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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嫔汪氏参见贵妃娘娘,愿贵妃万福金安!”汪氏在底下恭恭敬敬行了请安礼。
姚佳欣冷眼扫了汪氏一眼,“知道本宫为何给你拟了这个封号吗?”
汪氏满是脂粉的脸上带着怔怔然,她赧颜道:“嫔妾……读书不多,还请贵妃娘娘赐教。”
姚佳欣淡淡道:“质者,乃是朴实无华、忠诚守义之意。”
忠诚!!
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质嫔汪氏那颗正兴奋着的心。
“贵妃娘娘……”汪氏的声音有些僵硬而磕绊,她目光躲闪,旋即低头屈膝,“多谢贵妃娘娘。”
此刻裕妃耿氏正坐在一旁的花梨木扶手椅上,信手端起珐琅茶盏,语气清冷地道:“质嫔可别辜负了贵妃娘娘千挑万选出来这个字儿!”
汪氏咬着嫣红一点的朱唇,“裕妃娘娘的意思,嫔妾不太懂。”
这些年因共同襄理贵妃处理宫务,因此裕妃与宁妃走得很近,也渐渐熟知宁妃的秉性,更甚至宁妃与七阿哥的情分,丝毫不逊色她与弘昼。因此,裕妃笃定宁妃是中了算计了!而眼前这个汪氏,为了位份尊荣,竟背叛了提携照拂她多年的主位,这叫裕妃恼怒又心寒。
姚佳欣抬手抚了抚鬓角上的金丝八宝攒珠钗,“从王府到宫里,这十多年,宁妃对你终究是有恩的。此番之事,质嫔难道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汪氏心里不由冒气怒火,“宁妃娘娘是对嫔妾有恩,嫔妾也一直对宁妃毕恭毕敬,为免宁妃不快,嫔妾连亲生的七阿哥也不敢过于亲近,以至于如今母子生疏!”说道此处,汪氏又是愤怒,又是悲痛。
汪氏贝齿几欲咬碎,“饶是如此,宁妃娘娘却尤嫌不足!为了让七阿哥厌恶嫔妾这个生母竟不惜扎伤七阿哥脚心!恕嫔妾实难容忍!”
姚佳欣挑眉:“原来你也知道,七阿哥更亲近宁妃啊。”
汪氏不由一噎。
姚佳欣抚摸着皓腕上的金累丝翟鸟嵌珠手镯,徐徐道:“七阿哥你这个生母很是生疏,宁妃又何须多此一举,离间你们?”
汪氏听得一怔,她蛾眉颦蹙,良久才道:“毕竟血浓于水,七阿哥不晓得嫔妾是他生母,才会与嫔妾生疏,可这种事情他终有一日会知道。宁妃怕七阿哥长大后会孝顺嫔妾这个生母,所以才要提前离间。”
姚佳欣轻轻摇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而已。这些日子,你虽照顾七阿哥无微不至,恪尽人母职责,可七阿哥还是吵着要见宁妃。”
汪氏脸上浮现痛苦而恼恨的神色。
姚佳欣继续道:“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谁对他好,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汪氏别过头去,语出幽怨:“贵妃娘娘您何尝不是一厢情愿地只肯相信宁妃一面之词?!”
姚佳欣笑了笑,“本宫可没用偏听偏信宁妃一人,当初七阿哥脚心扎伤,宁妃盛怒,在本宫面前对你怨恨不已,当时本宫就劝过她,让她好生彻查。毕竟你是七阿哥生母,怎会对自己亲生孩儿这般粗心大意?只可惜,宁妃有些固执,没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