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阵渐渐平淡下来，充斥在四周的恐怖杀意也因此而散去。“小子，走吧。”牛角猿道。道宗九人虽然离开，但却依然驻守在此地，这件事它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那又如何，它更知道那九人不会再阻拦它们了，或则说，就算它们想拦也拦不了。“不急。”姜小凡摇头。因为杀阵之灵的关系，这片星空交界处的杀阵沉寂了下去，没有了点滴波动。“暂时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他轻声道。牛角猿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道：“好吧。”它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根本不急。苍牙则是一直很沉默。姜小凡扫了一眼四周，抬腿走向一个地方，对着苍牙和牛角猿道：“我想在这里闭关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到周边走一走。”阵灵已经向他表明了态度，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本王倒是无所谓。”牛角猿耸了耸肩。苍牙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显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呼！”两片星空的交界处，寒冷的星风刮动，很刺骨。姜小凡盘膝一块大石上，双眼微闭，体外缭绕着淡淡的神辉。金，银，紫，黑，白，灰，红，七种不同的霞光在他体表流转，将他衬托的犹如帝皇转世。在混沌世界的时候，他先是吸收炼化了混沌青莲，而后又融合了第七块神铜，以混沌光淬炼体魄，可以说是累积了许多力量在体内。在混沌世界的时候，他没有花费时间去巩固这些力量，此刻回到这片星空，又处在这片杀阵中，可以说是极其安全，有堪比圣天九重天的阵灵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天然闭关之所。“嗡！”点点神芒在他体表流转，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变得强大起来。他在一遍又一遍的梳理体内的神力，道经，佛经，雷神诀等诸多古法同时运转起来，让这个地方的星空中布满了数不清的奇异道芒。“你的术，太多了。”突然，一道声音在心中响起。姜小凡自然知道这声音是谁，显得很平静：“我知道。”术不在多，而在于精，这里的精不是指精通，而是指精研，指将某一道修炼到极致。姜小凡自然很清楚这个道理，这等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为何不舍弃其它术，只将一条道走到极致？”声音再次响起。古往今来，但凡成就帝皇境界的人，他们都是将一条道走到极致，例如天虚老人的虚无大道，药皇的自然大道，妖皇的阴阳大道，鬼尊的死亡大道。这些名动上古的大人物，他们所修之道都很单一，走到了最巅峰最尽头。一道与正常人高的光灵在旁边凝聚而出，正是杀阵之灵。对于阵灵的出现，姜小凡没有意外。他停下了修炼，望着阵灵，道：“你觉得，我应该舍弃什么样的道，又应该精研什么样的道？”阵灵望着他，没有言语。“感觉的出来，你所修行的术都非平凡，确实不好做选择。”片刻后，它摇了摇头。姜小凡修有道经，佛经，雷神诀，裂天剑诀，这些古经神术，有哪一则是平凡？又有哪一则不是惊天动地？在这样的境况下让他做出一个选择，真的很难。它望着姜小凡，半响后道：“或则，你可以尝试融合它们。”它是由道尊和妖皇等几大帝皇合力祭炼而出，不仅有着堪比圣天九重天的强大战力，更是有着道尊等人对道的感悟，称之是一座道藏丝毫也不为过。“融合？”姜小凡眼中划过一抹精芒。随后，他摇了摇头，道：“想要融合数部古经，哪有那么简单。”天地间古经不少，但是它们却都是不相近的，它们可以在姜小凡体内同时运转，相安无事，但若是想要将它们融合，那就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了。且，这样做伴随着极大的危机，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而亡。“事在人为。”阵灵平静道。姜小凡皱了皱眉，眼神显得有些深邃。他身上流转着淡淡的七彩霞光，神圣，刚猛，霸道。“你应该想过融合它们。”阵灵突然道。姜小凡眼中划过一抹异光，不置可否。他确实想过融合体内的数部古经，这个念头早在他跨入三清境界的时候就已经生出过了。道经，佛经，裂天剑诀，雷神诀，这些都是前人的道，都是别人走过的道，他想在修道路上擎至巅峰，那就绝对不能走别人的路。前人留下的路很简单，或则算是一条捷径。但是，走前人的路，永远无法做到超越。他很清楚这些，所以，他不可能一直修行体内的术，要么融合它们，要么舍弃它们。然而这两者，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它们都是极难的事。“术道的事，暂时不急。”他平静的道。他盯着阵灵，眸子越来越深邃，沉默片刻后道：“有些事想请教。”“说。”阵灵点头。姜小凡微微闭眼，而后重新睁开，其中闪烁点点幽光。“对神族，你了解多少？”他望着阵灵道。阵灵是由道尊和妖皇等人合力祭炼而成，多少具有一些那五人的记忆，他相信眼前这尊阵灵能够为他解析一些关于神族的事。阵灵微微沉默，眼神有些闪烁。半响后，它终究还是开口，道：“神族起源于紫微，上古时代撤离而出，远走星空。这一脉血脉强大，族员天生就是战士，拥有无与伦比的修道天赋，在上古时代，这一族由神尊领导，族内有圣级修士七人……”阵灵说了很多，姜小凡也听了很多。他的眼神更加深邃……这片星空交界处显得有些漆黑，但是却依旧可以看见远处的星辰，大小不一，色彩斑斓，如同一颗颗巨大的宝石。“为何问神族？正常而言，你不应该先问九重天和混沌族吗，或则说，你对九重天和混沌族已经了解足够？已经胸有成竹？”阵灵道。它是由道尊和妖皇等人祭炼而成，具有那五人的一些记忆。从古至今，神族一直是处于中间立场，而九重天和混沌族则是这片星空的大敌，或则诸多修士对于这三大族都有疑惑，但是正如它所言，要问也应该先问九重天和混沌族。这是一种固有思维。姜小凡没有回答，他的眸子很深邃，其中有柔光，更有冷芒。“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我该去神国走一趟了……”他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