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明白一点,在经济上斗争,在文化观念上斗争,这样的斗争即便是再激烈,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惨烈的事情,经济失败了输掉了钱就是了,文化观念上失败了,无非就是声誉受损,但是政治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彻头彻尾的生死斗争,不失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种可能。尤其是政党之间的斗争,这和共和党、民主党之间的争斗不一样,他们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而美共和民主党或者是共和党之间的斗争,却是彻底不可调和的,因此,在争斗的时候,程度会远远比以上的任何时候都要激烈,联邦政府的那帮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权,为了保护自己的政权,甚至会毫不手软地采取最粗暴的武力进行最血腥的镇压!这一点,你们都应当有这个思想准备,别的不说,当初法国大革命的时候,资产阶级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他们十分明白如果让美共上位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到时候他们就会像俄国当初的沙皇那样被捆起来枪毙。”
“这是一场绝对惨烈无比的斗争,说清洗也许更加生动一些,而作为朋友,我对于你们的建议是,你们洛克特克财团不要掺和进来,因为如果你们一旦掺和进来,等待你们的肯定是枪林弹雨,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华尔街财团想攻克好莱坞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埃德加·胡佛看着我和柯立芝,简直就是谆谆教诲,他的态度十分的郑重,脸上原先淡淡的笑容也荡然全无。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这些话,但是我不太同意他的一些观点。
“我这个人,你应当很清楚,我从来就不管那么多。我的一贯处世方式是,别人不招惹我,我一般不会去招惹别人,但是如果对方先对我下手,我是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的!这一次,我不管他们对不对美共动手,如果他们对我们不客气,我们不会忍气吞声地挨打的。”我冷笑了两声。
埃德加·胡佛抽了一口烟,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如果掺和进取有可能尸骨无存的话,你们还有这么做吗?”
“这就要取决于罗斯福了,他如果招惹我们,我们就是灰飞烟灭也一定不会让他好看!到时候把美国捅了窟窿,那就不怪我们了。”我咬了咬牙。
我的这句话,并不是吹牛,如果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凭借着我们的影响力,再加上美共以及其他的支持者们,美国肯定会被我们闹腾得翻天覆地、鸡犬不宁。
埃德加·胡佛听完了我这句话之后,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打量着我,眼神裏面闪烁着赞赏的光:“果然不出我所料,安德烈,你果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好吧,这一次我也好人做到底,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们调查局说不定也好好好治一治非美调查委员会,当然了,我可没有说我们一定会出手。”
“估计你们现在也被非美调查委员会欺负得够呛了吧?”柯立芝一点都不给埃德加·胡佛留面子,一句话让埃德加·胡佛哭笑不得。
不过这倒是事实,调查局现在的风头已经完全被非美调查委员会给盖下去了,以前提到调查局人们都是人心惶惶,现在,则换成了非美调查委员会。
所以埃德加·胡佛所谓的出手相助,其实与其说是帮助我们,倒不如说是为了他们今后的前途罢了,毕竟如果非美调查委员会如果势力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算数,那么最后难保他们调查局不会被收拾。
从埃德加·胡佛那里回来之后,我和柯立芝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回来之后我们就紧急召开了公司内部的高层会议,会议上面,哈里·杜鲁门也出席了,这家伙果然不清楚共和党和民主党这一次联合一起整治美共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讨论到了最后,达成了一些共同的看法。
第一就是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和美共的联系和和合作关系,同时,开始集中销毁和美共之前保持交往的一切记录和资料。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防止到时候非美调查局最后顺藤摸瓜最后摸了我们身上。
第二,就是把这些消息通知给美共。虽然美共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麻烦,但是对于这个组织,大家都很有好感,毕竟在过去的很长时间裏面,他们一直支持我们,虽然他们也是利用了我们的影响力阔成自己的实力,但是我们依然把他们看成是朋友,看成是伙伴。
而美共在得到我们的消息之后,内部分为了两个派别。以鲁登堡为总书记的美共内部的绝大多数高层认为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来美共现在是合法政党,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二来美共现在党员众多,影响力很大,不失轻而易举就让人想怎么打压就怎么打压的。所以,他们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紧张。
而美共党内以白劳德为代表的少壮派则认为一定要加以防备,美国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民主党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他们发动攻击的话,很有可能会像是1921年那样取消美共的合法地位,甚至加以镇压。
美共党内的这两个派别相互争论,集体的结果我是不太清楚的,从总体的情况来看,以鲁登堡为代表的那帮人似乎是占据了上风,毕竟那些人掌握着党内的领导权。
而洛克特克财团内部达成的第三个协议,是我们同时也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反击准备,在很难保证非美调查委员会藉着这个机会不对我们进行攻击的情况下,我们自然是不会掉以轻心不加准备的,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不会由着别人欺负。
就这样,各方面都在积极准备,忙碌而紧张。
这一次,我完全是提心吊胆了。
我这样,柯立芝同样也是如此。我们两个人坐在阳台上面,喝着茶,看着西方天上的火烧云,呆呆坐在沙发上面,谁都没有说话。
“安德烈,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对于这个国家很失望?”柯立芝看着我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我笑了起来。
“因为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说实话,以前,在美国,如果要评出一个最爱国的人的话,我如果排在第二,绝对没有人排在第一。但是现在,我对这个国家已经越来越失望了。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等等等等,这些原先那么吸引人那么让我们自傲的东西,现在都成了狗屁!”
柯立芝开始絮絮叨叨地骂了起来。
看着他那怨妇一样的表情,我忍俊不禁:“卡尔文,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想听吗?”
“你说。”柯立芝点了点头。
“美国,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婊子!”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柯立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说得好!”
哈哈哈哈!阳台上,我们两个人的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