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杀的,砍下她的头!”神父一边把玩着手裏面的银币,一边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助手看了看神父一眼,显然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但是却又没有任何的选择。他拿起一把斧头,走到了那那个人跟前,然后狠狠地砍了下去、!
十字军队伍。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伊布林男爵。这是一个坚毅、结实的男人。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也都和他聊着天。
“大人,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当然认识。我在这裏时候度过了我人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伊布林男爵笑了笑。
十字军顺着大道前行,结果看到的是破落的村舍,很多人连穿的衣服都没有,一个个蓬头垢面,神情麻木。
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片土地,完全真实展现了中世纪的黑暗和腐朽。
城堡。虽然高大但是十分的破旧落寞。牧师十分谄媚地跟在主教的后面说事情。在刚刚叫人砍下自己弟媳的头之后,这位牧师又开始向主教表达着自己的忠心,然后告诉主教自己的弟弟被魔鬼占有,进而不同意让主教把自己的弟弟从监狱裏面放出来。
但是主教却驳回了他的说法。主教要求牧师必须放了自己的弟弟,而之所以放了一个人,让一个人选择生,只是因为“没有他我盖不了教堂。”
如果说,这些镜头都在向观众展示着中世纪的没落和黑暗的话,那么显然,这个时代的特征已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这的确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怕的年代。尤其是在欧洲,人们生活在贫穷之中,生活困苦的同时,在思想上也同样困苦,这些人有信仰,但是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所有的信仰都成为了一个可笑的面具。
如果说这些镜头黑暗异常压抑异常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镜头就立刻让银幕为之一亮,接着让十几万观众大声喊叫了起来。
银幕之上,原本灰暗的风光顿时变得春光明媚,母鸡在花园裏面啄食,暖风和煦。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长衣从走廊上走过来,面带笑意。
这张脸,让观众为之欢呼,加里·格兰特,不管是出现在什么样的电影裏面,不管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总是这样的动人心魄。
这个男人站在走廊旁边,看着菜地裏面。那里,她的妻子正在劳作,那个在电影开头就已经死去然后被砍了脑袋的可怜女人。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在菜地裏面劳作,含情脉脉,妻子发现了自己的丈夫,两个人相互凝望,丈夫满脸笑意。
但是很快,这张满带笑容的脸就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银幕上一张麻木而悲伤的脸。
“主教要释放你,巴迪安。”牧师带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幽闭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牢房好了。
巴迪安似乎并没有听到牧师的这句话,只是看着地面,兀自发呆。
“这裏不是天堂,这裏是现实世界。这裏有麻烦。”看守人放掉了巴迪安。看着这个男人带着寥落地走在路上,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寞。
到了这裏,电影的主人公终于出现了。一个丧妻的男人。
“耶路撒冷怎么样!?”镜头一转,在城堡裏面,灯火通明。贵族们围坐在饭桌旁边,一边吃饭一边谈着事情。
“总是很危险。大人。”贵族之间的谈话,都是一些看起来很大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在那里对付撒拉逊人已经很久了。”坐在中正的老贵族一边把肉块丢到嘴裏面一边注视着餐桌的旁边。那里,做着伊布林男爵和他的手下门。
“撒拉逊人,就像你称他们那样,他们统一了埃及、叙利亚和阿拉伯半岛,他们的国王,萨拉丁,即便他是一个穆斯林,我也依然认为这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伊布林男爵的手下,一个僧侣克劳格看着老贵族笑了起来。
“主教大人,看来你在耶路撒冷被那些穆斯林吓破胆子了。”老贵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指了指克劳格面前的酒杯:“你难道还想以前那样不喝酒吗?作为一个战士来说,不喝酒是不行的。”
“哥哥,僧人是僧人,战士是战士。”坐在旁边的伊布林男爵回应了一句。
然后这些贵族就开始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收了多少的粮食,损失了多少的士兵,然后聊到了战争,聊到了铁匠。
“巴迪安,我们这裏最好的一个铁匠,儿子死了,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自杀了。看看吧,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就是这个黑暗而混乱的世界。”老贵族低着头,喃喃自语,俨然已经喝醉了。
清晨。道路的中心。那个十字架依然高高耸立在那里。巴迪安一个人蹲在那里,身上覆盖了皑皑的白雪。他盯着那个高大的十字架,目光一动不动。
他的哥哥,那个牧师走了过来。
“你的妻子就埋在这裏,或许是在这裏,或许在那里,但是我不能告诉你确切的位置。埋葬时候我不在。”然后牧师蹲下来,蹲到了自己的弟弟跟前:“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骗子。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就对我动手吧,但是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手。来,动手!”
牧师开始敲打着巴迪安的脑袋:“你从来就不知道还手。你的妻子有罪,你也有罪!”
巴迪安低头抚摸着十字路口的土地,仿佛是在感受着妻子的温暖。
房间裏面,巴迪安翻着死去的孩子的衣服,那是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见证,那是一个家的存在的信物。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在了。巴迪安把孩子的衣服投进了火炉,这个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男人,点燃了他的铁炉,一如既往地做起了他的铁匠。在丁丁当当之间,这个男人发泄着埋藏在他心底的那份怒火,那份愤懑。
远处,伊布林男爵骑马走到了铁匠铺。带头领路的是巴迪安的那个可恶的牧师哥哥。
“你就是那个铁匠巴迪安?对于你的妻子和孩子的事情,我们感到很不幸,我们需要所有的马掌,我们会付钱的。”克劳格对巴迪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巴迪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十字军们在巴迪安的铁匠铺呆了下来,对于这个铁匠,他们很感兴趣。而牧师,则极力向伊布林男爵推销巴迪安,希望伊布林男爵能够把巴迪安带走。
“他打过仗,操纵过投石车,他制作的银器是最优秀的。男爵大人,你们如果带上他,绝对是个好主意!他是一个有用的人。”牧师谄媚地向伊布林男爵介绍自己的弟弟。
他是有私心的,希望能够赶走弟弟,自己霸占弟弟的财产。
伊布林男爵对这个铁匠异常有兴趣,但是他之所以感兴趣,并不是因为牧师说的这些,而是因为他从这个小铁匠身上感受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这是一个沉静的男人。沉默寡言,内敛,有着极强的忍耐力。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
如果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很多刻骨铭心的变故的话,他是不可能变成这样的。
伊布林男爵走到了铁匠铺的走廊上。他站在走廊跟前看着下面的一处庄园,然后露出了笑容来。她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在那个庄园裏面,年轻的伊布林男爵和一个女人缠绵着。
“我想带着这个铁匠。”伊布林男爵笑道。
“但是大人,巴迪安正在为他的妻子服丧呢。”克劳格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不能因为妻子的死变得如同一条狗一样!”伊布林男爵大笑着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