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了,这样的奇人,无所不知,居然看出他有一国之相的面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苏劫深入的畅谈。
很快,下人便传来音讯,说人已带到。
“快快有请,备好酒宴,本君要亲自招待!”
二人再次见到,已然是另一番场景。
此处酒肉丰盛,屋内宽大奢华。
苏劫行至此处,便看到郭开早已在此,随即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和君上再次见面,看来我所言不假,再见之时必定是把酒畅谈。”
郭开客气的道:“先生勿怪,今日之举实属迫不得已,本君略备薄宴聊表歉意,还望先生指点迷津啊。”
很快,二人便坐到了一起!备显亲密。
郭开持酒率先道:“来,我先敬先生一杯!”
苏劫微笑持酒和郭开虚碰了一下。
随后,郭开道:“先生,今日听你之言,本君心中震动莫名,只是先生所言到底有几分为真,还望赐教啊。”
苏劫微微一笑,这郭开即便没有他苏劫,那也是赵国的丞相啊,不过却要等到赵丹薨逝,赵偃继位之后,那时的郭开就好比吕不韦于大秦,还被封为建信君。
但此人虽为丞相,但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赵国的存亡却是次之,从某一种层面而言,他郭开唯一的弱点是什么,那就是贪财。
只有贪财的人才做得出万金卖李牧,四百金坑廉颇的事,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他无尽的恨意。
苏劫道:“今日之言,绝无半分虚假,君上他日必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国丞相!”
见苏劫如此笃定,郭开顿时感到一阵舒畅,此刻,他是万分相信苏劫的话语的!
“莫非,这就是先生所说的望气之术?”
“自然,你和你的府邸,我隔着数里都能见到紫气。”
郭开心中暗暗吃惊,随即一叹,道:“先生,你既能知所有事,可知我亦在朝中数敌颇多?行将艰难?”
苏劫微微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孟子圣人之言,莫非君上忘了?”
苏劫一言,让郭开顿时大振,道:“想不到先生久居塞外,居然对中原百家之学这般了然与胸,佩服啊。”
苏劫继续道:“君上口中的外敌,不足为虑,君上的智慧才是最强大的武器,而我却知先生到底在做什么,君上现在所为实乃智者,只不过一些琐事蒙蔽了君上的思想,让君上感到惶恐和分不清方向罢了。”
不等郭开继续说话,苏劫道:“君上此刻,便是在做那吕不韦奇货可居的买卖,只不过对象却放在了公子偃身上,你努力经营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今已成了好友一般,一旦他日公子偃继位,你便可如那吕姜,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可是惧怕的却是,若是公子偃无法继位呢,君上恐怕顷刻间就要崩塌,对否,君上?”
苏劫一边饮酒,一边说着,每一句话就像锤子击在了郭开的胸口。
对啊,半点不差,苏劫之言就是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他为了得到公子偃的友谊,满朝文武皆是背后唾骂于他,可是只能隐忍。
此刻,郭开对苏劫已然没有丝毫的怀疑,苏劫所说都是他最大的秘密啊。
此刻,他本能的想要否定,但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郭开居然在苏劫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苏劫继续道:“你恐惧的来源,便是公子偃并非太子,而当今大王的太子,如今还在秦国为质,若是他日太子回赵,你所经营的一切,便会成为一场空谈。”
事实上,赵丹亲政第二年,便将太子送往了秦国,史记中一直没有记载公子偃继位时是否是太子,只有只言词组中后世人猜测,其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在嬴政回秦后,便回到了赵国,但那个时候,因为郭开,公子偃已然得势。
苏劫所想的办法,其实也就是顺势而为便可。
但是在郭开眼里,却如黑夜里的明灯,他大可放手一为。
郭开拿起酒,对着苏劫道:“我得先生,就如周公得吕望,还望先生教我,若我一朝得势,必不忘先生今日教诲,我之所有,便是先生所有。”
苏劫大笑一声,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你或许会疑惑,我为何会帮你,第一,那是因为你具有贵像,他日必为权臣,第二,君之于我,便如吕相于异人,干,望你日后富贵别忘今日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