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刚才的话题,直接转移到这方面,同时为军机处建立初步的医疗保障机制,为军机大臣进行定期体检和健康状况的控制,这也是必须的。
何况太医院那些太医,平日里也闲得很,这做医生的靠的是经验,越是名医越需要经验,倒不如就从军机处开始建立这个制度。
如果这个制度运行良好,再继续推广到各部主官,这也算是一种福利,更重要的对于朱怡成来讲也是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位皇帝待臣子之仁。
“史卿乃首席军机,大明和朕是离不开史卿的,不过这人吃五谷杂粮,再加上公务繁忙,这生病也是常事。史卿如今正是壮年,虽有小疾想来也是无妨,朕思量了下,请辞一事就无需再提了,这样吧,当年福建案史卿还记得否?”
史贻直仔细听着,一开始还微微放心,毕竟朱怡成没有因为他的请辞而恼怒,可之后却突然提到了福建案,这让史贻直心中猛然打了个突。
福建案,这是大明复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案子,这场案子牵涉官员之多,影响之大直到今日依旧令人心有余悸。
当年,朱怡成暴怒之下不知道一口气砍了多少人的脑袋,而现在突然间又提到了此事,难道说……?
想到这,史贻直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可朱怡成的询问他又不能不回,当即点头道:“回皇爷,此案臣自然是知道的。”
“吏治,每朝每代都是个难题,想当年太祖爷初创大明,立下严律,其意只是想让天下吏治清明,百姓少受些苦难而已。可事实又如何呢?那些贪官污吏却是杀之不绝,终洪武一朝,虽朝廷控制极严,可史治就真的清明了么?”
史贻直坐在那边并不说话,朱怡成提到太祖,这是老朱家的事,他一个做臣子的如何能搭得上话,更不能评论。
朱怡成接着说道:“前明时期,早年间吏治还算不错,但后来却是渐渐崩坏,这固然有朝廷的原因,可人心也是一点。再者,前明的俸禄太低,许多官员一年俸禄甚至连自己都养不活,当官不贪几乎不可能,虽出了个海瑞,可这天下也仅仅只有一个海瑞。”
向史贻直深深看了一眼,朱怡成继续道:“朕登上大宝,重建神州,对于吏治之事也考虑甚多。太祖的办法虽好,却不治本,这人性复杂,仅靠严律是不行的。再加上俸禄一事,所以朕直接改了祖制,提高官员俸禄和一应待遇,以免其后顾之忧,以养其廉……。”
“皇爷高瞻远瞩,施恩于臣下,天下皆知,臣佩服万分。”这时候,史贻直连忙应道,朱怡成说的没错,如今大明的官员俸禄是极好的,相比前明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按照现在大明俸禄的标准,普通的七品官一年俸禄加起来足够让他生活的很不错了,再加上朝廷对于官员的其他福利,大明官员的生活水平就算比起宋朝时也丝毫不差。
更不用朝中重臣了,比如史贻直这样级别的官员,每年俸禄可以说是一笔巨款,虽然比不上那些海商大贾,但这些收入足够令他过上极为富裕的日子。
朱怡成摆摆手,笑道:“所谓皇帝不差饿兵,我这个做皇帝的总不能让自己的臣子每日为了如何生活而苦恼吧,如果这样的话,那你们这些臣子还怎能把心思放在政事上?”
“皇爷说的是。”史贻直点头道,同时又奇怪为什么朱怡成又把话题扯到这方面去了。
正当他为之疑惑的时候,朱怡成又道:“当年福建案后,吏部是花了些力气的,之后几年吏治也清明了许多。不过朕觉得这人嘛,许多时候容易渐忘,尤其是一些事日子久了,这脑子也就不清醒了。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史卿以为呢?”
史贻直有些明白皇帝话中的意思了,他略一思索后点头表示赞同。
“史卿的品性朕是放心的,如今史卿不仅是军机大臣,依旧还是左都御使,这样吧,史卿替朕四处巡查一下各地,一来我大明复国仅十来年而已,许多地方收复后朝廷虽有安排,但具体施政如何朝廷也不能听地方一面之词。二来,军机处和都察院本就是中枢机构,史卿又是朕信得过的人,以史卿出面办这事,朕也放心,如何?”
“臣愿往!臣定为我大明,为皇爷做好此事,清平吏治,安抚地方,巡查天下。”史贻直不假思索地起身,直接应下了这个差事。
朱怡成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史卿的身子不适,朕觉得也许是北方气候所至,这样吧,史卿可以先去南边转转,南方气候养人,一路上也正好养养身体,至于其他的无需考虑,如何?”
“臣谢皇爷恩德。”史贻直终于放下心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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