司,而其他电影公司想要拍摄或者放映电影,都必须要交纳数目巨大的专利费。
为了躲避专利费,电影人逃到了好莱坞,在这裏开拓了阵地。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高层领导提起爱迪生都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前几年,因为我的原因,爱迪生被引进到了好莱坞,好莱坞对于这个老头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别的不说,颁发给他哈维奖终身成就奖,在星光大道上面他获得了一颗星星,这些举动都表示好莱坞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这个老头在电影上面的贡献。
虽然好莱坞电影人对爱迪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爱迪生就根本就没有美国电影,也不可能有好莱坞。他是美国电影的先驱,是美国电影的缔造者,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杀的。
爱迪生在电影界获得了一定的肯定,但是好莱坞电影人对他的态度依然没有彻底转变。这么多年来,爱迪生就住在洛杉矶郊外的疗养院裏面,在老头的心里面,好莱坞这块土地,对他来说有着格外的情感。他愿意为这个地方贡献一点余力,晚年的爱迪生,和他年轻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变得不在那么贪婪,反而开始反思自己一辈子做过的事情,他意识到很多事情他都错了,所以他想要弥补。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个老人了,而好莱坞的那些后辈们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因此,爱迪生的晚年,心境是十分凄凉的。
他把自己孤立了起来,生活在疗养院裏面,和那些普通的老年人生活在一起,他甚至不愿见自己的家人。
这样的一个老头,其实是很可怜的。
不过我对于爱迪生,却十分的尊重,而且很有情感。
也许是因为爱迪生早年嚣张的时候,我并没有见识到。爱迪生留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宽和的老头。别人不说,至少对我,他是真诚的,而且多次帮助我和梦工厂,光凭这一点,他就足够成为我尊敬的人。
这几年来,我和爱迪生打过很多次的交道,而我闲暇的时候,也会开车到疗养院去看看他。爱迪生平时根本就不见客,但是只要听到我来了,老头肯定会亲自前来迎接,然后高兴地向我展示着他新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
晚年的爱迪生,还在捣鼓发明,但是对于他来说,发明的意义已经和年轻的时候有了本质的区别。年轻的时候,他搞发明就是为了赚钱,而现在,他搞发明,完全是为了自娱。
我把他当作一个老朋友看待,他呢,也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现在,听到他不行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急。
1847年出生的爱迪生,年纪实在是太大了,85岁的他,早已经油尽灯枯,我和他相处的这几年,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光紧急抢救都发生了不少次,虽然每次他最后都能够挺过来,但是谁都清楚,这个老头早晚有一天会被死神带走,而这一天,并不需要等得太长久。
虽然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当听到爱迪生真的不行了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要是去世了,以后还有谁跟我说几十年前美国电影界的那些有趣的事情呢?还有谁能够向我展示他的发明然后和我开怀欢笑了?
“老板,爱迪生先生的身体从今年年初就开始每况愈下,上个月晕倒了一次,虽然经过了抢救,但是已经中风,半个身体移动不了,这你也知道。上周,他的病情恶化,医生努力维持,但是不见效果。老头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拒绝转移到纽约的医院,他死也要死在这裏。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对他的病情已经无能为力了,今天早晨,爱迪生晕厥了过去,医生对他进行了一次手术,但是手术效果不理想,看来这一次,他挺不过去了。”达伦·看着我,声音低沉。
“开车!我们去疗养院!”我站了前来,大声叫道。
车子驶离洛杉矶码头,向爱迪生的疗养院开去。
那个疗养院距离洛杉矶码头并不是很远,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到达了。
一进疗养院的大门,就立刻能够感受到气氛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到这裏来,到处都能够看到聊天、散步的老人,而今天,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我们来到了疗养院的中心,来到了爱迪生的那栋白色小楼跟前。
在楼前,站满了疗养院的人。那些人中间,有爱迪生在这裏的朋友,也有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这些人的脸上,都弥漫着悲伤。
爱迪生在疗养院裏面人缘很好,这个老头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了不起的人物,而是能够和疗养院裏面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打成一片,成为他们的头儿,有他在,疗养院裏面就笑声不断,因为他总能够捣鼓出很多好玩的东西,所以尽管在外面,爱迪生的评价不高,但是在这裏,爱迪生是最受欢迎的人。
现在,他们的老朋友就要离去了,疗养院裏面的那些人自然悲伤无比。
在楼前的小广场上面,还看到了十几辆高级轿车,不用说,那肯定是爱迪生公司的高层,这些人,平时爱迪生是根本不见的,但是在这大限之期,估计爱迪生要嘱咐后事了。
气氛有些凝重,我低着头,走进了那栋小楼。
这小楼我经常来,我和爱迪生最喜欢干的就是在小楼的走道裏面聊天下棋,这裏风景很好,而且因为是在高坡之上,能够居高临下看到洛杉矶的美景。
现在,走廊裏面的棋盘空荡荡地摆在那里,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和我一起下棋了。
想起来,这是一件很让伤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