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管仲开了女闾七百,各国便纷纷开始效仿,赵国邯郸城内,最大的女闾便是万花楼。
所谓女闾即是后世的青楼。
这一天,赵德亦和往常一般,独自在茶楼喝了许多酒!
酒过三旬之后,已有了微微熏醉之意,他结了酒钱,起身站在门口半晌,最后还是朝着万花楼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走来,他的脸色是越来越白。
想他作为丞相嫡子,母亲亦是信陵君胞姐,舅舅更是魏国信陵君。
可以说是豪门望族,将来必定是他继承赵胜的爵位。
可不知为何,赵胜却认为,魏国如今不足以帮助赵国,能帮助赵国的外戚势力是墨家。
并有意的开始培养起赵平!
尤其是府中的门客,大多对赵平都是客气万分,而他赵德,居然经常被视若不见!
这还了得?
这个时代,门客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无论是吕不韦,还是战国四公子,都非常依赖门客。
至那之后,平日围绕在他身边的官宦公子纷纷离他而去,一个个尽数围绕到了赵平的身边。
这落差之下,岂能不恨啊!
“赵平,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堂堂嫡子如何会落到这等地步!”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一个人影似乎也喝醉了,朝着他撞了过来。
赵德吃痛倒地,骂了一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只见那个撞他的男子头也不回,似乎没有听见,歪歪倒倒的走到了街尾。
赵德没有追逐,只是骂了句晦气,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进了万花楼。
只有这万花楼才能发泄他的戾气,一个时辰之后,他从房间里走出,脸色自然也红润了不少。
正要解开腰间的钱袋,忽然发现钱袋居然不翼而飞了。
一时间,脸色一红,这女闾之中,向来不少人一掷千金,从来没听说还有人能白漂的,因为这女闾的背后,听说还有大王了,谁敢闹事?
虽然他是常客,但也不能说,下次,下次吧!
这要是传出去,他丞相公子白漂,那脸面往哪搁!
一旁的下人见赵德神色,如何能不知情况,“公子,你不会是……”
“胡说,本公子是白漂的人吗?”
下人吓得一个机灵,心道:“我啥也没说啊!”
赵德此刻只能解下腰上佩玉,递给了下人,道:“本公子钱袋时才被盗贼所窃,却非本公子故意白……故意如此,此玉价值颇厚,先放在你这,明日便来赎回。”
下人结果佩玉,道:“那是那是,公子是什么人,岂会在乎这等小钱。”
赵德满意的准备离开,忽然迎面走来一人,一见赵德和下人之间的情形,顿时大乐,不由高声道:“堂堂丞相公子,居然落魄到了这等田地,在万花楼白漂,我世族子弟的脸面可都让你给丢尽了啊,公子德!”
赵德浑身颤粟,面目通红,此人之言,故意让四方之人尽数看了过来。
他眼角瞟去,一个个纷纷低头浅笑!
赵德怒道:“赵晋,你居然如此辱我,莫非本公子之剑不利呼?”
说完,赵德直接拔了宝剑指着赵晋。
这赵晋乃是赵豹幼子,之前一直和公子德相交甚好,可是后来却去了赵平那边,自然对其颇为抵触,此时赵德发怒,赵晋不由惊得后退了两步。
心道:“大家都是来玩的,又不是玩剑的!”
赵晋笑道:“赵德,不就是囊中羞涩嘛,还拔剑了,我之前所言,虽有些过,但还不是顾忌我世族脸面,也是顾忌丞相脸面啊,来,公子德今日花费多少,我来给。刚好昨日公子平在此宴请我等世子,今日公子德有难,我安能不报之以李。”
赵德更怒了,这赵晋之语分明是数落于他,抬高公子平,不可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口传来声音。
“且慢!”只见赵政居然出现在此地,此刻还走向了公子德。
这些世家子弟,平日里没少去欺凌赵政,自然也算熟识。
赵政的出现,顿时让赵晋转移了目标,冷笑道:“哟,想不到平日里吃着糙米的公子政还有钱银来这万花楼,哈哈哈哈,公子政发财了?”
赵政不为所动,而是笑道:“在下只食糙米,如何能和公子晋相比,我只是见你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把丞相嫡子放在眼中,心中诧异,我不知这是你自己刻意所为,还是公子平指使你所为!”
“但你今日之举,在我看来,丝毫没有把丞相放在眼里,看来赵国丞相在你的世子眼中不过尔尔啊。”
赵政之言,让赵晋顿时不知所措,不把赵胜放在眼里他如何敢,他爹也不敢啊,厉声道:“赵政,你搬弄是非,是想挑拨我等不成,丞相我心裏万分敬重,岂由得你满口胡言。”
“公子德乃是丞相嫡子,你出言不逊,可顾忌过德公子的颜面?德公子失了颜面,那丞相便失了颜面,德公子若是想自己开家女闾,也是易举之事,却在你等眼里成了何等人?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