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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讲?”何显祖说道,话刚出口他猛然一楞,扭头就朝曾天赐看去:“曾兄,你不会是想……。”
曾天赐默默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何大人,这杭州城肯定是守不住的,依我看城破兵败就在旦夕,一旦城破你我可就……。”
“可是这朝廷,万一……。”何显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抽动,眼神中露出一丝挣扎。
“年总督是什么样的人大人难道还不清楚?之前殷总督、吴总镇如何?他们的家人现在又在何处?而且奉化之战后,朝廷明显对我等汉官有所防备,大人您这些时日一直谋求调任,可结果呢?难道真的是朝廷要大人您安抚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年羹尧为何又去了福州?难道相比福建,这浙江局势不是更需要他年羹尧坐镇么?”
曾天赐说道,一开始还称呼年羹尧为总督,可说到后面直接称呼其名了,而且话中还带着愤愤不平意味。
对此,何显祖默然无语,何显祖虽能力不强,可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这些官场之道他哪里看不明白?
当初奉化之战,其责任明显就是年羹尧的,如果不是他求胜心切又兵行险棋,两镇兵力如何会在奉化城全军覆没?作为总督的殷化行在福建北上虽未能打破台州,可从整个战略上讲已尽到全力。
何况话再说回来,假如不是年羹尧在奉化丢了两镇精兵,那么如今的杭州也不会无兵可守,归根结底杭州现在的危急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年羹尧。
可是最后怎么样?作为奉化之战的谋划者,只身逃回的年羹尧非但没有问罪,反而摇身一变成了总督。而战功显赫的殷化行被活活气死,在奉化力战而亡的吴升就是死后都被扣上罪名,其家人也被朝廷问罪发往苦寒之地为奴。
此外,这些日子朝廷对于地方汉官的防备也是显而易见的,奉化之战后受牵连的基本全是汉官,而朝廷派来接替的基本也都是旗人。这些,无论是何显祖还是曾天赐,想想就是心寒啊!
曾天赐说的没错,一旦杭州城破,最后追究责任他和曾天赐是无论如何跑不了的,就算他们有勇气自杀殉国,可他们的家人弄不好就和殷化行、吴升一样,以何显祖对年羹尧的了解,这个心狠手辣又六亲不认的家伙必然会把全部责任全推到他们头上。
当何显祖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曾天赐又道:“我等虽食大清俸禄,但也是汉官,如今满汉一家只不过是个笑话。听说这大明监国殿下英明神武,更是求贤若渴,对于降官只要能为其所用从不追究其之前过责,其他的不讲,就说大明军中的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廖焕之吧,此人之前仅为一区区县令,自桐庐后投于监国殿下后就被重用,如今此人已在大明军中可谓位及人臣。大人,您想,如以你我之才假如把杭州献于监国殿下,以监国殿下容人之度又将如何呢?”
“这……。”听到这,何显祖是心头大动,对于廖焕之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二的,曾天赐说的没错,这个廖焕之当初不过一小小知县,甚至连进士都不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说白了当初连进他家门求见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在却因为早早投了朱怡成,摇身一变成了大明的大学士和吏部尚书。
何显祖和曾天赐无论身份地位远远高过于当初的廖焕之,假如他们又以杭州城为代价投朱怡成的话,至少也是一个六部尚书的封赏吧?再说了,他们又不是满人,他们可是祖宗十八代的纯汉人,既然朝廷现在如此防备他们这些汉官,那再卖命给朝廷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重要的是,曾天赐也说了,无论城破后他们是死是活,以现在朝廷还有年羹尧的作风,他们的家人必然会被问罪,既然如此,那投了朱怡成为什么不可以呢?
不过,投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显祖虽然代理浙江巡抚,可是守城的可是杭州将军傅保,如今杭州城防和兵权都在傅保手里,他何显祖只有区区百多人的司卫,如果再加上曾天赐知府衙门能动用的人话,估计只能勉强凑出二百人来,这些人对于傅保来讲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直接从傅保手里夺过杭州控制权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者他们也没勇气搞什么鸿门宴,弄什么掷杯为号杀了傅保的把戏。再说就算傅保死了,杭州城还有这么多八旗兵呢,一旦操刀子砍过来,不等朱怡成大军入城,何显祖和曾天赐的脑袋就得先搬家。
“可现在局势,如何能和监国殿下联系上,让监国殿下得知我等忠心呢?”何显祖很是为难道,曾天赐当即低声道:“这个下官倒有办法。”
“有何办法,曾兄快快道来!”听到这,何显祖如同抓到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曾天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