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意,真的没问题!啊,恩,没问题的。”
你啊了一下是吧?你刚才啊了一下是吧!
‘玄天剑意,……好吧好吧,《太阴皓光剑经》这般的上乘剑经,用神藏内丹来驾驭剑印,神庭中多多少少会有太阴剑光残留。每次使用也会被剑影伤到自身,日积月累了体内就会有暗伤剑痕残留。
依照本座原本帮你的规划,是要把神藏内丹修炼太阴元婴的功法,这样就可以自然化去体内的太阴剑光,还可提炼出太阴真元,正好配合铸就元婴。
但你不是半路转去修炼娄观道的道法了么?怎么的,无极真元倒是炼出来不少了,另一个没动静啊。你到底还练不练了?’
啧,可恶,居然被这家伙反将一军了,没选他的功法原来耿耿于怀啊……
‘玄天剑意,这《太阴皓光剑经》确实是好剑经,只不过你若不用太阴真元来化解太阴剑光,那就只是单纯的杀人剑术,杀几个人罢了用什么路数不行,还特地挑这本会有暗伤的来练么?
不如本座再想一想,换一部可以用无极真元化解的剑经给你修炼呢。
只不过此类无极真元里头,可以和神霆印配合的干雷坤雷不少,但同时还能与光耀剑印匹配的厉害剑光就不多了。相当于这一对双生剑的威力只能发挥出一半来。得再让本座考虑考虑……’
李凡还真是无语了,好纠结啊,别人是一法难求,他这裏是一大堆真法随便挑挑拣拣的练,还要求个完美,只是,莫非他真的和归虚元婴无缘么……
倘若……不练《化书》,改把神庭金丹炼成太阴元婴的化,可有什么功法?
“玄天剑意,哦,这就改主意了是吗?那可不行,本座不教。”
???
‘玄天剑意,我北辰剑宗的功法那可是天下无敌完美无缺,岂容你在这裏三心二意挑挑拣拣的,当个备选的来作贱?
李清月,你若真的有心,就仰天大叫三声,我李清月决意不修《化书》改练北辰剑宗元婴功法,如此本座才传你真法,别一会儿这个厉害一会儿那个好的换来换去,凭白自己坏了道心。’
嘿你个臭老头这么臭屁啊!
得,这下李凡也无语了,让他现在就大叫不练归虚元婴了,那确实还不甘心。
当然玄天剑意的意思李凡是懂了,或许转修太阴元婴,道行上能一路畅通,修为斗法更加厉害,但总归道心上留了一根刺,就是隐患。
这难关自己勘不破,别人也帮不了他。
世间大道许多,你选了一条,就意味着错过了其他许多条,只有自己看开了才行。
不过现在许多事情悬着,李凡也没心情在这裏参悟,因此只得暂时放下《太阴剑经》的事情不提,金蛟白星也暂时先收入剑匣中不用,免得损毁了,先往北方长思城方向前进,查清楚本体“李怡”牵扯的因果再说。
虽然俞家兄弟说,对他动手只是他们两个自己露出了马脚,才临时起意先下手为强,但如今人都杀了,天知道其他几个修士会怎么对付李凡。
如玄天剑意的意思,管他三七二一,杀光了拉倒。
可是虽然都还没什么交情,到底都是十四峰的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姜柳青还是茯苓介绍来的,那个袁天枭一路疯跑过来提醒,也算是救了李凡一条命,其实说来说去,喊得最大声的不就一句话,不要伤了他马子么?
偏偏这世上尽是些利益纠缠,相互冲突的人罢了,就没有那种纯粹的恶人,也省得叫他杀完了心情如此纠结么?
然后李凡的“愿望”就实现了,从西北方向升起了滚滚浓烟。
李凡御剑过去查看,只一眼就看清了底下的情况。
有官兵在屠村。
约莫有一百个甲兵正在山林里的村落烧杀抢掠,村里都是些老幼妇孺,不是死于刀下,就是被官兵拿来发泄兽|欲,好多人已经被折磨至死了。
李凡皱起眉头,纵起剑光就落到村子里。蹲下查看地上的尸体,确实都是些普通的村民。
“兀那道人!官军在此剿匪!闲杂人等即刻退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百夫长手捧着一面令旗大吼。
那令旗李凡倒也识得,就是说接了指挥使的军令行事,不是乱兵。
所以又如何了?襁褓里的也当成匪剿?投错了胎就该死是吧?
“我剿你妈个头。”李凡一个闪身,甩手一拳横扫出去,一巴掌抽在百夫长脸上,把他脑袋打得倒转三个圈扭断了脖子,连皮带肉都粘在盔上凹进颅骨里,几乎看不出人形。
不等周围的官兵反应过来,甩手就从道袍袖子里,甩出黑白八道干坤飞龙剑气,用剑鬼驾驭着清场,撕开成片的血风。
李凡自己甩手一摄,抓来一个军卒扣在手里问道,“你们哪个衞的,谁派你们来的。”
那军卒被面前一对阴阳兽瞳盯着,身后风声如虎,惨叫绝尘,骇到肝胆俱裂,几乎失禁,哆哆嗦嗦得话也说不上来,断断续续得道,“西,西,西平都护府守衞……都护黄海……是,是他们不交租……”
李凡甩手把军卒扔到剑风里卷走。
杀光了外头的兵,扭头往谷仓里头走,一路吹着灯花剑,把那些衣衫不整藏在草堆里,以为能躲过一劫的军侯都砍成碎肉,直到神识反覆扫查,确认了再无一个活人李凡才罢手。
不,还有半个活人。
李凡走到谷仓里头,把只剩半口气的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问她,“你想不想报仇,想就眨眨眼,我保证,把他们都杀光。”
那女孩看着李凡,突然噗得一口唾沫喷到他身上。
“……为什么……”
“你的鞋”
李凡猛地倒窜起来,收起肩弓着背踮起脚,脖子近乎平转了一百八十度,猛地扭头往后,圆睁一对阴阳兽瞳,在昏暗的谷仓里发出金银两色的星光,仿佛深夜里受惊的野兽。
他是真的受惊了,因为青霆叟正站在他背后,站在谷仓门口,太阳洒下的一片明光下,站在一地官军撒下的血泽里头。
“因为你的鞋。”青霆叟指指脚下的草鞋,“常年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贱民,可听不懂你的官话,她们只能看你的鞋,猜你是什么人。”
李凡猛地一愣,忍不住低下头看着那双新买的狻猊皮靴子,黑灯瞎火的,看着确实和官靴挺像的。
“……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青霆叟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有个屁用,那女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