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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十四年的夏天,正当妙龄的琅贵人贾氏突然病倒,不消一月便香消玉殒。
这让六宫嫔妃都大为吃惊,毕竟琅贵人那么年轻。
琅贵人“死了”,他将所有珠宝首饰都留给了那些年老失宠的低微嫔妃,其中以老好人郭贵人所得遗产最多,足足有一匣子的首饰。
宫中嫔妃的首饰都出自造办处,上头有造办处的标记,自是没法带出宫的。倒不如留给那些需要的年老嫔妃。
那些贵人常在答应,俸禄微薄,统共没多少像样的首饰,每逢年节都要苦恼如何整治新衣,如何让自己稍微体面一些。在宫中这些年,琅贵人虽然饱受后宫嫔妃妒忌和敌意,但也看到了一些微末嫔妃处境的不易。
琅贵人自己有一份不算多的积蓄,再加上姚佳欣赏赐的田宅、银票,足够他后半生锦衣玉食了。
琅贵人的“死”,对四爷陛下的后宫没有太大影响。
不得宠的照样不得宠,得宠的皇后娘娘与皇上更加恩爱了。
先前那些厌恶琅贵人的,如今也比较积口德,没再背后非议他。
那些与琅贵人走得近的嫔妃都颇为感慨,尤其是郭贵人,足足哭了好几日呢。
一切安顿妥当后,继母小姜佳氏特意入宫回禀,“那位小贾公公已经安顿妥当了,请娘娘放心。”
姚佳欣点了点头,“以后承恩公府明里暗里多照应着些。”
小姜佳氏一脸不解,“娘娘为何如此关照一个太监?”
这内中缘由,姚佳欣实在不好告诉小姜佳氏,便道:“这贾儒出身粘杆处,帮本宫办了很多差事。此番染了恶疾,身子不大好了,有些差事不便办了,所以本宫就安顿他去昌平。”
小姜佳氏一听“粘杆处”,立刻不敢多问了,“老身明白了,以后自会照顾好小贾公公。”
说完了正事儿,小姜佳氏又开始唉声叹气,满是沟壑的老脸上透着可怜巴巴,“文琢是愈发犟脾气了,他不肯继娶,老身都依了他了,如今不过是叫他纳个妾室,丰盈一下血脉,他都不肯!”
说着,小姜佳氏便开始抹泪。
姚佳欣揉了揉眉心,又开始了……这老人家年纪越大,怎么就越烦人呢?
只不过若只是纳妾,文琢为何不肯?
这个时代,哪怕是好男人,也是不会守身如玉的。像四爷陛下这样肯吊死在她这颗老树上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小姜佳氏继续抹泪:“他后院里原本那两个妾年纪都不小了,早已不适合生育,而且文琢也不喜欢。妾身这才相中了姜家四房嫡出的格格,算来还是文琢的表妹呢。”
姚佳欣无语,她总算明白文琢为什么连纳妾都不肯了!表妹这种生物,难保日后不会觊觎正室之位、甚至觊觎承恩公的爵位!
姚佳欣淡淡道:“好歹是姜家嫡出的格格,何必与人为妾?”
小姜佳氏不由一噎,姜家原本自然也想让自家女儿做文琢的继室的,那姜家的门第如今愈姚家相差甚远,小姜佳氏自然更盼着儿子迎娶高门贵女,故而一早就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