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差点没站稳,若说不着急,怎么可能,公子政已经十六年没有来过书信了。
“问清楚没有,他从哪里来的。”
“回禀丞相,此人说他们是多方辗转,从赵国邯郸而来。”
一个个朝臣更是议论纷纭。
“这,莫非是苏将军?不可能吧!”
“苏将军这才刚去不久,公子政就来了书信?”
吕不韦道:‘速速将书信带进来!’
“诺!”
子楚双手颤抖,神色惊讶至极,他等了十六年,终于来了一封书信。
他在宦官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到了大殿的门口,他要亲手打开他政儿的书信。
很快,一封包扎严谨的锦书落到了子楚手里。
子楚将其打开,只见上面第一句话便是。
“君父在上,孩儿政,不及当面,只得以以书帛扣首,问君父久安,孩而身在邯郸……”
子楚双手颤抖,仿佛拿捏不住这轻轻的锦帛,情绪激动之下,满目泪痕,朝堂众臣纷纷动容。
书帛中仅仅只是讲诉了他和赵姬的思念,嘱托君父以国事为重,不可因为他母子二人而影响了大秦国策,那一笔一笔的字迹,就仿佛刻在子楚的心裏。
尤其是看到赵政在书信中说,他们过的非常好,虽为质子,但锦衣玉食,无人敢冒犯,子楚做过质子,安能不知赵国对秦质子的态度?
书信中,没有提到郭开帮助他回到秦国之事,因为赵政担心此信若是出了意外,旁落而出,落入赵人之手!
子楚念道:“寡人的儿子,依旧是那么懂事,寡人等着你回来!”
众臣即便没有看到书信的内容,但也纷纷猜测了一二。
“难怪大王不立太子啊,想不到公子政这般入了大王的心。”
忽然,殿外又是一声传讯!
“大王……苏将军亲笔手书!”
“什么?这!”
朝臣们动容了,苏将军哪一次不是做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这一去王子政就来了信,若说和苏将军没关系,他们也不信啊,此刻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子楚将信件打开。
子楚聚精会神的看着苏劫的信件,讲诉了营救公子政的计划。
信上的内容太过骇人听闻,首先讲诉了他如何诱劝郭开,营救公子政,如今郭开已然全力相助,赵政的书信,便是郭开命人送到咸阳。
“寡人就知道是苏卿,只有寡人的苏卿才能想到这般天衣无缝的计策!寡人的儿子要回来了。”随着子楚的动容出声,朝臣们坐实了猜测。
“还真是苏将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怎么做到的?”
吕不韦亦是心痒如焚,他也想看看这书信上到底写的什么。
子楚继续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白,这一变化自然落在群臣眼里。
子楚一个踉跄,没拿稳手书,直接落到了地上。
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因为手书中所说的内容实在是太震动了,连他子楚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此刻,苏劫居然已经开始做了。
吕不韦因为靠的最近,飞快的捡起了苏劫的手书,关于公子政的事尽管他已经猜到,也极具震撼力,但后面的内容,城府如他吕不韦,也不由失色。
子楚忽然神色一禀,大喝道:“传我王令,命王龁将军率军五万驻扎定阳,蒙骜将军,率军五万驻扎平都!”
定阳在晋阳以西,平都在雁门关以南。
吕不韦喃喃念道:“一人敌一国啊,苏劫,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手书一偏,角落外露了出来,恰恰是苏劫最后一句话,:“平原君死后,赵国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