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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讨厌他们。”
按照实际时间,背景季节被设置在秋日的极乐空间中,两位游客正如寻常的老头,在充满了祥和与平静的城市花园中溜着弯。
江夏用放松的姿态,倾听着周遭那舒缓的小提琴音乐。
时不时往这大公园的小树林里瞥一眼。
那里也会传来“伴奏声”,看来哪怕在这个人人都有大豪斯大别墅住的“天堂”里,还是有人喜欢传统一点,刺激一点的娱乐方式。
在看到老江的注视后,那个被压在树枝上,承受着冲击,衣衫半露的金发女人,甚至满脸笑容的对老江招了招手。
毫无疑问,这是邀请...
真是见鬼!
人类。
果然是丑陋的生物。
老江很有礼貌的对那女士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兴趣,同时祝福她们三个人玩的愉快,然后回过头,伸手握住身前飘落的树叶。
他摩挲着那模拟到完美的树叶,对身边沉默的罗格说:
“就没想着改造他们吗?就像你对我那些‘老乡’做的,把他们从这个‘天堂’里拽出去,换一颗奴隶芯片给他们。
再许诺给他们一个有意义的未来。
承诺又不花钱,奴隶芯片也很便宜。
何乐而不为呢?”
“江,你还是没适应这个世界。”
罗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完美的一切,几秒之后,他从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一罐可乐。
打开,往嘴里倒了一口,又邀请老江坐在一处长椅上。
他说:
“奴隶芯片不是万能的。
它不能生造出一个合格的士兵,尤其是在这些人的脑子里都充满了虚幻的美好之后,哪怕是再美好的谎言,都没有存在的空间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我甚至希望我们冲进城镇的时候,他们能拿起步枪,和永生会一起朝我们进攻。
那样最少代表着,他们还可以被许诺一丝希望。
但很遗憾。
你亲眼看到了。”
罗格端着可乐,看着前方公园栅栏对面,几个穿着运动短裤,青春靓丽的,正在慢跑的姑娘。
她们有说有笑,进行着健身。
就好像是真的在过自己平凡无奇的日子。
就好像这一幕真的发生在一个平静普通的秋日午后。
就好像,这真的是她们的生活。
“她们,是标准的虚无主义者,已患上了无可救药的顽疾。”
罗格看着那些慢跑的,说笑玩闹的姑娘们。
他对身边抽着烟的江夏说:
“你肉眼所见的这些廉价的,低俗的,没意义的娱乐,让他们的感官不断的被放大。
没有愤怒。
也不会愤怒。
只有快乐。
无数的快乐。
被眼前这些平凡的,在现世无处可寻,在这里到处都是的快乐包围,他们已经没时间去思考。
那为什么还要去想以后呢?”
黑狐狸笑了笑,笑声中透露着一抹落寞。
他看着手中的罐装可乐。
低声说:
“他们会说,把握现在吧,娱乐至死吧,平凡的过一辈子吧,他们的父母就是这么做的,于是他们从父母那里,学会了‘生存法则’。
躲在这片美好中,从不去看现实。
外界对他们来说,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我不恨他们,也不讨厌他们。
因为说他们是垃圾。
都是抬举他们。
但这也不怪他们,因为废土上的所有城邦,除了法则兄弟会那些过分清醒的食人者之外,这个战后新文明,就是这么运作的。
他们存在于此的价值,就是为极乐世界的程序数据流提供更多的计算节点,用他们的脑子作为计算器。
进入此地的人越多,这个世界就越被模拟的真实,就越发诱人。
就如我祖父所说。
这是心,而非身的堕落。
出生在这个世界...
对于普通人而言,本身就是个错误。”
江夏耐心的听完了罗格的这一番很感性的描述,他弹了弹烟灰,说:
“你说得很好,但我还是要问,就这?”
他翘起腿,伸出手搭在座椅边,靠在长椅上,说:
“模拟出一个拟真度百分之百的虚拟世界,确实很厉害,它对于爬行在这片废土上的普通人吸引力有多大,我能理解。
但我想。
就这点诱惑,还不至于把所有人都拖进来。
你刚才说了权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只是极乐空间的第一层,对吧?更上面,还有更绚丽,更自由的的世界。
以及那个极乐之城,号称废土明珠,据说是保存文明特征最完美的地方。
就眼前这个世界。
还不足以让那边见多识广的市民们如此追捧吧?”
“当然有。”
罗格没有隐瞒。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左耳之上跳动的蓝色幽光里敲了敲,说:
“你在极乐空间里的权限很低,只能来这个表层,借助一些数据外设,你便可以进入极乐世界的更深层。
那里是个真正群魔乱舞的地方。
战争,奇幻,未来,过去,色孽地狱等等...只要你在每个城邦的贡献足够多,你在这个虚拟世界里能享受到的快乐,也是无限多。
它之所以能让如此多的人沉迷。
不仅仅是因为它能逃避现实,还因为它可以根据你的权限,给你塑造你想要的一切,别露出那种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罗格轻笑了一声,他说:
“如果你有脑插接口。
那么在那个无数男人渴望的色孽地狱里,你可以把自己玩到****,我可以保证,那种回荡在你脑仁上的快感。
绝对不比你和如月玩耍的时候虚假一丝。
但我觉得,你或许会更喜欢战争的世界。
无尽的屠杀。
无尽的掠夺,你可以一个人,杀光一个世界,你可以在这个虚拟之地,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毁灭军团。”
“不,我没你想的那么浅薄,也没有他们这么可悲,我的现实生活已经足够充实精彩了。”
江夏吐了口烟圈。
他闭上眼睛,很无聊的说:
“而且我还能分清做梦和现实的区别。
我也没有软弱到,需要在梦里才能给自己一些可悲的慰藉,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我会靠自己拿过来。
而不是对现实举起双手,彻底放弃抵抗,说什么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