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讯兵快步跑了过来,道:“二位将军,滕氏部落的秦军时才大雪来临之前,全部入营避雪,滕氏部落已无防范!”
一边的都尉闻言道:“将军,若是此时攻打滕氏部落,怕是好机会啊。”
代楼摇头道:“如此的大雪,便是天然的防御,根本无法攻打!”
赵葱也点头道:“不错,我等无法去攻打秦军,秦军也更加不可能攻打我军,而且看这雪的下法,明天一早,怕是足有一尺厚,我骑兵几乎无法动弹,我等如此,秦军也是如此!”
代楼点点头道:“将军,明日一早,在此地驻扎一千人马随时监视着秦军,其余人马后退百里为妙!”
阿坦河北部和滕氏部落太近了。
只有十里地!
虽说有阿坦河的天然屏障,可是,大雪也毕竟限制了骑兵。一旦秦军不计生死的猛攻,那必然就陷入被动了。
但是若是后退百里便可无忧,这裏继续留下一千人马,而大军却在百里之外,就算发现了秦军有所动作,也不可能毫无防范!
赵葱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将军此法乃是万无一失,而秦军比起我军,恐怕更加不利啊。”
随后,代楼下令道:“传我将令,留下五千人马巡视,其余将士回营休憩!”
二人这才回到营帐,赵葱一进帐篷,这才缓过气来,道:“将军,今晚可真冷啊。”
随着赵葱这么一说,代楼这才道:“我在北方塞外这么些年,像今夜这般冷,也是少见啊。”
若是七八九月,草原上的夜晚一般也就是临近水结冰的程度,但是只要日出之后,温度就会骤然上升。
只有十二月草原上的夜晚才会极为酷冷,几乎无法在户外久呆,代楼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有问题,却说不出来。
……
三个时辰后。
也就是寅时,天色已然不在是漆黑一片,出现了一丝极为昏暗的光亮!
河套地区已然一片银装素裹,酷冷的寒意冰冻了草原,风啸之中似乎冰冻了代军和秦军的营寨。
甚至连巡逻的士卒,都不见了踪影。
可谓是百里无人踪!
旷阔的阿坦河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王贲,蒙武,蒙恬,腾搏率军四万朝着下游奔行。
忽然,一阵及其强烈的寒意铺面而来,随着路途越来越靠近阿坦河大军的驻扎所在,那股刺骨的冰寒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百裡外,几个人忽然驻足,远处的天幕下仿佛藏匿这一个巨大的凶兽,嘶吼着大地,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到乌云翻滚。
就连将士的战马都忍不住嘶鸣起来。
若非,将士们身上足足披了比平日里都还要厚的一层绒衣,恐怕都无法阻挡这样的寒意对身体的侵蚀!
蒙武和蒙恬更是满眼瞪大,道:“那是,那是大雪!”
二人常在萧关,自然能够判断出这样的异像!
蒙恬惊呼道:“父亲,这是十二月才会出现的大雪!”
父子二人浑身都是一哆嗦,一是惊的,二是冷的,唯有王贲,仿佛早已经明白。
王贲大笑道:“武侯洞悉阴阳,七日前就知道河套就会迎来一场罕见的大雪,有此大雪相助,胡服骑射便如断了牙的老虎,便可任我等宰割!”
随着王贲的话语一出,将士们纷纷双眼热切起来。
随着将士们的心中的火热高涨,王贲终于来到了十万大军的阵前,此时,寒风侵蚀之下,军马嘶腾,扬天长鸣,四大大军纷纷亮出了刀锋,戈矛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他们脸上的兴奋和充满期翼的面庞。
四万大军之中,还有一万是滕氏部落的勇士。
他们也是一个个神色肃然的看着面前的王贲,以及用惊愕的神色盯着远处的夜幕。
盯着,这一场足以战胜敌人的大雪。
“将士们!!”
王贲虎目四顾,声音低沉有力道:“如果不是因为战事,我等或许一生也不可能来到这裏,和滕氏的勇士们一起,去面对,滕氏和秦国共同的敌人!”
王贲环眼四望,看着将士们的眼色,继续道:“河套素山绿水,虽然,这裏没有金银,但是,却还有着和我们大秦锐士一起征战的滕氏兄弟,滕氏族人。”
“河套是滕氏的,也是我们秦国的,而你们面前的滕氏兄弟,虽然,我们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说着不一样的语言,但是本将相信,在大王,武侯,还有公主的带领下,‘他们’最终都将变成‘我们’。”
王贲怒吼声和漫天风啸之声混扎在一起,仿佛一道股点,锤击着滕氏勇士和秦国锐士的胸口。
王贲吼道:“为了滕氏而战!!为了秦国而战!!”
无数秦国将士纷纷高喝,熊熊燃烧热血,在寒风中高呼道:“为了滕氏而战!!”
而一万滕氏勇士纷纷举起弯刀,想要用声音掩盖风雪,狂呼道:“为了秦国而战!!”
“为了秦国而战!为了滕氏而战!”将士们士气高昂,声音如雷声霹雳在夜幕下滚滚而动。
王贲道:“今晚,本将就带着你们,去灭了这群侵犯我等土地的贼寇,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